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小企业最容易成为宏观调控的牺牲品,而中国的宏观调控又经常发生,更何况中小企业一大批,放贷失误概率远超国企,谁敢轻易碰这个“高压线”,谁愿意冒这个风险
·基层行更多地采取贷款两极化发放办法,即更注重国有大型企业和个人贷款两头,甩开中小企业
·一旦利率市场化改革加速,死亡率上升的可能不是中小企业,而是大型国有企业,因为正是它们的低效率压低了商业银行利率重心,或者说,国有大型企业才是商业银行利率市场化改革的最大障碍
·很多中小银行,尤其是地方性商业银行在成立之初都是打着支持地方经济发展,支持中小企业发展的幌子申报的。而一旦它们获准成立,立即抢占大中城市,与国有银行争抢公司业务,争抢国有企业贷款份额
·各地政府和银行不乏支持中小企业发展的热情,也有创新的动力,关键需要解决的是观念,是制度安排
·解决问题的关键其实就是一条:是沿着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制度继续向前走,还是犹犹豫豫偷着向计划经济体制回归?!
中小企业贷款难,年年喊,年年难,它已经成为中国经济顽症,国进民退的象征,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制度的短板。解决中小企业贷款难问题的核心是要摆正国强与民富的关系,让更多的劳动者享受改革开放、社会进步的成果。为了实现这个目标,金融业要服从战略大局,宏观调控更要倾听中小企业的声音。
一、中小企业最容易成为宏调转向的牺牲品
近日,浙江钢构董事长卢立强溺亡,随后曝光其死因是深陷高利贷困境,资金链断裂,而曾经的包头首富也是为此因由自杀。这两个极端事件并非偶然,并非个案,它折射出当前中小企业尤其是民营企业的金融生存环境是多么恶劣。人们肯定要质问:为什么这样“优秀”的企业家,包括上千万勤劳奋斗的中小企业家,都会被逼向高利贷市场,我们这么多商业银行都干什么去了?!
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我曾经于1992——1996年从事过一段乡镇企业(中小企业的前身)贷款管理工作,深知每一次政策转向,货币紧缩,最先受冲击的一定是乡镇企业,尤其是以乡镇企业家个人为大股东的中小企业。而中国的经济和产业政策恰恰如翻烙饼,一会鼓劲,一会撤火;一会说要农业机械化,一会又说机械化步伐太快了;一会说支持乡镇企业,一会又说国有企业是被乡镇企业挤垮的;更要命的是货币政策,永远是一放就乱,一收就死。而这种政策的翻烙饼对乡镇企业的伤害极大。由于我当时管理的是总行级对乡镇企业的贷款,层次高,抗打击能力稍微强一些。但从1991年乡镇企业开始萌芽,到1996年大批乡镇企业倒闭的5年多时间内,我经手的贷款大约有三分之一也形成坏账,同期各省市的乡镇企业贷款形成坏账的比例有的高达60%。更重要的是,当时很多银行腐败案件都与乡镇企业贷款相关,乡镇企业为取得贷款而向银行贷款管理者行贿成为“潜规则”,几年间大约有上万个银行管理人因为受贿而出事,有的甚至被判死刑。当大量坏账和大量犯罪联系在一起时,这类贷款当然会成为银行业最严重的风险区,也是后来制度设计最严控的高危区。
乡镇企业实际就是中小企业的前身,它在退出历史舞台(现在已经没有这个名字)的时候却将一件满处是洞的“袈裟”传给了中小企业,从此以后,中小企业贷款难就被年年喊,但哪一年也解决不了——这与历史伤痛有关。实际上,当时乡镇企业贷款之所以会形成如此多的坏账,企业发展过快,基因存在毛病是内因,但政策突变,政府从鼓励扶持到撒手不管,则是重要的外因。从2005年开始,为了将大批临近死亡边缘的国有企业“挽救”回来,政府实行向国有企业倾斜的宏观经济政策转变,其中就包括限制乡镇企业发展——突然断奶,各大商业银行对国有企业贷款开始敞开供应,不计风险的供应,而对乡镇企业贷款则全部掐断——除非少数已经长大成为超大型企业的乡镇企业。
