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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前就见过程梦,是一起参加朋友的生日宴。她高挑身段,长发及腰,在人群中着实打眼。那时,听说她正陷入一场网恋不可自拔。最近一次聚会又见到她,此时她正为了一位搞音乐的英国老帅哥在办签证。比起上次浑身上下的颓废气息,此时的她眉目间竟多了几分温婉与平静。因为彼此已是朋友,在我的探询下,她没有拒绝向我讲述她的故事。
车轮宛如碾过我的心 初恋影响我一生18岁时,我从万县来到涪陵一高校读书。刚进校,便有师哥师姐警告:这里师生恋多,小心哦。我还是个小女生,对这话不以为然。但我不知道,我的初恋正是师生恋,并无形中影响了我的生活方式。
二年级下期,我们开了一门《西方现代艺术》。老师叫陈浩,很有才气,是美术专业科班毕业的高材生。他个子不高,但很有男子汉气概,甚至有些霸气。因为都是年轻人,他常和我们一起耍。一次他给我他家的钥匙,让我有空帮他收拾屋子。后来他说谢我,请我去唱歌。一起坐着喝酒时,他将一只手放在我的腿上。当时我半边身子都麻了,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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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他当时有女友,以为他是一时寂寞。可他说:“不,我只想抱抱你。”我顿时觉得他很可怜。我第一次接吻了。但我觉得很不舒服,因为我接受不了一个比我矮的男人。
回校后,我好几天躲着他。他不放弃,我们在画室画素描,他到门口盯着我看。上课时,他也会经常过来帮我画几笔。但我心里始终有些抵触。后来他给我一张纸条:“我一直在做梦,现在梦醒了。打扰了,谢谢了。”
我在心底问自己喜欢他吗?结果发现:其实我是喜欢他的。也许,在他心里,我已经拒绝了他,我们这一段算是过去了。而在我这,却是爱情的火种刚刚开始燃烧……三年级开学不久,听说他和我们学校刚来的一个女老师好了。那个月被我称为“黑色十月”,我不去上课,学会了抽烟。我想,每天抽一支,等这包烟抽完了,我就把他彻底忘了。可烟雾缭绕中,我的痛苦更深了。每周星期五,他和女朋友会一起回市里。看着他们手牵手上车,校车开走,那车轮好像从我心上碾过一样。我听见自己心碎的声音。
毕业聚会时,我敬老师酒,轮到他,他跟我说了很多对不起,喝得烂醉如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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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我把自己的初夜给了他。
毕业了,我回了老家教书,并准备进修本科。每到晚上,顾影自怜的我便在窗台点上一排蜡烛,一遍一遍地听许如芸的歌:“没有星星的夜里,我用泪光吸引你;既然爱你不能言语,只能微笑哭泣,让我从此忘了你……”但我怎么忘得了。我所有用密码的地方,全是用他的生日,而我自己的反而记不住。
失恋的我在网络中继续飞蛾扑火般的爱情第二年,我来到重庆继续读书。我保持着每隔三四天给陈浩打一个电话的习惯。2003年3月的一天,他突然在电话里说他要结婚了。我觉得整个世界都垮了。我一直认为他是喜欢我的,尽管他身边一直都有其他女人,我也从来没想过他会和谁结婚……我白天黑夜地上网,不吃饭不睡觉地上。第三天深夜两点,一个名叫“周林”的人出现了。以前,我从来不留电话给网友,那次破例了。电话打过来,声音温柔磁性。
第二天中午,我们在解放碑见了面。他是武汉人,第一次来重庆出差。一起去吃饭,他揽我的腰,我没反抗。吃完饭起身,他趁势亲了我一下,我也没说什么。那时,我已经有些玩世不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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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在解放碑,我们上演了激情kiss秀。我说:“你可以忘了我,但不能忘了解放碑。”没想到,这句话却成为我自己的紧箍咒。
他说他不想要一夜情,让我给他机会他正经八百地追我。随后的6天,他陪我上课,我陪他见客户。我们躺在床上讲彼此的过去,讲开心的和不开心的事。我们用6天的时间做完了其他人要花很长时间来完成的事情,这6天我觉得比跟陈浩6年都快乐。
周林的工作性质是全国飞,6天后便去了其它城市。我们每天发邮件,打几个小时的电话。尽管我们并不了解对方在现实生活中是什么样子,但我觉得我们彼此知道别人不知道的那部份就够了。我再一次甜蜜地陷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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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业后,我在沙坪坝一广告公司上班。8月,他出差到成都,我立即赶了过去。但见面后,我觉得他变了,他认为我想跟他要婚姻,他因此而责怪我。我知道在他的世界里,永远是事业第一。我们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沟通了。我回到重庆,只觉得物是人非。10月,我们把彼此拖进黑名单,我似乎也觉得很轻松,买了一把菊花给自己悼念。
