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惯了生活里的“郎财女貌”,听多了甘当金丝雀的“小三”故事,泠泠的感情经历也许会让很多人大跌眼镜——她是风华正茂的女大学生,而她爱的那个人是靠力气吃饭的农民工,两个原本没有任何生活交集的人却偏偏走到了一起。
这原本应该是个值得学习的爱情模本,然而泠泠却在其中左右为难:一边是爱人的百般宠爱,一边是残酷的生活现实,她不知道下面的路该往哪儿走……因为,她其实也是个“小三”。
(图文无关)
伤心事纷至沓来
2008年不是我的本命年,然而在那一年里却发生了太多不幸的事情。
8月5日,母亲一觉睡去后却再也没能醒来。这件事对我的打击是致命的,从小到大都是母亲一手拉扯着我们姊妹几个,父亲常年在外打工,我们见面的机会并不多,可以说,母亲就是我的生命支柱。然而,这个支柱就这样突然间坍塌了,我像丢了魂儿一样手足无措,不能吃饭、无法睡觉。
母亲下葬后的第二天,我去房顶上取东西,因为精神恍惚,一不小心摔了下来,当场昏厥。被送到医院后,经检查发现右边脸的颧骨骨折。医生跟我说,伤情很严重,可能无法痊愈,再也回不到受伤前的状态。
父亲处理完母亲的丧事后又立即赶回城里打工,全家人的生活重担都沉沉地压在了他一个人的肩上,他不得不拼命。弟弟妹妹还小,都在上学,现在只能靠身边的亲戚朋友帮忙照顾。我的生命在那段时间彻底阴郁下来,躺在病床上,心里全是对母亲的哀思和对毁容的恐惧。
见惯了生活里的“郎财女貌”,听多了甘当金丝雀的“小三”故事,泠泠的感情经历也许会让很多人大跌眼镜——她是风华正茂的女大学生,而她爱的那个人是靠力气吃饭的农民工,两个原本没有任何生活交集的人却偏偏走到了一起。
这原本应该是个值得学习的爱情模本,然而泠泠却在其中左右为难:一边是爱人的百般宠爱,一边是残酷的生活现实,她不知道下面的路该往哪儿走……因为,她其实也是个“小三”。
(图文无关)
伤心事纷至沓来
2008年不是我的本命年,然而在那一年里却发生了太多不幸的事情。
8月5日,母亲一觉睡去后却再也没能醒来。这件事对我的打击是致命的,从小到大都是母亲一手拉扯着我们姊妹几个,父亲常年在外打工,我们见面的机会并不多,可以说,母亲就是我的生命支柱。然而,这个支柱就这样突然间坍塌了,我像丢了魂儿一样手足无措,不能吃饭、无法睡觉。
母亲下葬后的第二天,我去房顶上取东西,因为精神恍惚,一不小心摔了下来,当场昏厥。被送到医院后,经检查发现右边脸的颧骨骨折。医生跟我说,伤情很严重,可能无法痊愈,再也回不到受伤前的状态。
父亲处理完母亲的丧事后又立即赶回城里打工,全家人的生活重担都沉沉地压在了他一个人的肩上,他不得不拼命。弟弟妹妹还小,都在上学,现在只能靠身边的亲戚朋友帮忙照顾。我的生命在那段时间彻底阴郁下来,躺在病床上,心里全是对母亲的哀思和对毁容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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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我还有爱情,在这个时候,也许来自爱人的支持是我活下去的唯一动力。
当时我还在读大四,男友叫方桦,是名军人,他是我当年入校军训时的教官。我们的恋情已经维持了将近三年的时间,在这三年里,我们和所有恋爱中的青年男女一样,品尝过甜蜜,体验过忧伤。在我看来,等我毕业后,等方桦复员后,我们就会顺理成章地开花结果,走进婚姻的殿堂。
方桦是陕西人,在郑州当兵,因为是独生子,在家里备受宠爱。他的父母一直都不看好我们的恋情,尤其是他的母亲,首先是觉得陕西与河南相距太远,其次是认为我的家庭条件太差。几年来,方桦一直是背着压力在跟我交往。
在发生了这一系列的事情之后,我和方桦的关系也到了生死存亡的危急关头。方桦的家人在听说了我有可能毁容的消息后变得异常决绝,他们坚决要求方桦立即和我分手。也许是厌倦了这段恋情,也许是迫于父母的压力,也许是真的担心我会毁容,方桦听从了父母的意见,向我提出了分手。
可以想象我当时的心境:母亲去世、面临毁容、恋人离开。毫不夸张地说,那时的我只有一个心思——死!我曾经考虑过好几种死亡方式,但最终却未能下得了手,毕竟我还有个年迈的父亲需要养老,还有两个年幼的弟妹需要照顾。
空虚里结识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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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医院里出来后,我的右半边脸一直肿着,眼睛只剩下一条细缝,勉强能看清楚东西。医生告诉我,至少需要三个月的时间才能恢复,但不保证能回到以前的面容。那会儿的我已经无所谓了,随便吧,反正这个世界已经抛弃了我。
我回到了郑州,第一件事情便是搬家,和方桦同居的那个屋子肯定是不能再住了,回忆只能加深痛苦。我特意选了一个偏远的地段落了脚,既然决定重新开始,不如再彻底一些。