自从乡镇企业这个名词“被消失”之后,国有和股份制商业银行就有了约定俗成的“潜规则”:将中小企业贷款列为高风险贷款,不仅发放条件越来越严,而且实行风险管理“终身制”,“连坐制”,一笔中小企业贷款成为坏账,责任人管理者好几个人都被安排“下岗催收”,停发奖金,甚至退休后也要追究责任。这种规定合理嘛?若询问100个银行业高管,99个都会告诉你,合理。为什么?不仅是责任追究太严厉的问题,而是太容易被追究责任的问题,所以就没有了内外勾结,也就没有了中小企业贷款。更多人会告诉我,即使没有内外勾结,出事的概率也太大了。统计学告诉我:当宏观经济环境发生剧烈突然的变化时,什么企业抗打击能力强呢,什么企业的资金链最容易断裂呢?毫无疑问,国有企业融资渠道宽广,管理水平高,政府扶持力度强,除非发生大面积系统性风险,它们中的绝大多数不会死——死了也与贷款管理者无关。而中小企业则完全相反,它们中的绝大多数都属于“弄潮儿”,成长性确实有,水平低则是一大批,不仅正常死亡经常发生,且一旦遇到宏观调控,由于库存压力等正常原因而陷入资金链断裂的可能性远远大于国有企业。由于中小企业最容易成为宏观调控的牺牲品,而中国的宏观调控又经常的发生,更何况中小企业一大批,放贷失误的概率远远超过国有企业,谁敢轻易碰这个“高压线”,谁愿意冒这个风险。
二、宏观经济环境是好是坏,要看中小企业为什么“不干”
2010年上半年开始的宏观调控,从房地产市场很快蔓延到整个实体经济,至2011年5月份,经济增速连续下滑,企业成本负担越来越大,而在不断加大的成本中,资金成本上升是显而易见的事实。当下,对宏观调控的效果争议很大,绝大多数经济学家认为,经济减速是宏观调控乐见的目标,现在的资金环境不是偏紧,而是依然宽松,尤其是利率水平,存款是负利率,贷款是低利率。就在这个时候,一些媒体报道温州等地中小企业大面积“死亡”的事件,显示最易受到宏观调控影响的中小企业已经面临极端的生存困境,但银监会随即否定。而我最近到浙江、江苏、山东等地调查,与很多企业家和地方领导交谈,深刻的感觉到:浙江、江苏、广东珠三角等中小企业最发达地区(更不要说欠发达地区的中小企业)的绝大多数企业当前都在“过冬”,所谓“大批死亡”的报道也许有吸引眼球之嫌,但“关门大吉”的却随处可见,即使是仍在坚持生产的企业,也将生产规模压缩至极限,非常多的企业靠高利贷生存。它们在等,更是在赌宏观经济环境会在下半年会好转。很明显,如果宏观调控力度不做微调,指向不做改变,不出台扶持中小企业的特殊政策,很多中小企业熬不过四季度。
现在很多媒体和官方调查机构都承认:央行的货币政策在有效收回流动性的同时,也加大了企业资金压力,中小企业获取银行贷款的难度加大(6月2日,工业和信息化部网站发布《2011年中国工业经济运行春季报告》)。其实,对绝大多数中小企业来说,即使是在货币政策宽松的时候,他们也很难得到贷款。过去,没有商业银行眷顾的大批中小企业之所以能够生存,能如雨后春笋般地发展,仰赖的是“大环境”长期相对宽松。必须承认,当央行货币政策宽松时,经济发展迅猛,很多中小企业很容易吃到国有大型企业的“剩饭”——它们可以靠大企业或国外订单取得预付款,还可以办理票据体现,更多的时候是靠民间借贷融资——通过极低的市场经营成本消化较高的资金成本。
但当大环境趋紧时,一切都变了。当很多大型国有企业都无法取得正常贷款的时候,当几乎所有的生产领域都被紧缩的时候,哪有那么多预付款,票据贴现市场更无法惠及中小企业,唯有高利贷盛行,甚至连国有大型企业有时候也要借一点高利贷。银行的同行告诉我:在严厉的宏观调控背景下,国有大型企业可以靠垄断生存,房地产企业可以靠存款、存货以及高利贷生存,唯有中小企业最先倒下,因为它们大都属于产业链最低端,平常就靠“残汤剩饭”活着,现在,大型企业资金都紧,房地产企业又处于自保的关键时刻,所有的生产资料都在上涨,“残汤剩饭”越来越少,即使有一点点,也要花比“正餐”价格还贵的价钱去买,让中小企业怎么生存。
