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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老婆是女鬼 作者:邱晨

1

你们可能不相信,打我记事起,一直到我七周岁的时候,我只见过我爷爷一个人。

我们住在一个深山的茅草屋中,他从来没有带我外出过。

在记忆中,每天晚上睡觉前,爷爷都会给我喝一碗药汤,别人喝的中药汤子,都苦的难以下咽,我喝的则又腥又臭。

为此每天我都会跟爷爷吵架,你没喝过那药汤,你是不知道它有多难喝,可每一次,都是他怒着打我一顿而结束,并且吓唬我说,我不喝下去,三天后就会暴毙身亡!

为了不挨打,我只能顺从的喝下药汤。

爷爷很古怪,每逢月圆之夜,他喂我喝下药汤以后,都会丢下我一个人,拿着铁铲独自外出,并且嘱咐我老老实实在屋子里待着,绝不准外出,还把窗子遮的严严实实,不让月光照到我身上。

小孩子比较淘气,而且我从小就一个人玩,也不知道害怕,七周岁生日前的一个月圆夜,在爷爷喂我喝下药汤外出以后,我悄悄的跟踪他跑出了茅草屋。

我看到他背着铁铲走到山后面那片不长草木的荒石岗上。

那时候我不懂事,不明白荒山上那一个个低矮的土堆,和土堆边上立着的石碑是什么东西。

我看到爷爷迎着月色,用铁铲挖开那土堆,打开里面的木箱子,我当时不懂那叫棺材!

他打开棺材的一刹那,腥臭的味道扑面而来。

我顿时就明白,这是我喝的药汤的味道!

我亲眼看着爷爷用铁铲,狠狠的把棺材里腐烂未尽的尸体上的烂肉铲下来,装到随身携带的口袋中。

装了好些尸体上的烂肉以后,他四下看看,小心翼翼的盖上棺材盖子把土堆从新平整好,然后提着袋子急匆匆的往回赶。

我怕他发现我,赶紧跑回家装作睡着的样子。

幸好,爷爷回来后没发现我的异样,谨慎的把口袋里装的烂肉,放到了一个坛子里。

我偷偷睁开眼睛,看他找出一个小纸包,往坛子里倒了一些药面面,然后便盖上了坛子盖。

我以为他没发现我跟踪他的事情,但是第二天一早,他还是把我打了一顿,一边打一边哭,我问他为什么打我他也不说。

几天后,我生日那天,家里突然来了一群人,那是我第一次见到除了爷爷以外的人。

我记得那天,爷爷哭着把我交给他们,他对带我走的人说了一句话,"已经前功尽弃了,以后我只希望你们能好好的照顾他,让他平平安安的活着!"

十多年过去了,我并不明白爷爷当初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而我也过上了常人的生活!

虽然我的学业生涯里,再没出现过什么古怪的事情,可小时的经历,让我特别反感陵园、墓地一类的地方。

甚至凡是看到一个低矮的土堆,我都会一阵反胃,那腥臭的药汤味道,永远的印在了我的脑子里!记得中学时候,学校组织了一场祭拜烈士陵园的活动,我当着同学老师的面,呕吐不止,被全校通报批评,说我亵渎烈士,没有思想觉悟!

到了大学,我加入了学生会,社团活动多了起来,朋友也多起来,那不堪回首的记忆也就渐渐的淡忘了。

可学生会组织我们社团成员去郊区一座有名的旅游景点宿营,又勾起了我幼时那恐怖的记忆。

这旅游点叫北苍山,山水如画,而且是历史圣地,有好几场古代战役都发生在这里。

别人成双成对,玩的不亦乐乎,一向离群索居的我顺着山路往上走,没几步就碰到一个立着墓碑的土堆,才知道这里是周边农户们最喜欢的坟场,不要钱是一,风水好是二。

同行的一个朋友,嘴皮子贱的狠,一边走一边吓唬人的说:"我跟你们说,我姑父就是山下村子的农民,他跟我说,这山下村中有个老头,到了夜里,就来这山里寻摸,专挑那种刚死没多久的女人坟墓,撬开棺材,玷污墓里的尸体!"

