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给大家科普一下这个病毒的起源。现在大家谈“武汉”色变的罪魁祸首,新型冠状病毒,是一种从动物起源,然后传染到人类的冠状病毒。19年1月12日世界卫生组织正式将这种病毒命名为2019 Novel Coronavirus (2019-nCoV)。在此之前,有二个病毒跟2019-nCoV有着相近的起源并且也造成了人类大面积的感染,那就是大名鼎鼎的SARS病毒(SARS)和中东病毒(MERS)。
从12月8号第一例市民感染报告开始,新型冠状病毒肆虐武汉已经近一个半月了。依稀还记得2003年间的SARS病毒事件全国也非常紧张,不过当时我在高二住校备考,老家远离旋风中心北京,没有多少亲身的经历。然而风水轮流转,武汉在军运会后,这一次的2019-nCoV事件又把武汉推到了世界关注的焦点上,我也亲身经历了整个过程。
从刚开始听说SRAS卷土重来,到后来说某海鲜市场是传染源,最后政府辟谣说不存在人传人的情况,说实在话,大部分的人并没有意识到这已经是一个影响全球的事件爆发的起点了。后来,1月20号钟南山院士发表了新型肺炎可以人传人的判断,政府才把各种防疫措施抬到了台面上。一瞬间,各种信息铺面而来。开始有对武汉和湖北地方歧视的声音,然而不停上升的确诊和死亡病例、香港所谓管教授的悲观预言、医生的哀嚎,将民众的不满转移到了武汉政府身上,恨不得马上把所有的官员都骂一遍再换一遍才行,然后按满手印的请战书、一线医生舍小家顾大家的慷慨激昂让大家又热泪盈眶。各种耸人听闻的消息占满了我们每个人的聊天群和朋友圈,让人一时间分不出真假。微信成为悲观信息的餐桌,朋友圈成了负面情绪的仓库,每个人都在焦虑中饱餐各种不安的情绪,紧张的气氛急剧膨胀,一直到武汉封城和湖北封省的豪迈、军队介入、其他城市的医师、药物和设备资源源源不断达到武汉的消息到达以后,大家才开始松下一口气。
我发现,从今天下午开始,聊天群和朋友圈里面的轻松快乐的推送多了,有了一些诙谐的转发,甚至开始在讨论在危机中关于情绪发泄的人性的思考。以前一股脑对政府的声讨变成了更加理性地分析的声音。我的朋友圈也有很多自发的行为,在默默地支持武汉这场无硝烟的战争,很多好友都在募集物资和资金支持武汉附近的医院,以前的几个做药物设计的同事也在招纳分子动力学模拟的志愿研究人员。我突然感觉,在某种程度上,2019-nCoV这样的全社会的突发事件是一个难得的、可以让我们整个民族从成长到成熟的历练机会。
今天在家二姑突然很有感慨地说,她从来没有这样地过过年。我不知道这样说合不合适,能亲身经历2019-nCoV的时间还是感觉挺幸运的。虽然现在的行情已经有了好的苗头,紧张的气氛已经得到了一些缓和。但是,我感觉危机还远远没有结束,确诊和死亡病例肯定还会上升,短期内还可能是指数增长。现在还在过年期间,很多的朋友看到这些乐观的消息可能会放松警惕,这里给大家几个建议。
1. 危险还远远没有结束,不要放松警惕
通过封城封省,2019-nCoV迁徙传播已经不太可能了,武汉从生活用品供应和医院的秩序都得到一定程度的恢复。但是事情远远还没有结束,真正的病例的大爆发可能还没有到来。接下来更加危险的可能是武汉的周边的城市,并且会有明显的家族聚集性。因为2019-nCoV的潜伏期很长,一般需要14天的无症状期才能排除感染,而14天的潜伏期的病毒携带者是具有传染性的。周边的城市的病毒携带者大多数还没有过潜伏期,按照大规模返乡的日子推算,周边城市可能在2月10号左右出现下一波确诊病例的高峰,可能比武汉还要猛烈。而周边的城市的确诊手段不足,普通民众的防疫意识落后,在一定程度上会弱化这些城市严峻的防疫形势。所以,武汉周边的城市的病毒都憋着一股劲,可能会来一波集中的爆发也说不定。而目前的医疗资源都集中到了武汉,可能导致周边城市的治疗水平有限,可能届时会导致周边城市医疗资源的挤兑,那个时候才是对湖北省武汉周边城市的危机公关的真正挑战。
2. 但是没有必要过渡焦虑,避免事件走向另外一个极端
首先,科学家一些研究表明,2019-nCoV的传染力可能比SARS强,但是致病性可能没有SARS强。这个结论与目前观察到的2019-nCoV的早期传染人数比SARS要高,病例增长速度比SARS更快,但是患者大多是轻度患者,并且多是老年患者的现象一致。过渡焦虑会导致身体出现类似的症状,盲目去医院不仅会挤兑本来就有限的医疗资源,也增加了自身真正感染病毒的机会。网上有一个指标(体温低于38度,可自行退烧,无呼吸困难)就适合于在家休养自愈。据有人估算过,目前感染2019-nCoV并且致死的概率跟出门发生车祸死亡的概率差不多,所以没有必要恐慌和焦虑。也没有必要对不断增加的确诊和死亡病例念念不忘,如果你在武汉1500万人口的大背景的下看这些数据,你会发现这些数据对于武汉这样的一个大城市来说并不算个啥。
其次,不要把所有问题都往社会和人性方面去扯。社会不可能完美,人性也是自然的本能。中国的政府管理世界第一人口大国是估计是地球上最难的工作了。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众口铄金,积毁销骨,再有公信力的政府也抵不住大家的七嘴八舌,更何况所谓揭露阴暗面的劲爆新闻在混乱的情况下更加有市场。可想而知,武汉市的政府在披露疫情的时候也很难做。当时决策者也看不清楚,正值春节,说重了怕引起恐慌,怕事后说小题大做;说轻了又会引起不了民众足够的重视,怕事后说不够负责。而目前整个国家上至中央下到老百姓都已经重视起了2019-nCoV的事件,恐怕是中国的举国体制在农历新年做的第一件大事了。我们襄阳的小县城里面为了防止哄抬物价已经将全县的酒精和口罩等防疫必需品变成统一调配了,所以政府也在各个方面进行努力了。而我们现在需要做的就是服从安排,管好自己。趁这个难得的还可以保持清醒的春节,做科研的想想课题能不能和2019-nCoV对接上,做金融的想想疫情对投资的影响,也算没有不枉度过这样一个特殊的新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