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SRI之友,已经是国庆假期后的第二周了,不知道大家的节日综合征已经治愈没有?我从南方回到北京,连秋天的尾巴都没有抓着,就直接进入了又冷又霾的冬天。SRI的近况就像这天气,带着希望在低谷中挣扎。
前段时间,偶有SRI之友反馈,觉得自己的价值对SRI似乎可有可无,找不到成就感和归属感,想要退出。听到这个反馈的瞬间,我有些心慌,不是因为要失去这笔捐助,而是害怕因为我们的工作没有做好而辜负了大家的信任和支持。
也许是因为我们不擅长互动,或者是因为过去我们太注重对具体工作的介绍,而忽略了与SRI之友的情感联结。我们不停在尝试和摸索,如何与SRI之友成为同舟共济的伙伴,但似乎还没有摸着门道。回顾过去,我们介绍了很多SRI的工作领域和目标,但却很少提及SRI的同事以及我们是什么样的团队。
我们,是一群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年轻人,大部分没有海外名校留学的背景,也没有天赋异禀。与外界交流时,经常会被问起我们是什么背景,我的回答也十分干脆:“纯种草根”。如果真要说背景,那可能是起了个名字——“社会资源研究所”,看起来与体制有那么一点关系。
虽说SRI已经迈入她的第10年,但其实我们是一个年轻的团队。每个分子之间都发生着新的化学反应,有精彩也有很多挑战。我们有不同的个性,优劣势也各不相同。
我们,从来不随波逐流,用批判性思维建立自己的独立思想。如果我们尚未形成鲜明的观点和态度,那是因为我们需要更多时间以看清这个世界真实的面目和因果。但我们从来不局限在自己的观察,而是与服务对象和同行伙伴协同共创。在第一封给SRI之友的信中就谈到,我们是蚍蜉,只有合作才能撼动社会问题的大树。而我们所认为的可持续发展,是每个公民能够利用知识实现自主选择。
反思和落地(务实)是团队中的高频词汇。在公益圈大谈“规模化”之际,我们却不断下沉,具体到村庄、走进家庭,用陪伴来支持服务对象建立自信和自尊。这种工作模式并不受主流待见,一旦被问到项目点上的经济收入有提高多少,我们便难以回应。对方再来句,如果经济收入不增加,那还叫扶贫吗。我们便哑口无言,深深感觉到大家对于‘贫困’的概念还需要更多的认识——相比一时的经济收入,能力对贫困的影响更为重要。
这种工作模式不仅影响着我们所能获得的资助,也增加了我们在体制内获得社会组织身份的难度。有些部门对扶贫工作的看法,更多是将其理解为捐赠、养老和助残等社会救助类服务。此外,境外NGO法的颁布,使我们无法继续采用工商注册的身份获得境外基金会的资金支持。
面对危机,我们毅然奔赴云南去寻求注册的可能性,毕竟那曾经是权利为本的发展机构最活跃的地区。天无绝人之路,经过了近3个月的注册流程,我们在昆明获得了政府认可的社会组织身份。我时常想,在危机边缘,组织通常是缩减人员,像我们这样设立新办公室的也没谁了。同事不以为然,她说任何事情都有危机和机遇两面,我们不过是更多看到机遇的那群人而已。
这就是我们的团队文化——坚毅、务实、坦诚、自省,在最艰难的阶段,没有同事提出放弃,而是使出更多的力量来摆脱困境。所以,亲爱的SRI之友,我们很需要你们,不仅是每月的资金支持,还有看到你们对SRI的认同和鼓励,我们才更有勇气继续前行。如何与你们携手前行,形成共同体,我们还在摸索,也欢迎你们贡献建议。
蔡菲菲
2017.10.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