社团团长沈浪打趣的说:"呵,好这口的不会就是你姑父本人吧!"

"沈哥,我说的是真事,没吓唬你们,"那同伴,反而正色起来:"那事闹开以后,镇里派出所十多个民警抓那老头都抓不住!那老头还吹嘘他练的是红尘术,采阴补阳能活到九十九!"

"得了吧你,真有这事,谁还敢来这旅游,到处是被人撬开盖子的棺材,恶心不恶心!"沈浪白眼瞪他,打断他信誓旦旦的话语。

听他们的对话,让一旁的我很是不舒服,早知道我就不跟他们来凑热闹了。

要不是沈浪非说要给我介绍个女朋友,我是不愿和他们来这种地方宿营的。

没走上几十米远,路边又有一个土堆。

我无意瞥见,土堆边上一个老头站在那,抚摸着墓碑上的照片。

照片上是一个年轻的女子!

见我们路过,老头突然转过头来,用那充满褶皱的脸,怪笑着看我。

想起过往的经历和刚刚同伴的那番话,我当即就受不了,疯狂呕吐起来。

同伴们见我突发异样,都来搀扶我,有关系好的就提议,干脆返回学校算了。

沈浪却执意说大家好不容易有时间来一趟,回去太可惜,说过了这段路就没有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

为了不扫大家的兴,我只好强忍着身体的不适,不去想那些恶心的画面。

走过这片荒山,到里面的林区,果然山清水秀,不时虫鸟相鸣,渐渐的我身体也好受了些。

沈浪带领大家伙选个平坦的地点,搭好帐篷,铺好毯子,拿出我们随身携带的,食物,酒水什么的。

人家成双成对的,吃喝玩乐,不亦乐乎,而胃里依然咕噜咕噜的我,却怎么也融不进他们当中去。

脑子一直回荡着老头那个诡异的笑容。

沈浪给我介绍的那个女孩,见我呆呆木木,身体还有恙,不搭理我,和其他人打的火热。

大家玩的很嗨,天色渐渐黑下去以后,成双成对的都回帐篷里消遣去了。

只剩下我一个人坐在毯子边上,看着黑漆漆的四周,不时还有一阵凉风吹过。

一抹孤独感涌上心头,又喝下一口酒后,起身也准备回帐篷睡下。

酒水喝的太多,肚子胀胀的,就去我们宿营地西南边的一棵老树边上方便一下。

解开腰带,正吹着口哨,潇洒的放着水。

放着放着,突然听到身后好似有细碎的脚步声,惊的我猛然一回头。

2:

回头后身后空空荡荡的并没有什么人!

我稍稍收起惊慌,以为是自己多想了,赶紧方便完提上裤子,返回了帐篷里。

可回到帐篷里,刚躺下,又听到外面帐篷外面隐约的传来细碎的脚步声。

脚步声好像就在我的帐篷外面,没多远的位置,在来回徘徊。

我本来没多想,可脚步声停下来以后,外面突然传来"咯咯咯"的怪笑声!

声音嘶哑,短促,又有节奏。

像是个老者发出的声音,联想到来的路上碰见的怪老头,我不由的头皮有些发麻,恐惧感,从内心深处向全身蔓延开来!

手心出了把冷汗,奇怪的是,只是短促几声笑过后,脚步声和笑声都没再传出来。

我缓解了吓紧张的情绪,只当是自己出现了错觉,安稳的躺在帐篷里,准备好好睡一觉。

偏偏这时候,那古怪声音,再次响起来:"咯咯咯,咯咯咯!"

我当即恼火,想着这时候,肯定是哪个同伴,知道我害怕,故意来整蛊我!

想着我气的从帐篷里跑出来。

一出帐篷,果然看到一个身影,脚步很快的从我帐篷边跑到前面的树林里。

迎着夜色,我看不清楚那人是谁,但是看他跑的这么快,腿脚这么好,我就知道,这肯定是同行的伙伴,绝对不是白天见到的那个身材佝偻的老头子!