不能从贷款规模总量看信贷松紧,要看结构变化,看银行对中小企业的态度。
我在调查中反复地询问地方官员:目前中小企业的绝对数量是不是多了?是不是存在超前发展,战线拉得过长问题?中小企业资金链断裂是否存在老板个人素质问题?几乎所有的地方政府官员都告诉我:中小企业的问题的确很多,但从战略上看,地方上必须大力支持中小企业发展,因为这涉及民生,涉及就业和稳定。同时中小企业的确优势优点不少,不能以偏概全。对地方来说,80%以上的就业来自于中小企业,70%的税收也来自中小企业,当中小企业蓬勃发展的时期,地方就呈现安居乐业的场景,政府也有钱更多地解决民生问题,比如现在普及城市养老金制度,钱从哪来,地方财政。相反,当30%左右的中小企业开始裁员,地方官员就很紧张,既担心无业游民滋事,也担心税收大幅度下降,许多已经向老百姓承诺的事没钱办。很显然,地方官员的心情绝大多数经济学家是无法体会的。
同时我也问银行官员:在实际操作中是否愿意更多地发放中小企业贷款?对这个问题,答案存在“南北差异”,地区差异。在中小企业发达的江浙包括山东一些发达地区,金融机构普遍重视中小企业贷款,通过不断地创新信贷产品、创新融资机构等办法支持中小企业发展。但当整体资金环境趋紧时,银行都“没有钱”(额度和头寸),再好的创新产品也只能闲置,搞一点票据贴现也是杯水车薪。而当我回到长江以北尤其是黄河以北后再问,银行干部的说法完全变了:就是不能给中小企业贷款,坏账率太高了。的确,我询问了一些商业银行市级机构,今年以来基本没有发放过一笔中小企业贷款。
从更宏观的角度观察,今年总的贷款指标与去年相当,前几个月的信贷投放还大于去年同期。但要想到去年有8个月是在从紧的大环境中运行的,相对于各地2009年铺开的摊子,形成的生产能力,不增加贷款指标就是紧缩。还要看“蛋糕”怎么切,据我了解,今年各大银行都调整了贷款投向,房地产开发不能贷,地方融资平台不能贷。这是对的。但很多银行将面向实体经济的贷款大约压缩了30%,这就值得商榷。据了解,为了防范系统性风险发生,很多商业银行都在实行“经济资本”管理制度,要求按照风险程度、综合回报水平调整贷款结构,急着让巴塞尔Ⅲ落地,好像有了巴塞尔Ⅲ就万事大吉。这种制度设计使基层行更多地采取贷款两极化发放办法,即更注重国有大型企业和个人贷款两头,甩开中小企业。这个道理很明显:国有大型企业是国家必保的企业,不会垮,更不能垮,有最大的安全保证。个人贷款也安全,因为现在很多居民都有财产,具有良好的质押担保条件,同时这类贷款可以“任意”上浮利率(附加很多收费条款,形成所谓的中间收入),即保险又赚钱。商业银行的贷款都“两极化”了,中小企业自然被挤得连缝隙都没了。幸好,商业银行的很多个人贷款产品都与中小企业丝丝相关,因为中小企业老板其实就是个人。今年以来各家商业银行个人贷款占比大增,不排除很多中小企业家以个人名义申请这类贷款。客观地说,如果今年商业银行不是“大开”了这个口子,熬不下去的中小企业会更多。但有一点需要强调:连国有大型商业银行都在变相地发放准“高利贷”,“黑市”融资更公开,更猖獗,据国家机构测算,今年银行发放的中小企业贷款利率平均在15%左右,远远高于一年期贷款基准利率,很多都在20%以上。而黑市融资利率已经升至50%甚至更高。我在调查中发现,一些活跃于正统商业银行和黑市之间的小型民间担保公司(实际是面向私人和中小企业的短期贷款机构),仅靠办理“过桥贷款”和高利贷融资担保业务,今年的利润可以上亿。看到它们在疯狂地赚钱,就可以想见中小企业有多么难!
