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一个没有礼貌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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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年9月,我认识了紫妍,一个纤细精巧的女孩。记得那天天气很热,我和一同考入高中的同学孟刚办理完新生入学手续后,在校门口买雪糕吃,紫妍在旁边打电话,一个女孩在等她。“郑浩——”我应声望去,等她的那个女孩似曾相识。我走过去。 “不记得我了?我萌萌啊!”萌萌,小学同学。我掏钱再次买了两个冰糕送给她们。紫妍接过雪糕就吃,一个谢字也没有。
正式开学后,非常巧,我和萌萌又分到一个班。紫妍给我的印象不好,觉得她没礼貌,因此她来班里找萌萌的时候,我总是不屑一顾的样子。直到有一天,孟刚对我说,他喜欢紫妍,让我跟萌萌说,约紫妍出来。
萌萌晚上约了紫妍后,我们来到夜市吃烧烤。几瓶啤酒下肚,萌萌口无遮拦,说了许多新闻和笑话,我和孟刚笑得前仰后合,紫妍也忍俊不禁,不时笑出声来。也许是酒精的作用,我突然感觉笑颜中的紫妍有种特别的气质,像百合花一样能发出迷人的幽香。我心随之悸动,但因孟刚的追求,我又莫名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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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妍是邳州人。单亲家庭,母亲在菜市摆摊卖菜,用微薄的收入供紫妍从小学上到高中。也许家庭的影响,她的个性沉静,略有孤癖,但她的学习成绩特别棒。
这次聚会后,我暗暗关注孟刚和紫妍关系的发展。有一天,孟刚情绪低落地告诉我,他的追求并不顺利。高二时,萌萌生日临近,我为送什么礼物而发愁。一个星期天,孟刚陪我到几家商场东转西瞅,就是定不下买什么东西好。孟刚说打电话问紫妍。半小时后,紫妍匆匆赶到商场为萌萌挑选礼品。最后,她挑中一款波西米亚风格的丝巾。当这条丝条围在她修长的脖颈上试戴的时候,我一时目眩——蓝黄色带抽象图案的丝巾,在紫妍t恤衫和仿古牛仔裤的搭配下,加上她修长的身材,顿显一种别样的少女味道。我脱口而出:“萌萌围不出这种效果,丝巾很适合你,不如我们先买下,等你过生日的时候我和孟刚送给你。”
紫妍笑着拒绝了。而就在当天下午,孟刚则偷偷到那家商场买了送给紫妍,但还是被紫妍拒绝了。
隐密的梦想,促动我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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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原来学习成绩中等,但为了一个隐密的梦想,我开始暗暗突击各科成绩,终于在期末考试的时候,一跃前三名。就在我冲剌学习这段时间,孟刚从紫妍那里败下阵来,转而和一个追求过他的女孩打得火热。
临近2008年高考,我问萌萌准备报考哪所学校,萌萌一眼看透我的心思,“想知道紫妍报考哪所学校吧?”尽管被她说中,我还是尴尬地否认。萌萌说:“紫妍第一志愿是西安xx,第二是南京xx学院。”我心里有了底,但又担心能不能与紫妍考入同一所院校。
7月初,我忐忑不安地在网上查看分数,当知道分数超过第一志愿8分的时候,我高兴得差点跳起来。然而意外的是,学习成绩一向比我好的紫研却发挥失常,差了3分。这意味着与我的初衷南辕北辙。我可以在西安,紫研只能在南京了。一时,我陷入爱情与学业的抉择中,尽管我没向紫妍表白过,但我对她的那份喜欢是无可替代的,我清楚是爱,正是这份爱给了我学习的动力。
我决定放弃第一志愿。可话一出口,在家里引起不小的震动。以前父母根本不相信我能考上西安那所大学,现在有幸考中,坚决不同意我退而求其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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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我强调出许多理由,说服了父母。去南京报名那天,父亲开车送我。坐在舒适的轿车里,我在想紫妍怎样到校,坐大巴还是火车?行李多吗?有没有人送她?如此担心和牵挂一个人,是我从未有过的。
开学后,当紫妍在校园中见到我的时候,非常吃惊,目光和嘴形都是疑问。我说,为她而来!聪明如她,当然明白我的良苦用心,因此在后来的相处中,我们的感情发展得非常顺利。
第二年暑假,萌萌从另一所学校打来电话问可不可以去我家玩,也问紫妍能不能在徐州停留陪她?紫妍说不行,我明白她不好意思面对我的父母。我说迟早要面对,不如趁同学团聚面对自然,紫妍同意了。
当天晚上回家,父亲在“大鸭林”酒店订了一桌饭。席间,萌萌大大咧咧与我言谈,紫妍本来言语就少,面对未来公婆,就更不好意思讲话了。看得出来,母亲几次想跟她搭话,见她沉静的样子欲言又止。我担心这种气氛会给紫妍压力,不由自主就把她喜欢吃的菜频频送到碗里,根本没意识到母亲正注视着我的一举一动。
无视家庭的阻力,坚守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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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她们睡下后,母亲走进我的房间,问我是不是在和紫妍谈恋爱?我默认了。母亲就从紫妍的家庭问到学习,我把知道的一切对母亲说了。母亲转身把父亲叫进房间:“儿子承认在恋爱,就是那个不爱说话的女孩,以我看单亲家庭的孩子性格都有问题,我不同意,你啥意见?”父亲却说,恋爱可以,但绝对不能跟紫妍结婚。
我忙解释:“我们从高中就认识,相处时间长,我比你们了解她适不适合我。”父亲生气了:“我的话你听不进是吗?那行,开学后每月生活费我就给你400块钱,我倒要看看是爱情重要还是面包重要!”