愤怒让我短暂的忘却了恐惧,我倒非要看看是哪个不怕死的非要整老子。

想着我就快步追了过去,一边追一边骂:"你是谁,你给我站住!"

气喘吁吁的追了几十米,追到了那人消失的树边上!

转到树后一看,我惊了,树后面空空荡荡的并没有什么人!

再看看四周,阴气森森的,不由的又渐生恐惧。

赶紧不再多想,拔腿就往帐篷那跑,慌张的也顾不上看路。

可是刚跑了几步远。扑通一声,好似撞到了什么东西上,直觉的软软绵绵的,但是脑门子还是撞的生疼。

本能的揉揉脑门,睁眼一看,竟看到面前的草地上,正坐着一个人!

她的衣着看着有些古怪。

轻缕缕的紫丝长裙,包裹着她丰韵,妖娆的身姿,面部白皙,肌肤娇嫩。

不点而赤的樱桃小口,几缕黑黑的秀发轻柔的拂在微红的两腮上,

小鸟依人般,坐在我的身前,妖娆中,平添了些纯净清灵。

可清纯之中,又透露出那么点深邃,阴煞的感觉。

此时的她一只手,捂着胸口,面色含羞中,又带有几丝苦楚的感觉。

第一眼看到她,大脑是完全短路的。从小打到,我就没见过这么清新脱俗的美人。

跟同来游玩的那些胭脂俗粉的女人比起来,她就仿佛像仙女一样。

在我正发蒙的状态中,眼前的女人幽幽的对我道:"你手摸哪呢?"

"啊,"我稍微回过神来!

赶忙把手收回来道歉:"美女,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摸你都摸了,想不负责任?"她幽怨的看着我。

"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赶紧去搀扶她:"美女,我真不是有意的,你没事吧!"

被我扶起来以后,她埋怨的看着我:"你说呢?"

"对不起,都怪我太急了。美女,这么晚了,你来这山里干嘛?"我有些好奇的问。

"我家就在这附近!"

北仓山是个旅游点,附近有景区了有住户和工作人员什么的,也应该不奇怪!

想着我就对她道:"那,你家还远吗,要不我,我送你回去吧!"

"我刚腿也扭了一下,可能没办法走路回去了!"她微蹙着眉头,看的我心疼。

看她这样,我也为难,看看了不远处的帐篷,转而提议道:"那,那你先去我们宿营的帐篷里坐会吧,等天亮了,我再送你回家!"

"那好吧,麻烦了!"她没有犹豫直接答应了。

这让我有些奇怪,同时心里也莫名的兴奋,我这么笨的嘴,竟然邀请到这么漂亮的美女到我的帐篷里面休息休息,不由的让我很是期待,要是还能发生点什么就更好了。

想着我便引着美女慢慢走回到我们宿营的地方,把她迎进了我的帐篷里。

夜深人静,其他的同伴全都睡了,我把我带的零食,饮品什么的都带到帐篷里。

我小心翼翼的脱掉她的鞋子,发现她的脚确实红肿了大块。我把碘酒打开给她细细的抹上,可当我的手触碰到她白皙如玉的脚时,身下不由自主有了反应。

这脚,真美!

"你看什么呢?"

我有些紧张,要是让她发现我的异常,不会把我当成流氓地痞吧?

可也不知道是不是脑袋一时抽筋,我呆呆的回了句。

"你的脚真美!"

出乎意料的是,她弯下腰,嘴唇离我的额头很近,一抹春光隐约可见。

"从没有人碰过我的脚,你是第一个,是不是该负责任?"

这么漂亮的美女,要让我负责任,我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难道你不想负责任?"

温软的唇落在我的耳根,此时我根本没有思考能力,

"我当然愿意,只是……"

"既然如此,就这么说定了。不过这婚嫁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我父母都不在场,这因缘巧合也可代替媒妁之言,但是聘礼不能没有,所以……"

她话还没说完,我急忙道:"你放心,我虽父母早逝,爷爷却非常的疼我,我回头让爷爷去你家提亲。"

"傻瓜,这都什么年代了,提不提亲有什么关系"她突然有些不高兴?