三、中小企业能够承受高利率,但商业银行的利率没有市场化
既然中小企业都在承受高利贷,客观上也能承受高利率,“嫌贫爱富”的商业银行为什么不对中小企业更多地发放利率高一点的贷款呢?简单地回答:商业银行的贷款风险定价机制没有形成,更没有利率市场化的制度基础。但进一步思考:如果所有商业银行的贷款风险定价都市场化了,会出现怎样的情形呢?很多国有企业包括大型国企有可能得不到贷款!
中国银行业至今仍然维持低利率环境的根源是必须适应很多国有大型企业的低效率运行,覆盖大量超前投资和无效GDP所形成的隐性损失。一方面,长期的低利率政策,使得整个市场金融资源配置形成了低效率短板效应,而低效率环境又反过来制约着利率市场化改革。现在许多经济学家都呼吁实行市场化利率,让货币价格能够体现经济的高速增长并在某种程度上抑制经济的过快增长。但我可以负责任地说:一旦利率市场化改革加速,死亡率上升的可能不是中小企业,而是大型国有企业,因为正是它们的低效率压低了商业银行利率重心,或者说,国有大型企业才是商业银行利率市场化改革的最大障碍。据统计,目前我国占企业总量0.5%的大型国企拥有50%以上的贷款份额,地方融资平台贷款大约占比10%,这些贷款中的20%属于低效,还要20%属于超前,短期不形成产出。按照这样的估算,现在的利率水平不是低了,而是高了!再提高,将大面积形成坏账。同时,大面积提高存量贷款利率,不仅无益于抗通胀,还会极大地提高所有企业的融资成本,这种突然间提高的资金成本最终会转嫁到商品市场,持续地推高物价。这样的前景是那些主张尽快实现利率市场化的经济学家们所始料不及的。
必须承认,国有企业与民营企业担负的责任不同,是国民经济的两个系统。要想国强,没有过硬的超大型国有企业不行,要想防范重大系统性风险,必须有强大的国有企业保障市场的基础产品供应。但是,要想民富,要想创新,要想增就业,要想获得高成长,还得大力发展中小企业、民营企业。
怎么解决同时向两个系统输血的问题?要强调金融体系中的分工,同时在金融分工的基础上渐进地推进利率市场化改革。眼下,则要快一点推出解决中小企业贷款难问题的特殊政策。
现在中国的金融机构是多了,还是少了?无疑是多了,但为什么中小企业贷款却更难?毋庸讳言,起初很多中小银行,尤其是地方性商业银行在成立之初都是打着支持地方经济发展,支持中小企业发展的幌子申报的。而一旦它们获准成立,立即抢占大中城市,与国有银行争抢公司业务,争抢国有企业贷款份额。很明显,发放一笔大型国有企业贷款的工作量与发放一笔中小企业贷款几乎一样,但工作成本却降低90%以上,风险还小。结果是什么?是市场金融分工的混乱,是进一步压缩了中小企业的金融资源,坏处很多。我一直强调,中小银行尤其是地方性银行的重点支持对象就是中小企业,它们的发展必须与中小企业的发展相适应。同时,中小银行也应该成为利率市场化改革的先锋,靠风险定价优势取得竞争优势。与此相适应,银监会应该明确放开中小银行的风险定价权,同时也应该限制它们的业务活动空间。虽然这样做有可能推高物价,但甘蔗没有两头甜,何况,当中小企业获得更好的金融服务,创新能力增强,产出扩大之后,也会起到平抑物价的作用。对此,应该辩证地看。更重要的是,我国银行业利率市场化改革是必然趋势,谁先迈出第一步,肯定是中小银行,在什么企业群体上实践利率市场化改革,当然是中小企业。当中小企业贷款大都实现了市场化利率之后,国有企业的利率市场化改革也将开始,这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
