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去哪儿?还是宅在家看电影,小编今天给大家推荐一部非常了不起的纪录片——《迁徙的鸟》!虽然是纪录片,却给人感觉很震撼。尤其是知道了其制作花絮后:《迁徙的鸟》前后共600多人参与拍摄,历时3年多、耗资4000多万美元,景地遍及全球50多个国家和地区,记录胶片长达460多公里。这部动用了17个飞行员和两个科学考察队。在拍摄初期,摄制组历尽千辛万苦,花费了将近一年的时间追随候鸟辗转迁徙,并设法亲近它们,了解它们的习性,消除候鸟对人类的戒备。在当候鸟们渐渐熟悉了有摄制组陪伴的日子后,面对镜头的它们不再害怕,影片才得以顺利拍摄。
今天的文章也和鸟类有着很大联系,这是多个国家科学家首次在琥珀中发现雏鸟。琥珀不仅仅是包裹了小虫,树叶,羽毛。甚至小鸟。这是非常罕见的。
雏鸟琥珀标本复原图。
琥珀标本蕴藏着几乎完整的雏鸟。
近日,中加美等国古生物学家在北京宣布,他们发现有史以来第一件琥珀中的雏鸟标本。这件标本来自著名的琥珀产区之一,缅甸北部克钦邦胡康河谷。此地的琥珀距今约9900万年,属于白垩纪中期。
雏鸟琥珀超9厘米长
该研究由中国地质大学(北京)邢立达副教授等学者共同进行。“我们2015年便发现了数个更完整的古鸟类琥珀,尽管骨骼的三维重建耗费了大量时间和精力,但结果令人非常震撼。”邢立达介绍说,“研究表明,此次发表的标本是一只较为完整的反鸟类雏鸟,记录了其生命最初几周的骨学和羽毛特征。”
“此次,我们描述的古鸟类琥珀珀体很大,约9厘米长,容纳了接近完整的一只古鸟类的头部、颈椎、翅膀、脚部和尾部,以及大量相关的软组织和皮肤结构。”参与研究者、美国洛杉矶自然史博物馆恐龙研究院院长路易斯·恰普教授告诉记者,“这些保存下来的软组织除了各种形态的羽毛之外,还包括了裸露的耳朵、眼睑,以及跗骨上极具细节的鳞片。”
邢立达介绍:“这只小鸟体型娇小,从吻部到尾巴末端的长度约6厘米。当时它生活在缅甸北部潮湿的热带环境中,不幸被柏类或南洋杉类针叶树所流下的树脂包裹,在漫长的地质年代中形成琥珀,并一直保存至今。”
CT扫描得出整鸟形态
中国科学院动物所副研究员白明博士和中国科学院高能物理研究所副研究员黎刚博士对记者表示,获取标本之后,研究团队开始只是注意到了一对非常精美的鸟足,之后采用显微CT等无损设备来成像和分析标本之后,才发现了琥珀内部还隐藏着头骨、脊椎等重要信息,通过对CT数据的重建、分割和融合,最终无损得到了所有骨骼的高清3D形态。
“羽毛形态是本次研究的重点之一。”瑞安·麦凯勒教授说道,“标本保留着迄今最为完整的古鸟幼鸟羽毛和皮肤,这在白垩纪的标本中尚属首次。”
■ 揭秘
雏鸟被包裹时没有立刻死亡
邢立达介绍称,雏鸟标本的外观挺特别的。首先是很大,一般琥珀外观只有吊坠那么大,也就三四厘米,但这只琥珀宽度有9厘米长。普通人打眼一看就是一个爪子在那,但我们在扫描下面一半时,突然发现不对,这里有一个像嘴巴尖儿的东西,像是翅膀;上面一半一扫描不得了,这是一只完整的鸟,能看到它的脖子、头、翅膀,甚至能看到一些花纹。
琥珀中的雏鸟不是很完整,腰腹不见了。我们猜想,它被琥珀粘住的时候,腰腹刚好露在琥珀外面了。有一些吃腐食的动物,把它吃掉了,或者腐烂掉了,新的树脂落下来的时候,腰腹已经没了。