我奇怪道:"那,那聘礼你想要什么?"

"你的一缕头发!"

头发?我心想,一缕头发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就直接答应道:"好,我答应你"

我刚答应完,她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把剪刀来,利落的剪掉了一撮头发。

"你记得,这头发便是你我的定情信物。如若有朝一日,你负了我,我决不会放过你。"

沉浸在温柔乡的我,此时并没有察觉出她这句话的怪异处。

直到后来发生的一系列恐怖事情,我才知道有些事情早已冥冥之中注定……

3:

等到醒来时才发现,天已经蒙蒙亮。而我身边并没有什么貌若天仙的女人,我自己安安全全的坐在帐篷里!

看来昨晚只是做了一个梦而已?听到老者的怪笑声的时候,其实我就睡着了?

这么想着也便不再多心,哎,真是想女人想疯啦,做梦都娶媳妇了,俗话说的好啊,做梦娶媳妇,净想美事!

摇摇脑袋,直接钻出帐篷!我刚一出去,已经醒来的同伴们,都看着我捧腹而笑,搞的我愣愣的。

"你看看你的头发,哈哈!"同伴们起哄的朝我喊着

"我的头发?"我纳闷的呢喃一句。

一个同伴及时递给我一个小镜子。

我不解的的接过镜子,对着镜子一看,我惊了:

只见镜子里得我,一半的头发很正常,另一半则被整齐的剃光了。

我当即就怒了,朝同伴们吼着:"谁干的,这是谁干的?谁昨晚上进我帐篷来着?玩笑没有这么开的!"

不明所以的同伴,看着我这发型,抿着嘴怪笑着,笑的让我很是气愤!

嘴最贱的那个同伴却一脸惶恐的看着我:"兄弟,你别喊了,你这根本不是谁开你玩笑,这荒山野岭的,你这是被鬼缠上了,你这叫鬼剃头!"

"你说什么!"我被他的话一下子点醒,昨晚发生的怪事,顿时萦绕在我的眼前。

"我说,你这是沾染上不干净的东西了,这叫鬼剃头!"那同伴再次重复。

他的话着实让我惶恐,昨晚那个美若天仙的女子,说了那么多古怪的话语,还要我娶她。

难道她是个女鬼?

正惶恐的想着,沈浪从他的帐篷里爬出来,一脸警觉的看着我,过了一会儿他对我道:"他说的对,李小昭,你这真是鬼剃头了,这可马虎不得!"

"沈哥,你可别吓唬我呀,不会吧?"我还是不敢去相信他们的话。

"哥们,我骗你干嘛!"沈浪边说着,边走到我的边上。他上下打量我两眼之后,转身对大家伙道:"同学们,鉴于李小昭同学的情况,我们必须提前结束活动,尽早赶回去,扫了大家的兴,还请大家见谅啊!"

同学们见我发生怪事,沈浪又这么郑重其事,一个个都人心惶惶,也就不敢再在北苍山多待,大家伙收拾好东西,一起下了山。

一路上我都心情沉闷,惶恐不安,沈浪和那个同伴说我是遭遇了鬼剃头。

什么是鬼剃头我都不清楚,但看沈浪那表情,我就知道,这真不是可以马虎对待的事。

路上我走在他的边上,特意询问他:"沈哥,你说我该怎么办呀?这鬼剃头有什么法子解决吗?"

"兄弟,别担心,虽然咱都是新时代的大好学子,但是听哥一句,有些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你就说说你,大晚上的睡了一觉,头发就少了一半,你不觉得奇怪?你照照镜子看,就是有同学恶作剧你,黑灯瞎火的,弄不弄醒你先不说!就帐篷里那狭小空间,待是手艺多好的人,才能给你剃的如此整整齐齐?"

听沈浪说完这番话,我确实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如果是同学恶作剧我,剃头推子在脑袋上工作,我不可能察觉不到,就算察觉不到,帐篷里面空间那么小,怎么可能剃的如此整齐呢?

