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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小说《非常兄弟》连载 第五章 长个心眼

空气一片压抑,保安与两个黑西装,气势汹汹,呈品字形包抄过来。

沙鸥见状,将包在一起的铁螺丝帽、塑料冰棒包装纸还有冰棒棍,塞在弟弟手中,坚决果断地大声喊:“小宝,你快跑。这里我来对付。”

眨眼间,在两个黑西装夹击下,扑上来的保安,也不说话,抬手就打,橡胶警棍像雨点一样落在沙鸥的身上。

沙鸥左躲右闪,防不胜防,在一次极为凶狠的一击后,趴了下去,头昏眼花。一时,再也无力跑开,血从他鼻子和嘴里流出来,那件漂亮的海魂衫上已血迹斑斑。但他坚强地挣起,弓腰,虚弱地伸出一只手,拇指按住中指指甲盖,用力摩擦,中指使劲弹出去,清理回力鞋白边上的灰尘,弹一下,又弹一下。

一个脸上有两道疤痕的黑西装走上前来,对准沙鸥的鼻子,挥手重重地一记勾拳。

相比较这次的剧痛,沙鸥有种昏死过去的感觉,前面所遭受的一切都显得微不足道。但不一会,他竟然奇迹般从短暂迷糊中苏醒过来,而且再次挣起,弓腰,颤颤巍巍地伸出一只手,再去弹,另一只回力鞋白边上的灰尘。

“损坏财物,赶快赔偿道歉。”吴仁德仰天狞笑,阴毒地说,“你是个满身长刺的臭小子,但是,丫的想捏咕我玩儿,爷陪你。”

“最差的世道,也不过是好人反过来向坏人道歉。”沙鸥针锋相对,一点也不害怕,“道歉的应该是威胁残害人民生命的毒蛇猛兽。”

“不要满口仁义道德,还不如毒蛇猛兽为国家为人民贡献大。不缴税,哪里有你们明亮宽敞的教室。”

“磕一个头放三个屁――行好没有作孽多。”沙鸥弹去回力鞋上最后一点灰尘,重新振作精神,跺了几下脚,整整鞋,挺直腰杆。

这帮混蛋,欺人太甚。前后左右盯住沙鸥,既入狼窝,难逃狼口。没有人帮忙,一人难敌四手。刚才与藏獒搏击,消耗很大,现在体力上不占优势,一打四,几乎是不可能。

如果给吴仁德一个迅雷不及掩耳的突然袭击,一下把他打倒,还是有机会。但那两个黑西装,不识庐山真面目,真正的高手从来都是不显山不露水。

识时务者为俊杰,好汉不吃眼前亏。沙鸥对自己的百米冲刺和中长跑速度耐力,还是有有信心的,迅速往大街人多的地方跑。但能否突破防线,他心里没有足够的把握。如果在偏僻的巷角堵住,吃闷亏,麻烦就大了。

沙鸥晃了晃脑袋,摇摇颈脖,右手握紧拳头,向下伸出一只小拇指。他痴狂的笑,笑得酣畅淋漓,笑得疯疯癫癫。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像几颗仇恨的子弹嗖嗖射出:“杀我,来啊!今天不杀死我,你就是孙子。”

话音未落,沙鸥一个蹿身,一副疯魔的神态,飞跃过去,猛扑吴仁德

仁德本就是做贼心虚,不想把事儿闹大。先给沙鸥一个下马威,逼迫从此两清,井水不犯河水。出乎意料,却被沙鸥不要命的气势吓倒,连连后退,仓皇逃回厂里,锁紧大门。

空荡荡的场地,激战之后,异常平静,只剩下沙鸥孤零零一个人。

看到眼前一幕,比较奇怪,沙鸥感觉到这里不寻常。他在想,工厂应是大门敞开,机器轰鸣,车水马龙,进出货物川流不息。然而青天白日却空空如也,鸦雀无声,是个什么鬼?先前等待的时候,曾问过卖冰棒的大妈,大妈说,白天关门,晚上生产。

仰望深邃的天空,沙鸥闭上眼睛深呼吸。脑海里浮现父亲、母亲、弟弟还有好同学的温暖画面,越静谧愈发清晰,仿佛听到他们的欢声笑语。有鼓励,有肯定,有祝福,有安慰,有这么多的声音陪伴,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跌跌撞撞回到家,沙鸥倒床就睡,一觉醒来已是晚上。

床边坐着愤怒的母亲。用热毛巾敷沙鸥额头伤疼处,轻轻小心擦拭,肿得鸡蛋似的。嘴里不停地唠叨:“这个吴仁德,应该千刀万剐,没有一点仁义道德。肯定要挨枪子的死鬼,一枪打十八个眼。”

“我没什么事。”沙鸥头翘起,身子往上微微挪一挪说,“今天吴仁德发毛了,把他燿武扬威的宝贝藏獒,打得要死,比打他自己还要心痛。”

“又想动,伤筋动骨一百天,要静养。”母亲心痛地说。伸手托住沙鸥的背,把一个枕头塞进沙鸥的肩下,“哪是人投胎的,筒直是魔鬼现世。养的大狗一天一只鸡,三天一盆牛肉。就是没钱赔偿受害者。”

沙鸥吃下一碗糖水鸡蛋,看着母亲,自信地说:“无赖只能赖一时,不可能赖一世。妈妈,放心,弟弟的赔偿不会少一分。”

“怎么能放得下。”母亲拿起家里的电话,焦急地说,“给你爸爸打个电话,想想办法。”

“打了电话,搅得爸爸心神不定,影响上班。”这件事,沙鸥准备自己解决,不想让父亲知道,“那么远的路,来回的路费都够镶一颗金牙。”

说到牙,突然想到一个人。沙鸥与母亲不谋而合,异口同声地喊:“小宝。”

无人应答。等了一会,还是没有一点弟弟的回音。

母亲走出去,各个房间里仔细寻找一遍,不见弟弟的踪影。

“刚才,你睡觉的时候,小宝爬到床底下,不知道拿出一个什么东西出来。”母亲回到沙鸥的房间,回忆起来说,没有深究。

母亲戴上老花眼镜,眉头紧锁,拿起桌上电话号码记录本。她翻来翻去,翻了半天,想找个人,帮帮解决小宝的事,翻不到一个可打的电话号码。想问个事,身边却没有一个出谋划策,能帮到她的亲朋好友。

看到母亲一脸愁闷气色,唉声叹气一页一页地翻电话号码记录本。沙鸥想了很久说:“我打一个电话。”

“叫什么名字?”母亲突然大声道,显得激动。

“王潇潇。”

“三横一竖的王,叫什么潇潇?”

“岳飞的《满江红》前三句,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潇潇雨歇的潇潇。”

“我在电话本里给你找。”

“电话本里找不到,存在我心里。”

“是什么人啊,这么重要。”

“初中班的班长,全校第一考取省城银行学校,分数比重点高中一中还高50分。”

“太厉害了!是男同学,还是女同学?”

“我知道妈妈在想什么?不过我可以保证,王潇潇是我最纯粹的好同学,绝对没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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