因为是大四,学校里早已没了课程,所有人都在外面找工作。家里出事儿之前我也曾在一家广告公司里做文案,现在隔了这么久,肯定是没法再回去了。这样一来,我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闲人。太闲了,有些事情就出来了。
那段时间,我脸上的伤慢慢地有了些起色,消了肿,退了淤,已经逐渐地好转,虽然不能恢复如初,但已经可以见人。新家附近有个公园,我常常去那里瞎逛,时间久了,跟公园里一家棋牌室的老板混得挺熟,没事儿的时候会在她那里帮帮忙,有时三缺一也会上桌凑把手。
来这家棋牌室打牌的都是熟客,其中有个叫大伟的男人,36岁,是个农民工,或者说比农民工高级那么一丁点儿——手下有两三个人,揽些小得不能再小的工程。
大伟是那种典型的蓝领阶层,一脸忠厚相,皮肤特别黑,一看就是常干体力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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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天晚上,大伟心情很好的样子,非要组织一个通宵牌摊,而且极力邀请我加入,那时的我闲得只剩下时间,便欣然应约。那天的牌足足打了一整夜,到天亮时才结束,大家各自散去时,大伟突然拉住我,说是要请我吃早饭。反正我也没事,便跟着他去喝胡辣汤。吃饭的时候,大伟问我要了手机号,他说以后常联系。
自那以后,大伟经常给我打电话、发短信。刚开始的时候,只是聊些家长里短、生活琐事,到了后来,大伟便开始跟我表白。他说他跟老婆从结婚后便在不同的城市里打工,一年见不到一面,早已忘了彼此长什么样。大伟说他从见到我的第一面起便喜欢上了我,觉得我是那种特别懂事儿的女孩。
刚开始的时候,我很反感大伟的做法,觉得他太自不量力。一个农民工,比我大16岁,有老婆,还有孩子,怎么会这样痴心妄想,竟然想让我做他的情人。后来时间长了,又觉得他挺真诚,偶尔也会给他回复几条短信。
2008年圣诞节那天,大伟又给我发来信息,他说如果我愿意跟他在一起,他一定要让我成为这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不知是出于何种心理,也许是因为太过空虚寂寞,我竟然给他回了一条信息:2009年开始的那一天,我和你也开始吧。
他对我视若珍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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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条信息发出去后,大伟没有回复,然而,2009年元旦那天,大伟却果真找到了我的家里。我也实现了自己的诺言,当晚,两个人便住到了一起。现在想来,我觉得自己真的是个轻浮草率的女人,当时也许是种报复的心理在作祟——这个世界抛弃了我,我为何还要循规蹈矩?
我和大伟的爱情生活从此开始。准确地说,刚开始我对大伟并没有爱情,什么情都没有,纯粹是在“玩”。可是后来,随着两人的相处,我对大伟的态度渐渐地有了转变。大伟对我百依百顺,好得不能再好。任何家务活都不让我沾手,想吃什么东西只管说,马上就会做好端上来。如果我不高兴,可以随便发脾气,无论怎样吵他,怎样骂他,他都不会有任何反抗。
那段时间,我像是把积攒在心里的怨气都发泄了出来,整个人轻松了许多。
和大伟同居后,我们曾在家里窝了整整一个月,除了吃饭、买菜,其他时间从不出门,只是昏天黑地耗在一起。直到有一天,突然发现没有钱了——他的积蓄和我的积蓄都花完了,两个人才开始考虑生计的问题。当时已经快过年了,我们商量好,我先回家过年,过完年回来两个人再一起接工程,一定要把他的营生做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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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老家过了个不知年味的年,初六便匆匆地赶回郑州,因为,我发现自己怀孕了。
我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大伟,他的第一反应让我吃惊。他把我抱了起来,足足转了三圈,然后小心翼翼地把我放到床上,脸上的笑意像是要滴下来,他说:“宝贝儿,咱一定要把这个孩子生下来,我要给你们娘俩儿最幸福的生活。”我原本以为大伟会让我把这个孩子做掉,因为在他的老家,已经有了个16岁的儿子,可我没想到他竟会如此高兴,竟会让我把这个孩子生下来。我想,这应该是他爱我的表现吧。
好吧,那就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吧。
怀孕快三个月的时候,有天我去楼下散步,正好碰见一群地痞流氓打架,追逐的时候有个人撞了我一下,当时也没觉得有什么,可是回到家后便流血不止。大伟慌慌张张地把我送进诊所,医生说孩子肯定保不住了,已经流产,当即给我做了手术,让我回家休养。大伟当时便哭了,嘶哑的嗓子里发出嘎嘎的声音,“我的孩子啊!”