四、让中小企业感到日子好过的关键是继续深化金融体系市场化改革
解决中小企业贷款难问题,难不难?很难。但如果提升到国家战略高度,解决的办法会很多。我在调研中还发现,各地中小企业生存环境差异很大,这与中小企业的素质当然相关,但与当地政府长期大力扶持帮助的政策态度更相关。政府怎么扶持,江浙地区有很多好例子,但不够,地方政府希望国家出政策,尤其是应急的政策。什么政策?国家在住房制度上可以试验“双轨制”,为什么在信贷额度管理制度上不能试验双轨制呢?很多地方政府官员和基层银行家提出,希望我呼吁,在今年银行信贷额度中,根据不同的银行划一个不同的比例,作为中小企业专项信贷资金。同时将这个办法延续下去——不仅仅是解燃眉之急。现在很多银行都成立大客户部——追着国有企业放款,为什么不能成立中小企业信贷管理部,专门研究哪些中小企业确有发展潜力,值得重点支持,长期支持呢?更要有机构研究专门针对中小企业的特殊信贷产品,担保抵押制度等,使那些没有或缺少抵押品的好企业也能得到贷款。
必须强调,商业银行是经营风险的,而中小企业的市场风险相对国有企业肯定要高,同时必须承认,很多中小企业的经营管理理念相对落后,经营领域大都具有竞争性强,市场风险高的特征,而且不可否认,有些中小企业的信用水平不高,极少数还存在盲目扩张,拿别人钱赌等恶劣行为。但对企业的优劣,风险的高低,有了好的制度并通过有经验的信贷专家进行风险评判是可以做到准确识别的。同时,通过金融创新也可以极大地降低银行风险,比如在江浙山东一带广泛实行的厂房抵押,库存抵押,订单抵押,应收款质押,包括“转租赁”“代理租赁”业务等,五花八门,它们能直接或间接地解决了中小企业抵押物欠缺的最大难题。这还不够,一些地方的银行信贷干部还告诉我,要最终解决中小企业缺乏抵押物难题,必须将人的信誉、企业的信誉也纳入可“质押”的范畴,实行企业联保无限连带责任制度。具体办法就是:几家企业签署联保协议,将企业家个人财产也纳入联保名下,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种担保方式手续简便,名义上似乎是信用贷款,其实比任何担保抵押都管用,因为它不仅抵押了企业和企业家的信誉,还抵押了他们的家庭财产。这个办法在中小企业发达的区域可以试点。
总之,我在调查中最大的体会是:各地政府和银行不乏支持中小企业发展的热情,也有创新的动力,关键需要解决的是观念,是制度安排。细节的创新固然重要,但靠基层和商业银行自身解决不了根本制度方向的把握问题,如果这个国家未来还是靠垄断地位以及权利大小分配并享受社会资源,中小企业还是靠吃“残羹剩饭”生存,那一家银行也不会给中小企业贷款。相反,如果真的按照市场化方式分配社会资源,在更多的领域实行市场竞争,中小企业一定会获得长足的发展,何愁商业银行不来“傍大款”。解决问题的关键其实就是一条:是沿着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制度继续向前走,还是犹犹豫豫偷着向计划经济体制回归?!我相信,经济体制更多地按照市场经济方式运行,金融体制的市场化改革一定加快,中小企业贷款难问题也将迎刃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