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妮》
1932 黑白片 142分钟
法国马塞尔·帕尼奥尔影片公司/布劳恩——里什贝影片公司联合摄制
导演:马克·阿莱格雷 编剧:马塞尔·帕尼奥尔(根据其同名舞台剧改编) 摄影:尼古拉斯·托波尔可夫 安德烈·丹当 主要演员:雷缪(饰塞萨尔·奥利维埃) 奥拉娜·德玛齐斯(饰芳妮) 比埃尔·弗莱斯奈(饰马里乌斯) 费尔南·夏班(饰奥诺雷·帕尼斯) 阿莉达·鲁弗 (饰奥诺莉娜·加巴尼斯)
【剧情简介】
马里乌斯乘坐的远洋轮渐渐远去。芳妮伤心得晕倒了。蒙在鼓里的塞萨尔不知少女为何晕倒。他把她送回她的母亲家。到那时芳妮才告诉塞萨尔:马里乌斯已远走高飞。塞萨尔悲愤至极。一个多月过去了,马里乌斯渺无音信。塞萨尔假装无所谓。马里乌斯终于有信来了。
鳏夫帕尼斯登门造访奥诺利娜,再次向芳妮求婚。芳妮发觉自己已有身孕,盼望马里乌斯早日归来。奥诺莉娜得知女儿怀孕,气得要逐她出门,逼女儿立即嫁给帕尼斯,以挽救未婚先孕的恶名,芳妮却执意要等马里乌斯归来,但她毕竟拗不过母亲的坚持,为了不使丑闻外扬,芳妮只得屈从。
她登门访问帕尼斯,告诉他怀孕的真情,不料帕尼斯不仅不恼,反而为即将当父亲而高兴。原来他与前妻一直没有孩子,30年来,他天天盼望得子。他愿意娶芳妮,但要芳妮保守谁是孩子的父亲的秘密。
塞萨尔把儿子来信的事告诉帕尼斯,信中说他两年之后一定回家。当塞萨尔得知帕尼斯将娶芳妮,不禁大怒,同他吵起来,因为父亲一直盼望芳妮同他的儿子结婚。两人正吵得不可开交,芳妮走了进来,证实帕尼斯没有瞎说。
塞萨尔认定芳妮贪图帕尼斯的钱财,当他得知芳妮已有身孕,他更认为盼望得子的帕尼斯同芳妮串通,存心夺走他的孙子。帕尼斯和芳妮异口同声安慰他,向他保证,芳妮若生下男孩,一定起名叫“塞萨尔——马里乌斯·帕尼斯”,而且一定认塞萨尔当爷爷。塞萨尔至此才稍感慰藉。
帕尼斯与芳妮终于结婚了。不久,芳妮果然生下一子。一天,帕尼斯有事要去巴黎,他刚出门,马里乌斯不期而至,来找芳妮。芳妮告诉他,她已经结婚。马里乌斯为芳妮没有等他回来,伤心至极。他说,他在远航的两年间,无时不怀念着父亲和马赛。
这时,帕尼斯的一位朋友捧着鲜花来见芳妮,说是帕尼斯在车站买的,托他送来。马里乌斯终于得知芳妮下嫁的不是别人,竟是她当初拒婚的帕尼斯!他猜到其中必有缘故,芳妮的孩子肯定就是他自己的儿子!两个久别重逢的情侣不免旧情复燃,马里乌斯把芳妮搂进怀里,狂吻不止,偏偏这时老父塞萨尔赶来,以“友人妻不可欺”的古训告诫儿子。接着,帕尼斯也走了进来——原来他改变主意,不去巴黎了。出现在他眼前的正是他最担心的事:马里乌斯回来了,而且要讨回他的儿子!