如此看来真的有可能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给鬼剃头了?

想到这我赶紧追问他:"那沈哥,你有没有什么办法,我该怎么样才能摆脱这不干净的东西?"

沈浪停下脚步,抓着我的手:"兄弟,不瞒你说,我以前也中过邪,染过不干净的东西,我认识一个高人,他是个阴阳先生,专门帮人驱赶邪灵,去灾避祸,你信得过我,等回到学校,我带你去找他怎么样!"

一听这话,我仿佛抓住救命稻草一般:"那沈哥,可太感谢你了,你一点要帮我啊!"

"放心吧兄弟,咱这关系,我能不帮你吗!"沈浪笑着答应道。

心里有了底,我跟在沈浪身后,慢慢的顺着山路往下走。

穿出林区,又到了半山腰上那片荒山坟场。

我故意强迫着自己,不往那些路边的坟地里看,强迫着自己,不要回忆那些恶心的画面。

不去想那个嘴贱的同伴说的那番话。

起初还没什么问题,我能控制住自己。

可是走着走着,都快要走过这片坟场了,我又看到了,我们队伍前面的一个坟墓边上,出现一个老头!

他穿着的衣衫跟我们昨天路过这里看到的那个古怪老头的一模一样。

此时他蹲在那个墓碑边上,正背对着我们。

好不容易控制住的情绪,再次紧绷起来,恐惧的感觉慢慢遍布全身,整个人的神经都异常的紧张。

我心砰砰的跳,很是恐惧,想不明白,哪有连着两天都在墓地祭奠亲人的,这老头也太古怪了吧?他总是出现在这里是要干什么?

紧跟在沈浪身后,慢慢朝前走。快要路过那老头身边时,我的心都快要跳到了嗓子眼。

我生怕再看到老头惊悚又怪异的那张笑脸!

怕什么就偏偏来什么,就在我走到老头边上的时候,蹲着的他突然站起身来。

我不想看他,可他的眼神分明就是朝向我的!依然是那副像个精神病人一样傻笑的神情。

我看了一眼,便吓的赶紧别过头去,加快脚步朝前走。

刚走出去两三步,就听到那老头在身后,传来"咯咯咯"的笑声!

这笑声,让我当即一激灵,头发都立了起来。

我猛然想起,昨夜我出去撒尿的时候,站在树边,就听到身后有人传出过这样的笑声!

当时我还听到脚步声?难道就是他?

我甚至突然怀疑,是不是我的头发都是这个怪老头做的怪?

想着我猛然转回身去,惊恐到了极致以后,人就会无比的愤怒,我正鼓足勇气的想要抓住那老头问个清楚。

可是回过头以后,那墓碑边上的老头,不见了,刚刚还在朝我们发笑,怎么突然就消失了?

4:

我四下张望,依然不见老头踪迹。

多个心眼的我,赶紧拽了拽前面的沈浪:"沈哥,你刚刚看到路边那老头没有!"

"看到了,咋了?人家扫墓的而已,别大惊小怪的,刚那不进林子了,应该是顺山路回家了!"沈浪回答道。

听他说他也看到了那老头,我稍稍的放了下心,不光是我一个人看得到就好。

平复了心情,跟着大家伙,急忙的下了山。

坐车赶回学校后,其他人都散了,我则拉着沈浪求他带我去找他说的那个阴阳先生。

沈浪欣然答应,叫了一辆的士以后,就带我直奔那个阴阳先生家里。

我刻意弄来个鸭舌帽戴在头上,免得让人看到我怪异的发型!

车上我好奇的问他:"沈哥,你说的先生是干嘛的呀?真的假的?这年头还真有会这本事的人吗?"

沈浪一脸自信的样子:"当然是真的,你还信不过我吗?"

"信是信得过,就是现在街头算卦的骗子可太多了,我生活费不多,我怕!"

沈浪笑看着我:"兄弟,你这就不知道了吧?我现在要带你去见的大师,只要他乐意相助,分文不取!不乐意,你给再多的钱都没用,所以这个你不要担心的!"

