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学生都是工程硕士，分别毕业于7年前和5年前。按说他们完全可以不发表论文，做完实习就可以毕业找工作挣钱养家。可他们不甘于停止在硕士学位，都想更上一层楼。因博士生名额有限，我就推荐他们去海外读博士。
前一个学生G读完学位后去密西根大学做了博士后，然后在当地公司工作了一段时间，就回国到南方某大光机所工作；另一个学生Y学习期间被派到MIT工作一段时间，毕业后做了短暂的博士后，就回国到了山某大学。他们都和国外教授相处很好，都保留了进一步交流合作的机会。
让我惊叹的是，两人都成熟了。谈吐中流露出自信，谈起业界的现状和发展如数家珍。说实话，当时对他们并不抱什么特别的希望，推荐他们去外国留学对我来说不过是顺手的事。而他们后来的成长属于无心插柳，令我刮目相看。
也不可避免地说些往事，学生G说我把他从“烂泥潭”中救了出来，领他走上现在这条路，没有我这老师就没有他的现在之类。我赶紧让他打住。确实，他原本不是我的学生，从别的老师那里转过来的。对我来说，有教无类，没有什么挑剔。只要你愿意学，我也不吝施教。好在他很虚心地学习，也发表了论文，为海外留学打下了基础。说心里话，谁不愿意自己的学生好，谁又不愿意让自己的学生说自己好呢！为了掩饰自己，我还是说，接下来谁也不许说上学时候的事，只许说毕业后的事。学生Y就说，上学的时候，特别佩服基础好的人，说什么事都能系统地说透。到德国留学后，把基础又用德语重新学了一遍，非常感谢老师推荐他到海外留学。果然，他讲他的工作的时候，有理有据，丝丝入扣，体现受到过很系统的训练。有这样好的基础，还有什么能干不成呢。
巧了，关于这个学生，前几天还收到MIT某教授的信。他说我的这个学生Y是他遇到的最好的学生之一 (I should comment that Y was certainly one of the best students I have ever worked with)，这让我感到惊喜。
培养学生也许就像养一堆孩子，虽不指望每个孩子都出息，打心里还是希望每个学生都出类拔萃。这俩学生本不是我最得意的学生，却显示出意人料的潜质。这是这个小假期中我遇到的最开心的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