我给陈浩打了从当年3月份以来的第一个电话,以最快的速度告诉了他关于周林的事情。我觉得周林是上天在那个时候派来帮我走出困境的。我走出来了,他的使命也完成了,和他的结束才算真正和陈浩结束。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不敢去解放碑,每次路过,眼泪都会不争气地流下来。在成都,他牙痛,我陪他看病。到现在我还保留了那张我帮他买药的挂号单,上面有时间、地点、人名,都那么确凿,证明确实有过这么一个人。
说来凑巧,就在和周林结束的当天,我的电脑中了病毒。一个刚认识的网友说他可以来帮我修,第二天他出现在我家门口,这是我生命中第3个重要的男人:韩文。和周林一样,他瘦瘦高高,戴眼镜,很斯文的样子。但和周林不同,韩文很绅士,就是吃饭时不小心碰到你的手,他都会立即说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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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之间很默契,许多话不用说出来便心领神会。他也懂得我:“别看表面上你很放得开,其实你很保守。”这份怜惜牵扯着我心底最细弱的神经。
我们每周会见一面。我坐很远的车去南坪。他是个典型的上海男人,很顾家。我们之间从不谈感情的事,他有女朋友,他曾经跪在她母亲面前发过誓,要好好照顾她一辈子。他一再跟我说他不属于重庆,我们只聊生活,聊事业,聊社会状况,我们都清楚必须这样我们才能继续下去。
那年圣诞夜。借着酒精和灯光的作用我们在一起拥抱了半个小时。那天我们终于越过了普通朋友的位置。我知道他为什么要跟我上床,因为他发现我们越走越近,但我们又不能在一起,如果这样下去,他会陷入没办法控制的局面。所以我们只有做错事才有理由不再见,那么上床了,我们错了,就应该不再见了。
文在矛盾中挣扎,在道德与情感中撕扯。他说我们是两条直线,会交叉,但最终会朝不同的方向发展。我越来越不能忍受他的冷漠,尽管我知道他是故意的。2004年7月底,我们见了最后一面,我拿走了他的睡衣,上面有他的味道。回家的路上,我的眼泪汹涌地流,其实我不想哭,我只是觉得自己应该哭。我打电话跟朋友说我要喝酒,因为我失恋了。再一次失恋,我都当笑话讲了。从那以后,我再也爱不上任何一个男人了。
温柔的抚摩却不是真心 我不再相信男人却需要爱真正改变我的是一个留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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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9月,我在酒吧认识了两个德国留学生:“古”和“哲”。他们高大帅气,一个1米90,一个1米86。德国的福利很好,他们根本不用为生计发愁,所以常常喝酒,酒量惊人。
第一次和他们出去喝酒我就醉了。也许在他们看来,喝完酒带女孩子回家很正常。当晚,古无限爱抚地抚摩我的背。与文让我心力交瘁、猜来猜去的感情相比,古毫不掩饰的温柔让我感动。
我们开始出双入对。国庆后,我得去上海两个月。可回来前,朋友在网上告诉我古和另一个女孩在一起了。回重庆后,我没再和古联系。一天,在我们常去的那家酒吧,我碰见哲,我告诉他古这样做很伤我的心,哲安慰我,夸我漂亮。
醉了酒,唱着歌,我又跟哲回了家。哲是个天才艺术家,但他的生活很混乱,我像母亲一样地照顾他,他也给了我力所能及的宠爱。但我已不再相信任何男人,就算我们天天在一起,哲为我做再浪漫的事,我都觉得不真实。
今年3月,哲要回德国了。这一别也许永远不会再见了,我俩抱头痛哭。送他去机场,他的眼泪大颗大颗地滴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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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跟你讲迈克。
去年8月,和韩文分手后,我就在亚洲交友中心结识了迈克。和古和哲在一起的时候,也没和他断联系。他是英国人,45岁,离过一次婚,一个乐队的吉他手,还在一所中学兼职。他很幽默,很会说情话,每天要说很多遍“我爱你”。他的生活也很健康,每天去健身房、乐队、学校。早晨、中午、晚上,我们每天像上班一样地在网上聊天。每天清晨,他会打电话问候我,感觉就像在我身边一样,让我感觉这份感情很真实。
今年4月,他向我求婚,并给我设计了以后的生活。我想我经历了那么多,也该嫁人了。而且,跟迈克在一起,我觉得很宁静。
夜深了。踏着一地疏朗的月光,我们往回走。程梦说:“我不知道我到底会不会去英国,也不知道去英国后会怎么样。但我现在走在街上,即使不打扮,穿得很邋遢,我也很自信。因为我知道,我在有的人心目中是最好的。女人需要爱情,需要被赞赏,被疼爱。也许到80岁,我的爱情还没完。”
采写后记:情缘可享不可玩当一段爱情始于游戏,必终于痛苦。
文中主人公,我的朋友程梦虽然后来找到了令她满意的人生归宿,但在一场又一场的感情游戏中,她弄丢了美好的爱情,也弄得自己一身疲惫。
我一直认为,很多东西都可以玩,比如股票,此一时跌,彼一时也许就升了。终其结果:财没失去,只是玩了会儿心情而已。只有一样东西除外:感情。
感情本是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它生于无形,灭于无形,而它的力量,却大到可以感天动地,所以,无论什么时候面对无可抗衡的感情,都请别以任何理由将它抛进一场场轻薄的游戏。但愿一直都在渴望爱与被爱的程梦在远离情感游戏的未来,也远离不必要的情感伤害,永远享受缘,享受发自真心的疼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