"哎呦,还有这样的人?"我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沈浪:"那不愿意帮我可咋办呀。"

"放心吧,兄弟,我说你是我的朋友,他肯定会帮你的!"

听沈浪说的很是认真,我也就不再多问,只祈求他不是说大话吧。昨天的经历,真是有够古怪。

我戴个鸭舌帽,生怕别人看到我一半没头发的样子,而取笑我。

的士朝着城西南,一直驶出快两个小时,到了一家小小的纸扎店门口,沈浪让司机停了车。

下了车他引着我,缓步走进了纸扎店。

我上下打量起来,纸扎店,只有四五十平米大小,里面摆满了,各种纸人、纸马、纸钱,一类的东西!

这些跟死亡有关系的东西,让我看着就不由的有一丝惊悚感。

奇怪的是,店里根本没有什么人,除了那些纸扎物件,没别的东西!

我有些奇怪,老板不在,店门不关,不怕丢东西吗?

不过转念一想,没有哪个脑残会偷这些东西吧!

"古大师,我是沈浪啊,你在不在?"四下看看,沈浪突然喊道!

他喊声过后,我们身前老旧的木质柜台下面,突然传出,沙沙的声响。

接着一个人从柜台里面钻了出来,手里正拿着做纸扎活的工具。

第一个照面,我就对这人印象深刻,这人眉毛很浓,很黑,而且眉形很是怪异。

与浓黑的眉毛形成强烈反差的,是他那一头短短的白发!

脸上几许褶皱,看着不是很老,但也已经年岁不小的样子。

身材有些瘦弱,略有点那种种仙风道骨的感觉。

他站起身来,看到我跟沈浪站在柜台前,先是古怪的打量我几眼,然后看向沈浪:"沈小兄弟,怎么有空跑我这来了啊?"

"我这一个朋友遇到点小麻烦,想请古大师你帮帮忙哈!"沈浪微笑着说。

"呦,沈兄弟春风得意的会有朋友遇到麻烦?"古大师边说着边放下手里的纸扎工具,细细打量起我来。

被他犀利的眼神,看的我有些紧张,一时间站在门口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

见我如此,沈浪赶紧拉着我的胳膊给古大师介绍说:"大师,就是我这个朋友,我们昨晚在北苍山露营,他好像染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大师一直盯着我,眼睛一眨不眨,看得我不只是紧张,心里还一阵阵毛躁躁的感觉。

没等我动弹,他突然走到我的面前,一把摘掉了我的鸭舌帽!

他盯着我的头发看,但并没有说什么。

到是沈浪在一旁插话道:"古大师,你看出来了?你看我这同学的头发,就是昨晚上在北苍山睡了一觉,醒来就变成这样了!我知道这叫鬼剃头对不对?"

大师伸出那皮包骨头的手,朝沈浪挥了挥,示意他不要说话,然后更靠近我些,摸了摸我那被剃去头发的部位!

接着什么都没说的又走回了柜台里。

弄的我越发的紧张,拽着沈浪小声的问他:"沈哥,这老头啥意思啊,到底会不会看啊,咋一句话不说就走了?"

沈浪也低声对我说:"别乱说话,相信我,这古大师本事高着呢,一定会帮到你的,你就等着吧!"

大师走回柜台后,就顺着一个侧门进到了里面去,店里堆满了杂物,我也不知道里面是还有房间,还是咋的!

我就焦急的站在原地,等了足足三四分钟,里面突然传出古大师的呼喊声:

"沈小兄弟,让那小伙子进来吧!看在是你朋友的份上,我就帮帮他,没什么事你就先回吧,今天就让你这朋友留我这!我一定救好他!"

"好,那古大师,麻烦你了啊!"沈浪答应着,然后看向我:"兄弟,你进去找古大师吧,他既然这么说,就肯定是打算帮你了,相信我,有他在,你不会出任何问题的,听他的口气,你染上的东西有点麻烦,你今天就在这留宿吧,切记要听古大师的安排奥,我就先回去了!"

