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0第一次闹钟响起，7:40第二次闹钟响起，7:50第三次闹钟响起。然后，S先生消失在我的眼前，我醒了。
窗外是阴沉的北方冬季，天气预报说会下雪，我掀开被子，下床，进卫生间洗漱。水龙头流出来的水是寒冷刺骨的，我捧一捧扑在脸上，S先生告诉过我，冷水洗脸不容易感冒。
穿上内衣，毛衣，长袜，长靴，大衣，围了围巾，我出门。今天是重要的日子，我辞职之后第一次面试。
电梯的灯光是凄凉的白，照在脸上没有血色。我住在十七层，和S先生在一起之后我们曾经住在这里。电梯门打开，我裹紧大衣，走进细碎的雪里。
地铁站很多人，每个有地铁的城市都很多人，大家脸上都没什么表情，我也是。我跟着人群挤进车厢，暖气是热的，闷的。我听到手机响，是陶艾伦发来的微信：林璃，加油。我笑，他总是有点孩子气，我这样的人，那样的工作，其实是没有问题的。我说重要，是有别的事，陶艾伦是不知道的。
我见到了面试我的HR，他是一个年轻男人，也许和我同岁。你可以叫我ALEX，他说，吩咐前台小姐送两杯咖啡进来。他很礼貌，林小姐，我们看过你的简历，认为你很符合这个职位，只有一个问题，你之前的公司是很好的，为什么离职？我微笑，私人原因。ALEX笑笑，合上文件夹，与我握手，林小姐，下星期你可以来上班。我起身，谢谢。
走出大厦，雪停了，满地湿漉漉，城市是灰的。我回微信给陶艾伦，下星期上班，我现在来看你。S先生依然在我微信联系人的列表里，但自从他开始拒收我的信息，就知道，一切已经完了。是我舍不得，是的，我爱他，我不过是一个女人，所以我眷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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