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觉得我的性格像一个男孩子。
所谓年少不知愁滋味,记忆中的那个夏天,我觉得姜文老先生的电影说的特别好,空气中总是弥漫着一股火烧荒草的味道,可是夏天哪来的荒草呢,算了,既然生活,你感受到的是真实的,还说是客观物质的是真实的,不要在意,我开个玩笑吗,何必当真吗?那你说,哪个是真实的?
理工大学的一位25岁的小伙子自杀了,那封类似艺术又似遗书的博文,隐隐约约让我们感觉,他只是看透了生活,无法面对那些他讨厌的人和事物,而他所在的城市和我是同一个城市。人是自私的,因为我早已经对有些事情麻木,比如遥远或者说从未去过的哪个城市的某个硕士博士又自杀了。
我经常会严厉的要求我的学生。
那么,这次开组会的时候,我暗中仔细的观察着他们,有人是研究生,有人是本科生,有人很漂亮光鲜英俊潇洒,有人又平平凡凡,不知道他们稚嫩的面孔下藏着什么,是罗密欧与朱丽叶,是斯坦尼斯拉夫斯基,是肖战朱一龙,又或是对这个世界极度的不满和困惑,我更相信他们内心更多的是澎湃的激情,以及诗和远方。
感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或是义务,或是权利,总之奋不顾身,至少作为导师的我,是这样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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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我读研究生。
和我同级的小姑娘,她不是我老师名下的学生,属于联合培养的。我们曾经关系非常好,可是突然间因为一件小事,我们在实验室轰轰烈烈的吵了一架,我满脸撑得通红,我不能理解她为什么那么说我。
从那以后,我们再无交流,休息室只要我们两个在,大家都一声不吭。我很怀念我和她毫无芥蒂的时候的日子,大家一起早起,一起锻炼,然后一起做实验,一起去逛街。而如今,感觉怎么也回不去,我为此哭了好几次鼻子,而且开始出现失眠,我经常想,我要在这样的日子里度过我的研究生生涯吗?恰好那段时间,哥哥手术,父母年迈,经济吃紧,我很绝望,一个念头闪过,是不是离开就可以一了百了。
我的导师,分别找了我和那个小姑娘谈话,然后又针对具体会引发我们矛盾的事情做了细致的部署,让大家工作起来更流畅,最重要的是,在导师的出资鼓舞下,我的师姐,我,小姑娘我们三个在一个大雪夜的小餐馆,喝了点小烧,然后我和小姑娘,拥抱在一起,哭的像一个泪人。
在我毕业多年之后,也成了研究生导师,有一次,我发了一个朋友圈,说,人到中年万般苦。我的导师给我发了一封邮件,他说道:xx,亲启,展信快乐。做人要学孙大圣,不怕遇到困难,而是遇到困难,知道找谁帮你解决。
我笑了。
当你感到绝望的时候,会觉得世界无依无靠,任何事情都没有希望,本来好的东西也变得坏了起来,至少你感觉它坏了。其实世界还是那个世界,并不是因为你的绝望他们真的就那么坏。当你感到绝望,首先放下手中的工作,走出去,看看操场上嬉戏玩耍的孩子,约你师兄师姐吃个饭喝点小烧,问候一下你曾经暗恋的那个她,找个好的机会和导师沟通沟通,冲着你以为一直很讨厌你的那个人微笑一下,给父母亲人打一个电话,听听妈妈关切的声音,喝一杯甜甜滋味的奶茶,冲着镜子里的人深深地呼吸一下,然后说,辛苦了,你真了不起。
由于疫情赋闲在家那段,我常在农村家门口的石头上小憩,村子里的一个我称之为二姐夫的人路过,他爱喝酒,抽烟,吹拉弹唱,据说有精神病。他被所有人厌恶,他的亲人都当他是耻辱,他对我说,哎,这不是大博士吗,了不起。我说,二姐夫,最近挺好吧?他说,一般,身体不行,没意思,我也就是再能活三年吧,顶多三年。三天后,他去世了。
啰里啰嗦,不知道说了什么,慨叹人生匆匆。
无常人生,再美丽的愿望,人离开了也就没了,天堂不美丽。我更坚信,我多么绝望,也不会选择离开,至少有一个理由让我不会选择离开,单位门前每年三月份如期盛开的迎春花在等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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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子七,研究生导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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