虽然有些担忧,但是我还是微微的点了点头。

沈浪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顺柜台里面的侧门进到里面。他则直接离开了纸扎店。

为了去除身上沾染的不干净东西,虽然内心有些恐惧,我还是不敢犹豫的走近柜台,顺着侧门走到了里面去。

本来以店铺面积很小,进了门才看到,只是对外营业的部分很小,门里面面积很大,

而且看起来好像还有不少隔间。

此时古大师正坐在房间中央的一把太师椅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把衣服换掉,换成一身道袍。

他坐在椅子上,手里端着一个盖碗,盖碗中还冒着热气。

他抿了一口盖碗中的茶,然后直接对我道:"小伙子,你今年多大了!"

我直接答应道:"刚好十八岁!"

一听我十八岁,他突然眉头一紧。

这让我有些慌了,不知道他是看什么,还是怎么。

接着他放下盖碗淡淡的道:"小伙子,我刚在外面粗略的看了看你的面相,你这身体属于极阴的属性,想必你从小就体弱多疾吧?"

听他这么一说,我试着回想回想,记忆中这些年的遭遇,除了小时候跟爷爷生活的那段日子发生些古怪的事以外,没记得自己的身体有什么异样啊?别说得病,就是感冒发烧都很少的好吧?

想着我摇摇头道:"没有啊,我体质还不错的,并不怎么得病的!"

"呦,是吗?"古大师突然从椅子上站起来,再次走到我的身边来,一把掐住我的脖子。

5:

本来我还以为他要伤害我还是怎么招。

身体紧绷就像反抗,可他只是左右扭了扭我的头,仔细的盯着我的脸看了看。

然后再次松开我,坐回到了太师椅上:"小伙子,你知道你是染上什么东西了吗?"

他一改刚刚那副眉头紧皱的神态,突然面露善相的淡笑着,弄的我很奇怪,弱弱的反问他:"什么东西呀?"

"要是一般的鬼剃头吧,也就是些穷鬼想找你讹点钱,你烧点纸钱应付应付也就可以了!"他继续淡笑着回答我:"但你沾染的这个吧,可不那么简单,应该是个很凶煞的恶鬼!"

我一听他这么说,吓的头发根根直立,浑身颤抖,什么都顾不上的忙问古大师:"大师,那我该怎么办啊,我会有什么危险的吗?大师,你可要帮帮我啊!"

"呵,危险当然是有的,不过好在你遇到了我,看在你是沈小兄弟的朋友的份上,我就帮你这一回,不过吧,接下来就需要你认真配合我,听从我的安排,不知道可好?"

"好好好!"我连连答应:"当然好啦,大师,只要你能帮我把这沾染的脏东西赶走,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别答应的痛快,我可跟你说明白,你沾染上的这脏东西,绝不是等闲之辈,到时候要是出了差错,可是要你命的,你知道吗!"

我连连点头:"知道了,知道了,古大师你就告诉我,我该怎么做吧!"

"好吧,想要制服那邪灵,我也需要准备些东西,这样,你先去后院浴缸里把身上的污垢洗干净,把你在北苍山带回来的脏气洗掉!然后再来这里找我!"接着古大师安排道。

我依着他的安排,先去后院他平日泡澡的浴缸洗了洗澡,说是浴缸,我一看就是个木质的浴盆而已!

听他的话,我身上是占有从北苍山带回来的脏气的,所以我洗的特别仔细,不放过身上的任何角落,简直都快把自己的身体搓掉了一层皮。

洗好澡,我回到那间房中,并没有见到古大师,房中空空荡荡。

不由的让我有些心慌,我刚左右看看,突然一个手拍在我的肩头上!

吓的我浑身一哆嗦。

"小伙子,一个男的,洗个澡要两小时,怎么像个娘们一样麻烦!"是古大师的声音在我背后响起。

我猛然回头,看到他淡笑着站在我的身后,我很是奇怪,他是什么时候进来的呢,我怎么刚才没听到脚步声呢!

我一脸尴尬,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只好怯怯的问:"那,大师,接下来我该怎么办!"

