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圣母院》,又是一本曾经只听过其名,却从未看过其内容的名著。只不过关于它,先前,总算是还知道其中的一丁点内容。那还是好多年前,在一次家庭聚会上,都记不清什么原因了,小舅提到了里面的那个丑大王,说他丑陋无比,却心地善良。自那以后,我对于这本名著的了解便仅限于此了。
而当下,仔细想想看,如果没有接触过关于它的一些导读资料,我应该还是不会阅读它。除了巴黎圣母院带给我的感觉是宏大,肃穆,乃至理解起来存在艰深之外,这本书的书名还让我对其内容产生了一些猜测——里面包含着情欲,缠绵的且是激烈的,由此便会滋生邪恶,带来伤害;在近乎毁灭间,圣母式强大且平和的力量护佑人间,善恶双方伤痕累累,但终归平静。这种猜测,沉重,让我便产生了拒绝。
事实上,读完后,也的确有很多拒绝,关于那陷入混乱,却始终找不到出口的疯狂,正如主教代理克洛德.弗罗洛内心的扭曲,以及那陷入绝望,却始终寻不到方向的悲惨,正如老鼠洞隐修女自我的折磨,一切都是那么地压抑。我有一种感觉,雨果正试图把我们这些读者围追堵截在一个狭小的胡同里,亦或是一个高耸的塔尖上,好让我们带着大范围的恐惧,又夹杂着零星的希望向外界发出呼救,并迫切地盼望着奇迹的出现。于是一场猛烈的大爆发变成了必然,甚至是期待,哪怕结局是同归于尽。——还是沉重,不愿再读第二遍。
反倒是那个看上去十分可怖的,用书中的话来说就是“受自然虐待的极端不幸”的生灵——卡西莫多,让我觉得很轻松。他才是最应该,再自然不过的存在。看看雨果对他及圣母院的描述:圣母院是他的蛋壳、巢穴、家园、祖国,乃至宇宙。他在教堂里发育成长,生活,睡觉,几乎从不出去,每时每刻都接受周围神秘的影响,可以说镶嵌在里面,成为不可分割的组成部分,结果酷似教堂了。他那躯体的一个棱角,恰好吻合建筑物的一个个凹角;看来,他在里面不仅仅是一个住客,而且是天生的肌体。甚至可以说,他以教堂为体形,如同蜗牛以其壳为形状一样。他对整个教堂是多么熟悉,无深处不钻,无高处不登。他可以像只壁虎,爬在陡立的钟楼墙壁上,也可以像猿猴或羚羊于教堂悬崖峭壁间,终日蹿跳,攀登并戏耍。他是天生的圣母院的敲钟人!——多么美妙,读完还要抄下来。
雨果说:强烈的情绪,不能持久。人心不可能长期处于一种极端的情绪中。
是的,我想过不了多久,那些带给我极端情绪的人物、角色,就会被淡忘掉;但我一定不会忘记,那个天然的,与周围和谐存在的,卡西莫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