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底,穿着衬衫西裤的牛根生在基金会中心网三周年的年会上露了个脸,不等论坛结束又匆匆离开。会上,老牛发表了“一个家族基金会的公益创新之路”的主题演讲,实际上,有着8.9亿总资产和4.6亿项目总支出的老牛基金会如今已是“中国最大的家族基金会”。截至2012年,牛根生及其家人累计捐赠资产价值近45亿元。
时至今日,老牛并没有因为做公益而走出三聚氰胺的阴影,许多人仍然因为他是壹基金的理事而指责壹基金,有着许多难言之隐的老牛只是用低调和沉默回应这些质疑,老牛说,有些事情永远都解释不清,自己不想给公益添麻烦。
10年前,你就决定捐自己的全部财产,当时是怎么想的?
我心里想,钱本来就不应该是咱的,财富确实是生不带来,死带不走。如果把钱拿回家来,老婆孩子一数完,再往外拿,肯定是拿不出来,大家有一句话,叫见钱眼就开。财富越多,责任越大。不管是自己的财富也好,家族基金会也好。实际上我2002年有了捐股成立基金会的打算。当年蒙牛计划上市,只有上市股票才有价值,当时考察海外17个基金会,学习怎么做这件事。2004年,我的股份占整个公司的12.88%,是蒙牛最大股东,成立基金会要钱,我就把全部股份捐了。
成立家族基金会,你家里人怎么看?
我们商量过,捐股权的时候是和太太、女儿、儿子四个人一起签的字,要不怎么是大家一起做事呢。当时确实是一点都没留,我女儿、儿子、太太后来看到人家买好车、好房也后悔。
基金会的股权不能买卖,所以2005年开始用红利支持基金会,当时有0.18元的红利,也就是12.88%的红利做慈善,第二年发现红利的钱不够,又出了一个办法,把股票质押银行,用这笔钱在基金会理财,理财收益来做慈善,最高收益1000多万,现在有2000多万。2008年股票能买卖的时候,又卖了一份股票,把剩下的股票做了信托,信托和基金在支持着整个公益,现在总资产是40多个亿。
你觉得基金会保值增值用什么方式最好?
我每次在家族会议上都会讲,做公益慈善事业信托的路子挺好,别嫌比尔·盖茨基金没钱,钱都在信托,需要多少钱就是从信托里拿点钱,这非常有意义。
2011年,你担任壹基金理事之后有很多人在网上非议你,你怎么想?
其实给壹基金捐助最多的是老牛基金会。做生意的时候,有些事情是永远说不清楚。我在当蒙牛总裁的时候,一个星期就收到两封恐吓信,让你把50万送到哪里去,不送就曝光等等。这个事永远也说不清。
你也不爱出席慈善会议?
我不想给慈善带来麻烦,所以我说不上杂志,为什么?中国人有一个特点,做好事不出名,出了名有什么意思呢。
你觉得做公益最需要什么?
我们一定要感恩受助者,做这么多的公益慈善事业是满足人们的需要,如果没有受助者给你提供机会,你能做公益慈善吗?做商业,市场第一,客户至上,慈善也是一样道理,施者一定要感恩受者。人人都施善,哪有尽施者不善?
你现在最想做的公益是什么?
一是环保,北京雾霾,我们计划到今年年底种树2500株。另一个是教育,十年树木,百年树人。在联合国的评价里,中国人数学成绩排名第一,但创造力、想象力排在倒数第一。差距在什么地方?中国老师教孩子画房子,老师在黑板上画让孩子照着画,西方老师黑板上就没有房子,所有孩子交上来的房子都不一样,鸡棚、狗窝都有,特别有意思。所以我们也在做0-8岁的教育和教师培训项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