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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重要的是做到“铭记”,铭记所有奉献的人们,铭记疫情的教训,好好地珍惜当下,好好地活着。
作者 | 梁钦
最近一直看到各类媒体引用加缪《鼠疫》中的一句话:“这一切里面并不存在英雄主义,这只是诚实的问题。与鼠疫斗争的唯一方式只能是诚实。”
但是我看的版本似乎有所不同,所以就此做了一个考证。
我看的版本是首都师范大学李玉民教授翻译的(上图),当中提到和鼠疫斗争的唯一方式是诚挚。为了严谨起见,我又查到了其他两个翻译家的版本。
左上刘方老师翻译的是:但与鼠疫斗争的唯一方式只能是诚实;
右边丁剑老师翻译的是:对抗瘟疫的唯一途径是用上我们的尊严。
同样一个词,出现了三种表达方式,分别是:诚挚、诚实、尊严,那最准确的表达方式到底是哪一个词?该怎么理解这句话呢?
首先让我们来看“对话的背景”。
《鼠疫》是法国作家加缪于1947年写成的作品,该书通过描写一个叫奥兰的城市在突发鼠疫后,以主人公里厄医生为代表的一大批人面对瘟疫奋力抗争的故事。
这段话是里厄医生和一个记者朗贝尔关于英雄的一段对话。记者和里厄说不要扮演英雄,然后做了一个交谈。
我们来详细地看一下这段话:
朗贝尔:“咱们认命吧,大夫。等待变得能爱的那一天吧,如果真的没有那一天,咱们就等待全面解脱,但别扮演英雄。对我而言,也就到此为止了。”
里厄:“您说得有道理,朗贝尔,完全有道理,我再怎么也不想让您放弃您要做的事(逃出被封城市和爱人见面),我认为那是正确的,是好事。但我也有必要告诉您,这一切里面并不存在英雄主义。这只是诚实问题。这个概念可能会引人发笑,但与鼠疫斗争的唯一方式只能是诚实(尊严、诚挚)。”
朗贝尔:“诚实是什么?”
里厄:“我不知道诚实在一般意义上是什么,但就我的情况而言,我知道那是指做好我的本职工作。”
“哦!”朗贝尔狂热地说,“我不知道我的本职工作是什么,也许我选择爱情实际上是错了。”
三个译本对于这个诚实、尊严或者诚挚的解释都是一致的,在里厄医生看来,就是不寄希望于未来与上帝,诚实地面对病人,诚实地面对自己,致力于眼前的实际工作,就是做好他这个医生的本职工作。
在书中,里厄也再三表达了类似的想法:“我不知道等着我的是什么,也不知道这一切结束之后会发生什么,就目前而言,有病人,必须治疗这些病人。”
这像极了这次疫情的医护工作者们,他们戴着口罩,奔赴在前线,我们甚至不知道他们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样,他们没有想太多,想的只是能够抓紧治病救人,疫情能够早点过去。
当下的中国,对抗疫情的除了冲在前线的医护人员外还有后勤保障的工作人员,这里包括官员、志愿者们,还有就是留守在家的普罗大众。
如果说医护人员的本职工作是治病救人,那其他工作人员和普罗大众该怎么做好疫情的斗争呢?
在书本中,作者借助当中的鲁塔说出了心声。在鲁塔看来:
鼠疫,每人身上都携带,因为,任何人,是的,世上任何人都不能免遭其害。我也知道,必须时时刻刻小心谨慎,以免稍不留神,就面对别人的脸呼吸,将疫病传给别人。天然生成的,是细菌。其余的东西,诸如健康、正直和纯洁,都是意志的一种表现,而人的意志永远也不应该停歇。一个正派人,就是几乎不把疫病传染给任何人的人,就是尽量少疏忽走神的人,真得有意志,还要绷紧神。
对于大众来说,一是身体上的。谨慎疫情的传染,最好的方式就是家里蹲,不出门。因为我们稍不留神,就会面对别人的脸呼吸,将疫病传给别人,或者被别人传染。
在小说中,做志愿者的鲁塔最终感染鼠疫去世,但即使在他离世的时候,也仍然记得“猛然转向墙壁,将最后一口气向墙壁呼出”,防止感染朋友。
二是精神上的。正如文中指出,细菌是天生的,但是还有“意志”。作为我们每一个大众来说,要做的就是正直和纯洁,在疫情期间,不传播不公正、怨恨和极端负面的情绪,学会用理性的思维看待问题、解决问题,不信谣、不传谣。
《鼠疫》中的结尾,疫情最终结束,封城也解除,人们重新回归正轨。对于我们,也终将会迎来“胜利”的一天。但是这个胜利是打引号的,因为枪响之后,没有赢家。最重要的是做到“铭记”,铭记所有奉献的人们,铭记疫情的教训,好好地珍惜当下,好好地活着。
☀本文选自辅导员娘亲(ID:fudaoyuanniangqin),上海交通大学思政教师梁钦(娘亲)公众平台。灼见经授权发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