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主按:这是今天本学期课程结束,教授想要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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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的未来可期,未来的中国一定更可爱。你们很幸运,课程内容,所有的为什么,那个当年走名山、拜大川的人,用所有的悲惨的或者美好的经历——二者都有,为你们回答了那些为什么,你们的一部分至少是见证了,通过44学时。
美好的东西令人回味。只有活得足够长,才能见证更美好的。 这也适合于人们对你的评价。研究工作被别人使用是件令人骄傲的事情,但是它需要时日。例如:我的2004年澳洲博士论文,在2008年被普林斯顿大学运筹学和金融工程系博士论文使用,来推导作者自己的结果,直到2020年上半年才知道。
读书要读外文原著,翻译常常会误导。例如白途思的《丝绸之路上的帝国》,有一句被翻译成问句:
Although there seems to be no direct connection between this writing system and any other known system, the as-yet-unidentified Indo-European people who brought the chariots to China may well have brought the idea of writing as well.
中文版翻译如下:
尽管现在还没有发现这种文字系统与其他任何已知文字系统有任何联系,但当时将双轮车传入中原地区的这群神秘的印欧人是否也将书写的概念一同传入中原了呢?
由陈述句变成了疑问句,这无疑加重了不确定性 。
这样的事情不胜枚举,历史上爱因斯坦关于科学和中国古代贤哲的一段话,完全翻译成了相反的意思。
“在我看来,中国的贤哲没有走上这两步,那是用不着惊奇的。令人惊奇的倒是这些发现[在中国]全都做出来了”。(商务印书馆,第574页,1976)
爱因斯坦真实的想法:
“中国的贤哲没有走上这两步,那是用不着惊奇的。做出这些发现是令人惊奇的。”
批评自由,赞美才有意义。
沈诞琦的《自由的老虎》,写了普林斯顿大学那些校友的故事,包括外交官、作家、科学家、普通人的。
1948年,年轻的纳什到普林斯顿大学数学系读博,前两年普林斯顿大学的校友、外交官乔治凯南,身在莫斯科,通过电报回答美国商务部的咨询——“为什么苏联不想加入世界银行”等诸如此类问题,指明了“美国对苏联政策的正确方向”。这就是著名的“1946年凯南长电报”。东西方阵营进入了冷战,民主和自由开始深入人心。
那一年,普林斯顿大学一位教授在电影《美丽心灵》开头说:Today, we bequeath America"s future into your able hands.
原来的电影剧本,指名道姓,说话的人是冯诺伊曼,而电影台词里说这话的人变成了hidden figure。那个时候普林斯顿大学的数学系主任是莱夫西茨,说这样一番话的更应该是莱夫西茨。
吐故纳新,推陈出新,美好的事情不会一蹴而就,但它一定会来的。
一个中国更加美好的未来交给你们这些靠谱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