两个男人谁也不肯让步。帕尼斯不肯让出儿子,马里乌斯也看出芳妮虽然爱他,却决不会带着儿子跟他走。芳妮毕竟是个性格坚强的女人,她鼓起勇气对马里乌斯说,这孩子不是他的,而且帕尼斯由于对孩子一心一意地爱护,事实已经成为孩子的名符其实的父亲。她还直认不讳地说自己一直爱着马里乌斯。于是,塞萨尔以父亲的身份命令马里乌斯退出争执,以维护帕尼斯和芳妮已经建立的家庭。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虽然对于马里乌斯来说是十分痛苦的。
马里乌斯走了,芳妮的心像被掏空了一般,谁也无法慰解她的痛苦,只有看着她默默流泪。
【鉴赏】
这是《马赛三部曲》的第二部。继舞台剧《马里乌斯》之后,马塞尔·帕尼奥尔又上演了舞台剧《芳妮》,而且把这个剧本题赠给女主角的扮演者奥拉娜·德玛齐斯;演出获得巨大的成功。顺理成章的是,他也要把《芳妮》搬上银幕。虽然派拉蒙公司表示愿意买下《芳妮》的电影改编权,但是,鉴于美国人在买下他的剧本《窦巴斯》之后,没有征求他的意见,便另请别人改写了原剧中的对白,帕尼奥尔十分生气,便拒绝了派拉蒙公司的意向。他坚持影片《芳妮》仍由他亲自监制。他除了自己出资外,还找了一家影片发行公司合资。这次他聘请法国导演马克·阿莱格雷担任影片导演。
阿莱格雷是法国30年代最负盛名的导演之一,不仅有娴熟的导演技巧,而且善于发现表演天才;法国许多电影明星是通过他的影片踏上影坛的,例如让-比埃尔·奥蒙、米歇尔·摩甘、钱拉·菲利普、碧姬·巴铎等等。
但是,马塞尔·帕尼奥尔是不允许导演对他的影片“伤筋动骨”的。他坚持他的观点:“有声影片是记录、固定和普及戏剧的一种艺术。”虽然他的这种观点,受到雷乃·克莱尔等电影大师们的抨击,但他不为所动,始终强调有声片中的对白的头等重要性。因此,影片《芳妮》主要是中景和远景,即保持舞台剧观众的视点,有浓厚的“盒装戏剧”的味道;但是阿莱格雷还是设法突破了 一些限制,引入了一些移摄镜头,从而使影片具有一种活力,不像影片《马里乌斯》那样刻板。
当然,这部影片的魅力主要还是来自剧本,来自剧情冲突,来自剧作者创造的鲜明的人物性格以及表现出这些性格的精采的对白。影片中有些场面由于人物性格的鲜明而十分感人,成为电影史上少有的精采片断。例如塞萨尔听芳妮读马里乌斯很久前的来信的那场戏,他一面听,一面发表令人捧腹的评论,句句话充满了慈爱,也表现出对芳妮的关怀。但是这种人情味极浓的关怀,同芳妮读信时的心情,形成一种文不对题的偏差,人物的性格正是在这种偏差中凸现。再如芳妮挺身维护帕尼斯对儿子的合法权益时,她根本没有因为爱马里乌斯而动摇对丈夫作为家长应享权利的信念;芳妮的性格这时闪出了火花。显然,《芳妮》同 《马赛三部曲》的其它两部一样,有一个突出的主题,那就是对父爱的确认(帕尼斯对芳妮的儿子的感情,完全与塞萨尔对马里乌斯的慈爱毫无二致),而这种父爱是维系家庭的主要纽带。正是资产阶级社会这一传统的、保守的家庭观念,使《马赛三部曲》在30年代的美国特别走红。帕尼奥尔在法国的电影界缺少知音,但在美国,人们把他当成法国电影在那个时代的代表。
影片《芳妮》由于鲜明的性格冲突和传统的价值观念,受到欧美各国的欢迎。意大利购得该片的改编权,并由著名导演马里奥·阿尔米朗特执导意大利版的同名影片。德国也拍摄了根据该片改编的影片。美国在1938年拍摄了根据该片拍摄的《远洋码头》,扮演帕尼斯的弗兰克·摩根以其精湛的演技博得评论界和观众的好评,有人甚至认为胜过法国原版片中的同一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