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太空与您相伴的【第710期】
《共产党宣言》以历史唯物主义为工具，对资本主义作了深刻而系统的分析，论证了资本主义必然灭亡和共产主义必然胜利的规律，阐述了无产阶级作为资本主义掘墓人的伟大历史使命和奋斗目标，指明了共产党的性质、特点、基本纲领和策略原则，批判了当时流行的形形色色的社会主义流派，提出了“全世界无产者，联合起来”这一战斗口号，构设了一个逻辑严密的体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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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游荡的共产主义“幽灵”
19世纪初，随着拿破仑的失败和维也纳体系的建立，欧洲开启了一段持续到20世纪初的相对和平时代，为资本主义的发展创造了良好条件。资本主义大工业的发展和工厂制度的普遍建立，使资本主义社会的基本矛盾日益暴露出来，经济危机开始周期性发生，资产阶级为了摆脱危机的困境，不断加紧对无产阶级的剥削和压迫。对于当时的无产阶级，乃至马克思、恩格斯来说，如何从根本上揭示资本主义的矛盾、危机以及无产阶级被剥削的根源还不是很清楚，但对资产阶级的疯狂逐利和无产阶级的悲惨命运他们是清楚的。在长期经验观察的基础上，恩格斯指出：“工人阶级的状况是当代一切社会运动的真正基础和出发点，因为它是我们目前存在的社会灾难最尖锐、最露骨的表现。”哪里有压迫，哪里就会有反抗。正是这种社会灾难的存在，无产阶级与资产阶级之间的矛盾和斗争不断加剧，从而直接产生了各国的工人共产主义运动，他们罢工、起义、争取经济和政治权利，欧洲的旧势力在工人运动的浪潮中日渐恐慌，于是称共产主义为吓人的“幽灵”，并进行了种种诬蔑。正是在这样的背景下，马克思和恩格斯在改造“正义者同盟”为“共产主义者同盟”之后，受托起草《宣言》，明确了“现在是共产党人向全世界公开说明自己的观点、自己的目的、自己的意图并且拿党自己的宣言来反驳关于共产主义幽灵的神话的时候了。”这个“说明”的逻辑起点是现代资产阶级的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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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资产阶级的产生与发展
至今一切社会的历史都是阶级斗争的历史。这是一个历史性的结论，同时也是剖析资产阶级的锐利武器，它在总体上说明了资产阶级是历史的产物，并且必将消失在历史中。《宣言》从经济和政治两个维度考察了资产阶级的产生与发展，强调资产阶级同时具有经济的和政治的双重规定性，资产阶级社会是经济革命和政治革命的共同结果。
从经济的维度看。《宣言》主要提到了三个阶段：一是城关市民阶段，伴随封建所有制关系的解体，逃亡的农奴发展出最初的资产阶级分子；二是工场手工业阶段，新市场的扩大，带来了大批工业中间等级；三是现代大工业阶段，带来了一批工业的百万富翁。经由这三个阶段的发展，现代资产阶级带来了资本主义的生产方式，成为产业大军的首领。
从政治的维度看。与资产阶级经济地位变化的三个阶段相适应：一是作为最初的城关市民，资产阶级成为武装的和自治的团体，或者组成独立的城市共和国，或者是君主国中纳税的第三等级；二是随着其经济实力的提升，在工场手工业阶段，资产阶级成为在君主国中与贵族相抗衡的势力；三是与现代大工业的兴起相呼应，资产阶级通过政治革命建立了代议制国家，成为整个社会的统治阶级。
《宣言》同时从经济和政治两个维度来考察资产阶级的产生和发展，这不仅表明马克思、恩格斯已经超越哲学框架，开始深入到人与人之间的物质关系来把握现代资产阶级社会，更加重要的是，这种双维度的分析方式还能够帮助我们洞察到今天内在于资本主义社会的一个重要矛盾，即资本剥削与大众民主的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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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资本主义社会的特点
在考察资产阶级的产生和发展的基础上，《宣言》分别从商品化、自由化、全球化、危机化四个方面阐述了资本主义社会的特点。
首先是商品化。《宣言》明确指出资产阶级的统治带来了对社会关系的商品化。“资产阶级在它已经取得了统治的地方把一切封建的、宗法的、田园诗般的关系都破坏了……它把人的尊严变成了交换价值，用一种没有良心的贸易自由代替了无数特许的和自力挣得的自由。”这里的关键问题是把人本身变成了商品，把人与人之间的商品交换关系实现为一方对另一方的支配和剥削关系。也就是说商品化的关键不仅在于以商品形式为中介展开人与人之间的普遍交往，更在于借助于商品的形式来实现人对人的经济统治。
其次是自由化。在资产阶级推进经济革命和政治革命的过程中，封建所有制关系和政治形态被摧毁，“取而代之的是自由竞争以及与自由竞争相适应的社会制度和政治制度、资产阶级的经济统治和政治统治。”资产阶级开启了过去历史无以伦比的逐利过程，“在它的不到一百年的阶级统治中所创造的生产力，比过去一切世代创造的全部生产力还要多、还要大。”只是，这种自由无非是资产阶级的自由，而不是无产阶级的自由。
再次是全球化。在不断逐利的过程中，不仅在民族国家的范围内带来了资本对社会的全面统治，而且还会进一步带来资本对整个世界的全面统治。“资产阶级，由于开拓了世界市场，使一切国家的生产和消费都成为世界性的了。”物质的生产是如此，精神的生产也是如此。各民族的精神产品成了公共的财产，民族的片面性和局限性日益成为不可能。资本主义按照自己的面貌为自己创造出一个世界，它使未开化和半开化的国家从属于文明的国家，使农民的民族从属于资产阶级的民族，使东方从属于西方。