邢立达介绍,判断小鸟死前状态是很头疼的一个问题。我从没有看见动物是以这样一个姿态死去的,这完全是一个捕猎的姿态,完全不是死亡姿态。有一些白色区域,说明它死亡的时候,身体里的水分还很多,标明它被包裹的时候是亚健康的状态,因为也没有挣扎的现象。
对于是否可以复活雏鸟,邢立达表示,很多人觉得这只琥珀内容物比较新鲜。其实不是的,有机物已完全被碳化了。所以我们重建非常困难。
雏鸟为反鸟类 翅膀有小爪子
邢立达介绍称,琥珀中的雏鸟为反鸟类,也是一种很奇怪的生物。它的肩关节闭合方式和现在的鸟类(今鸟类)不同,外表差异是嘴巴有牙齿,翅膀有爪子,现在的鸟类没有。这只标本在显微镜下看,或者扫描出来看,能看到牙齿,小小的蛮可爱的;翅膀上也有小爪子,但是没有我们以前发现的翅膀琥珀那么明显。
反鸟类是在早白垩纪的时候,出现了大规模的扩散。在当时缅甸密林里面,跟今鸟类,就是现在的鸟类,不相伯仲,各占一个生态区域。它的分化能力也很强,虽然没给它命名具体属种,但感觉它的羽毛的形态等特征,感觉它的种类远远不止一种,其实我们现在研究的一种标本,完全是可以定到属的,是一个新物种。只不过它们的飞行能力没有今鸟类那么强,所以在白垩纪晚期生物大灭绝时,很神秘地就消失了。
■ 对话
“雏鸟琥珀价值可达上千万元”
研究用缅甸琥珀几乎全部靠买
新京报:这种琥珀标本是在哪里发现的?
邢立达:全世界依据缅甸琥珀所发表的论文中,99.9%的缅甸琥珀都是买来的。因为产区是缅甸北部的一个矿,目前这个矿,是控制在地方武装手里,政府的研究人员,甚至军队,都不能轻易踏足那个地方。幸运的是,那里离云南腾冲非常近。他们会把产的毛料,拿到腾冲的集市上去卖,久而久之,当地就形成一个琥珀市场,我们绝大多数标本,都是在那里买到的。
新京报:这只雏鸟琥珀,是怎么来的?
邢立达:这个是腾冲当地琥珀协会会长陈光发现的,他琥珀生意做得很大。他的爱人是缅甸人,在缅甸有琥珀店。有一天,有人拿着这块琥珀到店里找到他爱人说,这个琥珀里面有小鸟的脚。此前琥珀里出现过脊椎动物的脚,但一般是蜥蜴。蜥蜴的脚是五个爪的,但是鸟脚是三长一短,区别很明显。鸟脚肯定比蜥蜴脚值钱得多。陈光当时觉得很稀奇,就买下来了。
新京报:你们最终买下来了?
邢立达:没有。2015年,我在做研究时,偶然得知陈光那里有鸟脚琥珀,就想把它买下来。至于为何要买下来,因为做研究时,要切割抛光,可能会破坏。但在我们几乎谈拢价格时,陈太太突然不想卖了,但很慷慨地让我研究。
新京报:像这只雏鸟琥珀,大概是什么价位?
邢立达:在琥珀中一只完整鸟的价格,肯定非常非常高。还要看品相,这只值上千万也是不排除的。
手里还有未公布的鸟类琥珀标本
新京报:这是世界上首例鸟类在琥珀里的化石标本吗?
邢立达:首例琥珀中的雏鸟,也是首例最完整的鸟。现在可以透露的是,我们还有几只,正在研究。所以,也不是唯一的。
新京报:你们有下一步研究的计划吗?
邢立达:我们会继续做琥珀中鸟类的研究,当有大量标本时,我们就可以横向比较,研究它们的族群,不同鸟类的生态位置。
新京报:这个发现有什么意义?
邢立达:古脊椎动物学就是研究“生命从哪里来,生命到哪里去”。琥珀给我们一个机会,让我们看到一亿年前生物的细节,这是以前不能想象的。比如“我们第一次看到鸟爪鳞片之间还有一些很小的毛束。现在的鸡脚,是没有这些东西的”。这些细节就像拼图,通过我们的研究又补上几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