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下午在潍坊讲学,又把一些听我的语文味教学法报告的老师给讲哭了。这个我当时在台上讲报告时已发现。讲座结束,一些老师上台来和我合影,其中有老师告诉我,她被我讲哭了。我说我看到有老师哭了。
我的讲座、公开课,经常笑声很多(相关链接:《【少堂志林(1101)】讲课、讲座有幽默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也经常会把一些听众讲哭。众所周知,讲座、公开课把听众讲乐不容易,把听众讲哭也不容易。过去的教学理论也有教学幽默的内容,谈备课只要求备教材、备学生、备教法,没有“备幽默”的要求。我先后补充备课除了备教材、备学生、备教法之外,还要备自己、备幽默,而且我把“备自己”与“备幽默”提升到教学原则的高度。很自然,我自己的备课就有一个专门的备幽默的环节(我也提倡广大教师都这样做)。因此我的一些讲座或公开课把听众讲乐,是我的教学理念使然,或者说是我故意要把听众逗乐的。但把一些听众讲哭,则不是我故意要煽情,而是内容决定的,或者说是内心决定的。与一些人文学者其学问跟自己的经历完全无关,或者说学问完全是客观的不同,我的语文味理论与是“学问生命化,生命学问化”的产物,要讲我的语文味理论,必须讲到我青少年与童年时代的一些很独特的,既包括正面的但更多是负面的经历与遭遇。换句话说,就是不讲这些经历与遭遇,就没法讲清我的语文味理论。庆幸的是,四五十年前那些负面经历与遭遇没有让我异化和失去善良,反而转化为我人生成长的强大动力源与语文味理论发展的不绝滋养。
今天讲座完回酒店的路上,有同行的老师们论评我的经历成就了我的今天。我犹豫了一下,道:我还是希望我的青少年时代、童年时代没有这些负面的经历与遭遇,像今天一样,每次讲座讲起这些经历与遭遇来,我常常会哽咽甚至流泪。我还说,今天我讲座时有意控制自己的情绪,但我发现这种控制好像并没有冲淡我讲的这些事的感伤与感染力。
是要今天的所谓功成名就,还是要童年、青少年时代的美好与幸福?此事古难全。由于时代的原因,像我们这一代农村出身的读书人,有与我类似的经历与遭遇的应该不在少数,其中许多人的不幸经历与遭遇并未成就他们的今天,相比之下,也许我还属于幸运者中的一个。
2019/11/23晚于潍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