"跟我来吧!"他淡淡的说着,然后转身引着我走向了另一个房间。

这个房间里,空空荡荡只有一张床,没有其他任何摆设。

不过墙壁上,却贴满了各式各样的灵符。

房间面积不大,也就十来平,一扇窗子都没有。

进到里面,他直接命令道:"躺到床上去!"

我依言照做,直接躺到床铺上!

"闭上眼睛!"他手里拿着几张黄纸,看着我说!

我依然闭上眼睛!

凭耳朵听到的声音,我知道,他接下来,围着我的床铺左转了三圈,右转了三圈!

嘴中不时的念叨着什么奇怪的话语,反正是些我听不懂的词句。

同时他手里拿着黄纸,在我的身体上下,来回的浮动!

脸上,胳膊上,腿上,都能感受到他黄纸从上面划过!

好一会儿,他才突然停下来。

我闭着眼睛,但是听到周边突然响起,微弱的"滋滋"声!

没一会儿声音就停止了,接着古大师道:"睁开眼睛吧!"

我睁开眼睛,一切照旧,古大师手里的黄纸已经不见了,但是我的身上,却多了几片纸张燃烧过后的灰烬。

很奇怪,看这灰烬的位置,刚刚古大师应该就是在我身体正上方把黄纸点着的。

为啥我的衣服,还有床单什么的都没着火呢?

不过我没有时间去想这个,赶紧去问古大师:"大师,这就可以了吗?这样,那不干净的东西就被赶走了吗?"

"你想的可太美了!"他不屑的白我一眼:"这才刚刚开始!接下来都要听我的安排,一点差错都不能有,再过一会儿天就要黑了,天色完全黑下来以后,你必须回到这个房间里,躺在床上,紧闭双眼,无论听到什么,都不许睁开眼睛,都不许走下床?懂吗?"

"啊,"我不由的有些沮丧,又有些惶恐:"好吧,天黑以后是吧?"

"对,天黑以后,记住,我不让你睁眼,你无论如何都不能把眼睛睁开知道吗!"

我点点头,心想着,不睁开眼睛,这还不容易,等到天黑的时候,我就回到这张床上,睡一觉不就完。

见我答应下来,他就带着我先离开了房间!

我该方便方便,该吃饭吃饭,七八点钟,天色完全黑下来以后,我再次回到那个房间。

大师不知道干什么去了,带我离开房间之后,就不见了踪影。

躺倒床上,闭上眼睛才发现,当你刻意想要在一个时间段睡着的时候,确切的说是,内心有种强烈的念头,逼着自己去睡着的时候,却睡不着了!

越是想睡着,就越是很精神,闭着眼睛的时候,就感觉各种各样的不爽快。

总有一个念头引到着自己,睁开眼睛看看吧,没事的,眨个眼睛而已,怕什么嘛!

每每快坚持不住的时候,想到古大师的话,我又强迫自己紧闭住眼睛不敢睁开。

也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了,虽然内心极其的难受,但我还是忍住了,闭上眼睛以后,就没有再睁开。

只是本来打算的睡一觉就好了的念头,并没有实现,随着时间的推移,我越来越精神,越来越清醒。

清醒到,房间外面的一丝细小微弱的声音我都听的见。

过了一会儿,我听到了房间外面传来,缓慢的脚步声。

我想应该是刚刚外出的古大师已经回来了!

他应该正在想办法帮我驱除沾染上的邪灵吧!

想到这我稍稍有些心安,老老实实的紧闭着眼睛!

大概又过了半个多小时吧!神经紧张的我,突然听到屋子外面,好似正在刮着很是剧烈的风。

马路边的树木,边上店铺的招牌,都被大飞吹的发出剧烈的响声!

响声也让我越发的紧张。

而我的屋子外面,古大师的脚步声突然变的急促起来。

我也听到了他仿佛在急切的念着什么咒语的声音!

接着又一阵猛烈的风吹来,古大师突然大喊一声:"孽障,你果然现身了!"

"你是什么人!"

突然我听到一个声细弱,娇嫩,但有些阴煞的女人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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