第二天一早,我担心父母给紫妍冷脸色看,把他们的态度偷偷给萌萌说了,并想尽早出去玩,可紫妍却说她想早点回家见母亲,我们决定先去紫妍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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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坐火车到了邳州。在一个小菜市,紫妍的母亲远远看见我们,打发走顾客后在邻摊买了一个西瓜让我们吃。也许我对紫妍的呵护习惯了,随手挑了一块瓜就送到她手里,这时我感觉一道犀利的目光盯住了我。为掩饰紧张,我顺手又递给了萌萌一块。
后来紫妍对我说,她母亲明白我们的关系后,像我母亲一样,也把我家里里外外打听一遍,最后说,“咱家是平头百姓,配不上大户人家,你赶紧跟他断了。”紫妍不甘心。她母亲却说,我长得好,家又住在市里,家庭条件也好,怕我以后变心,紫妍吃亏。并说“你父亲就是仗着长相好,到处寻花问柳。我不能再让你走我的老路。”
开学后,父亲看我还是不“回心转意”,真把生活费降到了400元(原来接近1000元),而他和客户的一顿应酬就在千元以上。尽管这样,我无怨无悔。节假日,我不得不去勤工俭学帮人发传单,做家教,以此增加收入确保我和紫妍所需的学习费用。虽然辛苦,心情却快乐,我们无暇理会来自家庭的阻力。
伤感别离,我借酒浇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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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大学毕业。紫妍要回邳州,我则回徐。距离虽然不太远,总不如学校朝夕相处见面方便。本来我想让紫妍在徐州找份工作,等机会再做父母的工作。而紫妍却说,在我父母没完全接受她之前,她不会留在这里。我深知父母的脾气,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改变他们对紫妍的看法。
从学校回到家,我的心情极度苦闷,睡了三天后,我还是去父亲的家具公司帮忙照料生意了。我想,只有在他身边,才能让他看到我现在的成熟。我想这需要一段时间。但是几天后的一次下班前,父亲问我能不能陪他喝酒。我说还行吧。其实父亲知道我不会喝,但我还是答应了。在一家饭店,我两杯白酒下肚,父亲拦住我正欲喝下的第三杯,“我是让你陪我喝酒,不是让你借酒浇愁!”这句话我感到十分委屈,眼睛红红的。
父亲沉思良久:“这段时间我看你工作很努力,吃了不少苦,也看出你很难受,看得出你是真心喜欢她,如果你认定她适合你的话,我和你妈不再反对,再说,今后也是你们自己过日子!”
这是我所没想到的。可我又愁上眉头,说紫妍的母亲也不同意,并说了她反对的理由。父亲哈哈一笑:“这件事交给你老爸来处理。”我不知老爸有什么办法,还是有点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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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为了我的爱情去谈判
我开心地把父母的态度发短信告诉了紫妍,想让她分享属于我们俩的喜悦。可等了半天紫妍也没回。我清楚她没有不回短信的毛病,一定有别的原因。来不及多想,直接打电话过去,却是关机。直到第二天中午,紫妍才回短信说,她的母亲还是不同意。7月9日下午,我和父亲驱车去邳州,在一个老式简陋的居民楼下,我们等到紫妍收摊回家的母亲。于是,父亲和她有了这样一段对话:
父亲:“一年前我和妻子跟你一样,反对他们恋爱。”
紫妍母亲:“现在你们不反对了?不管怎么说,我是不会让女儿嫁进你们家的。”
父亲:“请听我把话说完,你再做决定不迟。”
紫妍母亲:“有啥可说的,说了也是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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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妍的母亲嗫嚅半天:“你说的是有道理,可是……”
父亲:“大姐,事实摆在面前,别难为两个孩子了。我们这一代人不理解他们的想法,只要他们自己感到幸福,我们就成全和祝福他们吧!”
时间在紧张的空气中凝滞,最后,我终于听到紫妍的母亲说:“那就让他们处处再说吧!”我雀跃起来,深深佩服父亲的睿智和理解,并成功为我谈判了一场艰难的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