家长推着小患者在进行咨询。本报记者谭青摄
9月22日,嫣然天使儿童医院的各科医生坐在医院门前,为附近多个社区的孩子进行义诊,在3个多小时的义诊时间里,共有236名孩子进行义诊,这是嫣然天使儿童医院自试运营以来最大的一次接诊量。
但时隔一天后,嫣然天使儿童医院的门诊量再次恢复为日常不到50人的挂号数量,门诊数量稀少、收支不平衡、宣传不到位等问题,会给这个国内首家民办非营利儿童综合医院带来怎样的前景?
2009年10月开始,李亚鹏开始和他的公益团队为唇腭裂病童探索一条福音之路,近三年后的2012年7月1日,嫣然天使儿童医院贴着“民办”、“非营利”两个标签诞生。
但两个月过去了,这家被称为国内首家民办非营利的儿童综合医院,并未受到人们的热捧。
北京嫣然天使儿童医院位于朝阳区望京融科橄榄城附近,9月23日上午10点左右,医院附近一些社区的家长,三三两两地坐在医院大厅的候诊区,任自己年幼的孩子在医院铺有爬行垫及放置毛绒玩具的区域玩耍,偶尔家长会与孩子进行互动。在这间医院中,几乎闻不到一点消毒水的味道,更没有嘈杂的人群和看不见尽头的长队。
一岁半的诚诚一直坐在爬行垫上,不停寻找爬行垫上的车,找到一个,他就会回头告诉自己的妈妈自己的新发现,诚诚的妈妈说,这是第一次孩子到医院没有闹脾气和哭闹。
她说,诚诚最近有些上呼吸道感染,以前都是她邻居的孩子到嫣然天使儿童医院看病,孩子们的病症多有类似,她大部分时间都是托邻居帮自己带药,邻居时常告诉她,这里的就医环境特别好,几乎不用排队。
“可当时我一听是嫣然天使,又知道是李亚鹏和王菲成立的医院,第一反应就是救治唇腭裂患者的专科医院,”她说,自己从来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最近诚诚咳嗽得有些严重,由于儿童医院及首都儿科研究所距离家较远,又不好排队挂号,诚诚的妈妈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带诚诚来到了家附近的嫣然天使儿童医院。
医院规模并不大,但分设儿童内科、外科、耳鼻喉科、眼科等等科室,这与诚诚妈妈之前想象的完全不同,挂号仅需8元,从挂号到看病,由于不需要排队,几乎不到一小时的时间,诚诚就完成了所有的检查。在这过程中,不断有志愿者及医院的服务人员前来引路。
志愿者说,目前医院的就诊量还很少,前一段时间一天仅有十个左右的病患前来挂号,现在比之前的情况已经好很多了,每天大概挂号人数在几十个左右,她有充足的时间为病患指引道路和协助病人填写表格等。
嫣然天使儿童医院内科副主任医师周秀敏很早就在这家医院就职,医院从开始试营业至今从未做过一次广告甚至连个完整的宣传片都没有,没有刻意的宣传,很多附近社区的家长宁肯选择远在十几公里外的公立医院排长队,也不愿意到该医院来就医。
多了与病人沟通的时间
相比于之前的日子,这样的生活是周秀敏从来没想过的。
2008年退休前,周秀敏一直是朝阳区妇幼保健院的内科大夫,每天上午的病患就诊量就高达90人左右,早上一到办公室,换好衣服,把桌上的杂物放好,按顺序排好病人挂的号,一天忙碌的生活就开始了。
“撩起衣服、听诊、查血,下一个”,周秀敏说,跟每个病人说话的时间不得不缩短,没时间多说,“来不及,后面排队的人太多,就赶紧得叫下一个”,她说,自己那会儿根本没时间跟家长细解释到底患病的孩子要注意哪些问题,更没时间为家长解释医疗专有名词。
退休以后,偶然的机会,以前的同事问她愿不愿意到嫣然天使儿童医院工作,刚开始一听说是民办医院,周秀敏有些排斥,在圈里,多有民办医院的传闻,医院的“老板”为追求利润最大化,会为医生设开药及问诊的“定额”,如果完不成定额,就需要看老板的脸色,同时工资也会有所体现。
但嫣然天使儿童医院从最初开始就提出以病人利益和需求作为首要考虑,这与她最初的从医理念并不相悖。基于此,她同意到嫣然天使儿童医院上班,今年她被嫣然天使儿童医院返聘,2月份她就与其他同事一同参与医院的规章制度建立。
7月1日试营业开始到现在近3个月的时间,由于每天接诊数量较少,周秀敏开始有时间和病患交流。
“我现在可以放心地和一些家长聊,甚至可以把我自己的电话留给那些不方便出门的新生儿家长,让他们可以和我电话咨询”。周秀敏现在大部分时间被小病患称作周奶奶,她甚至有时间去逗孩子,转移孩子的注意力,让他们在被压舌或听诊检查的时候不那么紧张。
开业月余即面临困境?
按照嫣然天使儿童医院创始人李亚鹏当初的规划,嫣然医院将免费对唇腭裂儿童进行救治,但同时也将面向高收入人群,以盈利补贴贫困家庭的医疗费。
事实上,由于王菲、李亚鹏夫妇的知名度,医院已经得到了不少捐助,但现在就诊的患者数量也远不足维持医院基本的收支平衡。
嫣然天使儿童医院的医生共180多名,来自北京各知名的公、私立医院,还有来自境外的志愿者。李亚鹏曾表示,为了保证医生的质量和稳定性,医院将为医生提供较高的薪酬待遇,并允许其多点执业。
周秀敏说,近3个月以来,医院即使在患者就诊量不高的情况下,也从未拖欠过医院医护工作者的工资,并且工资水平远比她曾经在公立医院的工资高得多。但医院像最初向周秀波保证的一样,并未给这些医疗工作者下过任何“定额工作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