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多小儿的现代无性恋,阿尧的肉身菩萨,“我”对情欲的约束,全都去到情色光谱的某一极点,好无聊好无趣,像是人物披着大写的emoji在所谓色情乌托邦里游游荡荡。因为你不玩游戏,离开赌场。
朋友谈论某传媒拍一个性瘾者的故事,结尾是性瘾者恢复正常。另一位旧友说不喜欢这个结尾。我不知如何选择,但连这不喜欢也略感政治正确。不是这样就是那样,或者不是这样也不是那样;二元论无聊,对抗二元论更是媚俗,因为都企求一劳永逸。张亦绚的《性意思史》也抵抗二元论,但也坐得下来砌牌、出牌、推倒又重建,打过十二圈。
离开赌场不是不可以。
黄锦树在《神姬之舞》里写,“(《红楼梦》)透过情欲寻求超越而非经由肉欲而求取超越(如《金瓶梅》及其他明代色情小说)”。《金瓶梅》的离场是游戏到了玩无可玩的地步。《红楼梦》的离场是,也玩游戏,但游戏不是游戏,是“美学化”(黄锦树语)了的游戏。《荒人手记》美学化情欲,但不关注情欲本身,在耽美的世界里自我回旋。
高中时和现在读也是最喜欢第二章,尤其结尾,在各种晦涩、唯美的词汇里,突然出现世俗的芭芭拉翠珊,像回到现实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