最后是危机化。资本主义借助于商品化、自由化和全球化把资源都充分调动了起来，释放出巨大的生产力，仿佛用法术创造了如此庞大的生产资料和交换手段，但是现在“像一个魔法师一样不能再支配自己用法术呼唤出来的魔鬼了。”由于资本主义的所有制关系必然排除掉了居于社会多数的无产者，所以注定无法使这种强大的社会生产力被社会所容纳，就会不断出现“生产过剩”的危机。如何克服危机？资产阶级一方面不得不消灭大量生产力，另一方面夺取新的市场和更加彻底地利用旧的市场。但是，这不过是资产阶级准备更全面更猛烈的危机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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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两个必然”
随着资产阶级即资本的发展，无产阶级即现代工人阶级也在同一程度上得到发展，在上述“四化”的作用下，无产阶级日渐工具化、贫困化、革命化、联合化。于是，“随着大工业的发展，资产阶级赖以生产和占有产品的基础本身也就从它的脚下被挖掉了。它首先生产的是它自身的掘墓人。资产阶级的灭亡和无产阶级的胜利是同样不可避免的。”这就是著名的“两个必然”。
“两个必然”讲的是一种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客观规律，是一种历史的发展趋势。正如马克思后来在《资本论》中所说：“问题本身并不在于资本主义生产的自然规律所引起的社会对抗的发展程度的高低。问题在于这些规律本身，在于这些以铁的必然性发生作用并且正在实现的趋势。”但需要注意的是，这个规律和趋势，本身并不回答某个国家的资产阶级何时灭亡或无产阶级何时胜利。《宣言》的政治性决定了要以坚定的态度宣判资本主义的灭亡，也要以无比的激情动员无产阶级投身革命，因此对“两个必然”充满乐观情绪。但历史的发展不能为想象的激情所取代。1848年欧洲革命后，根据资本主义不断发展的情况，马克思在《1848—1850年的法兰西阶级斗争》中指出：“在这种普遍繁荣的情况下，即在资产阶级社会的生产力正以在整个资产阶级关系范围内所能达到的速度蓬勃发展的时候，也就谈不到什么真正的革命。”随着对资本主义研究的不断深入，到1859年，马克思在《序言》中指出：“无论哪一个社会形态，在它所能容纳的全部生产力发挥出来以前，是决不会灭亡的；而新的更高的生产关系，在它的物质存在条件在旧社会的胎胞里成熟以前，是决不会出现的。”“两个决不会”是对“两个必然”的补充，指明了社会主义革命是一个长期曲折的演进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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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共产党人的历史使命
“两个必然”的实现靠无产阶级革命，革命必须要由无产阶级政党的领导。《宣言》从党的阶级性和先进性描述了党的性质和特点，提出“共产党人不是同其他工人政党相对立的特殊政党”“没有任何同整个无产阶级的利益不同的利益”。党的阶级性和先进性通过实践和理论两个方面体现出来，“在实践方面，共产党人是各国工人政党中最坚决的、始终起推动作用的部分；在理论方面，他们胜过其余无产阶级群众的地方在于他们了解无产阶级运动的条件、进程和一般结果。”
共产党人的最近目的是推翻资产阶级统治，“第一步就是使无产阶级上升为统治阶级，争得民主”，其后，通过种种措施，“一步一步地夺取资产阶级的全部资本，把一切生产工具集中在国家即组织成为统治阶级的无产阶级手里，并且尽可能快地增加生产力的总量。”也就是说，通过政治革命来解放生产力，通过经济革命来发展生产力，这二者缺一不可。
采取这些行动的理由是什么？《宣言》明确指出：“共产党人可以把自己的理论概括为一句话：消灭私有制。”当然，这“并不是要废除一般的所有制，而是要废除资产阶级的所有制”，废除一些人对另一些人的剥削与压迫。《宣言》在这一“理论原理”基础上，回应了资产阶级对共产党人所谓消灭家庭、消灭教育、实行公妻制、取消祖国等问题上的攻击，进一步阐述了社会存在决定社会意识的原理。并提出：“共产主义革命就是同传统的所有制关系实行最彻底的决裂；毫不奇怪，它在自己的发展进程中要同传统的观念实行最彻底的决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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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证至此，《宣言》得出了共产党人的历史使命就是建立“自由人联合体”这个共产主义的理想社会。《宣言》的主张，不同于“半是挽歌，半是谤文，半是过去的回音，半是未来的恫吓”的封建的社会主义，不同于“怯懦的悲叹”的小资产阶级的社会主义，不同于作为专制政府“镇压德国工人起义的毒辣的皮鞭和枪弹的甜蜜的补充”的“真正的”社会主义，不同于“纯粹的演说辞令”的保守的或资产阶级的社会主义，不同于“无产阶级对社会普遍改造的最初的本能的渴望”的空想社会主义。《宣言》科学揭示了人类社会发展的一般规律，科学揭示了人类社会最终走向共产主义的必然趋势，为人类指明了实现自由和解放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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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李海涛
国防大学国家安全学院国家发展战略教研室主任，全军践行强军目标标兵个人，全军“党的十九大精神宣讲团”成员，军队高层次科技创新人才工程拔尖人才培养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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