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中技的时候,学业轻松,闲的时间多了,同寝室的俩哥们儿――绰号猴子和鸭子的――就钻研起麻将来了。那时玩麻将的打法没现在这么多元化,比较单一容易上手,就是二五八将的那种,赢牌的一人赢三家的钱。
猴子和鸭子先是和同学们玩,拿菜票当筹码,慢慢地哥俩玩出了心得,加上玩法计算输赢的方式存在漏洞,他们就悟出点机巧,不单打独斗了,琢磨出一套两人“协作”的致胜办法,其实就是出千吧。
这个办法就是两人先熟记一套彼此心知肚明的暗语和手势,暗语是“一轻二重三起牌…”之类的,即其中一人听牌后,就示意对方,如果要的是一,就轻轻把不要的牌放桌上;要的是二,就重重地拍放;要的是三,就催别人快点起牌……需要的花色,用手捂脸表示筒子,摸鼻子表示条子,捏耳朵表示万子。说白了,就是相互配合,尽量让自己和牌,先把另外两人的钱赢来,回头二一添作五平分。据说,暗语两人还不定期更换,以免漏馅。
俩人把这套手法弄得谙熟,打遍学校无敌手,开始走出校际,与学校周边社会上的小青年们玩牌了,战绩依旧辉煌,每次两人深更半夜摸回寝室,总是打着电筒分钱分得不亦乐乎。为了收买俺们,第二天也免不了请俺们吃点肉包子什么的。
一日深夜,两人照旧晚归。这次没见他们分钱,俺们正纳闷着,忽听猴子埋怨道:“鸭子,你怎么搞的啊?我把一幅牌拆了打给你,你都不晓得赢?搞得这次输惨了。”鸭子说:“输能怪我吗?你打的又不是我要的,怎么赢哪?”猴子道:“你不是一直在要条子吗,我打的就是条子啊。”鸭子说:“我什么时候要条子了?”
猴子大怒:“你一个晚上都在摸鼻子,那不是要条子是要什么?”鸭子这才恍然大悟:“猴兄,我那是感冒了鼻子不通气,自己揉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