我在家足足躺了一个月,伤心、绝望,但我知道,有个人比我更伤心。尽管伤心,大伟却衣不解带地伺候我,整整一个月没让我下床,他说女人坐小月子更应该小心,是他让我遭了这场罪,他得负起责任来。
未来路无法选择
我不是忘恩负义的人,大伟对我的好我看在眼里,爱在心里,我打定主意要跟这个男人好好过一辈子。
大伟没有钱接工程,我便四处筹借。第一次,我给他借来了5万元钱,大伟也很争气,终于揽到了一个稍微大一些的工程,带了5个民工,去三门峡给人家拆房。我是跟他们一起去的,那段日子我终于体会到民工的辛苦。我跟大伟他们住在工地里,每天晚上枕着砖块睡觉,白天在工地上干活,给他们做饭,累得要死,但却充实得很。
这个工程完工的时候,我们挣了将近两万块钱,还了一部分账,剩下的凑在一起又接下了在荥阳的第二个工程。无论大伟他们走到哪里,我便跟到哪里,再多的苦,再多的累,我也要跟他一起承担。
大伟的营生算是步入了正轨,他却不想让我再跟着受累。去年年底,大伟帮我开了一个小小的美容店,他说这才是女人干的活,不准我以后再往工地上跑。我知道大伟疼我,再说我也得顾惜着自己的身体,我还打算为大伟生个孩子呢。
我和大伟的事儿从来没敢跟家里人说过,用脚指头想也知道会是什么结果,何必自讨没趣。但是对于身边的朋友和同学,我却没有隐瞒,经常带着大伟和他们聚会。几乎所有的朋友都曾在背地里劝过我:这个男人不适合你,这段恋情太荒谬,早晚你会后悔。
我跟他们理论,我向他们讲述大伟对我的好,他们却不以为然:他是农民工,你是大学生;他38岁,你22岁;他有家有子,你青春待嫁。他当然对你好,否则,他凭什么和你在一起。
我跟大伟说,你离婚吧,咱俩把证领了,踏踏实实过日子。大伟却是沉默,虽然跟妻子早已没了感情,但在农村,想离婚还是需要很大的勇气,再说还有个那么大的儿子。大伟说,要不等儿子办了婚事吧,到时没了拖累也好开口。而且大伟还预料到,如果跟妻子离婚,对方肯定是要经济补偿的,再等两年,再多挣些钱,也许事情会好办一些。
我理解大伟的苦衷,也知道他说的都是实话,可心里却忍不住有一丝丝的动摇。大概是朋友的话在起作用,当然,还有家庭的因素,如果我的父亲知道我和大伟的事情,他也许会被气死,不被家人祝福的爱情是不幸福的。父亲已经这么辛苦,我怎能让他再遭打击?
这几天来,我的心情一直很糟糕,各种各样的想法在脑海里斗争:离开大伟,我真的做不到,这个男人对我太好,人不能忘恩负义;坚持爱情,我却怕竹篮打水一场空,如果大伟离不了婚,到头来我们还得走上分手路。最重要的是,我该如何面对我的父亲,我的家人?
采访过程中,泠泠不断地强调大伟对她的好,“你都想象不到他对我有多好”,“也许这辈子我再也找不到对我这么好的男人”……在潜意识里,泠泠其实是想找个人附和她的意见:这么好的男人,我不能离开他。
他们在彼此最需要关怀和帮助的时候结识,他们携手度过了人生最低潮的时期,如果大伟没有结婚,那么泠泠和大伟应该算得上是患难之交,他们的爱情甚至可敬可佩,然而,这世上之事却不能用如果来当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