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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伤

(暴风雨来的前夜)

每当夜深人静时,茗雪都会习惯性地摇着轮椅到落地窗前,望着楼下的那一片朦胧的夜色,那本不该属于她的一切。霓虹灯下人们在这寒冷的午夜依旧步履匆匆,每夜每夜都是这样。

将轮椅转个头,看着那些正躺在书桌上的堆积如山的待批文件,她只能酸涩地笑笑,这就是自己一直在追求的东西,本来以为得到这些会开心,没想到自从五年前不择手段得到这一切以后,一切厄运好像都开始缠上她一样。

先是一直在身后给她出谋划策的军师——她的父亲在得到鲲鹏企业没多久就中风死掉,留下一个如此庞大的企业给当时正怀孕的她接管,而孩子的父亲却带着自己的妹妹一走了之,留下孤零的她慢慢地感受着孩子渐渐长大的生活压力和越来越重的工作压力,以为自己够坚强,没想到孩子马上就要来临世上时,自己又莫名地发生了车祸,孩子没了,自己也成了一个瘫子……

每当自己想到这些事,心脏好像就不受控制的乱跳,连呼吸的空隙都不给她一样,就像现在。她加快轮椅的滚动,拿起书桌上的药瓶和水杯,直接将药瓶举至空中,对着自己的嘴就是一倒,正准备灌水时,门突然被人推进来:

“茗雪,你做什么?”她的助理林枫快速地冲到她面前,将水药瓶从她手上夺下,而茗雪只能艰难的喘着气,嘴里还含着那已将近一口的药片,一脸凄楚难受的表情望着林枫,林枫,一个在世上只有他能明白自己的人,现在眼里正蓄着眼泪,一脸不可置信的望着自己。本来难受的呼吸却莫名的平缓下来。

茗雪张开嘴,将嘴里的药片一片片的吐出,艰难地扯动自己的嘴角,希望眼前的男子能够像以前一样微笑。“啪,”一滴泪正好落在她仰着的脸上。第几次了,茗雪心里想,她望着眼前的男子,俊逸如前,可是眼里的悲伤却因为遇见她一天天的浓厚起来。

“你到底要干什么,想死吗,那好,在你死之前,你先让我了结起。”说着就有要吃药的趋势。茗雪并未拦他,因为里面已经空空如也了。当林枫发现时,他的怒气更甚,“你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你明明知道我爱你到了没你就会死掉的地步,为什么你就不能为了我保重一下你的身体。”

林枫,我真的不值得你这样,茗雪用只用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你知道我是一个已经结婚过的人,而且还有过孩子,更是个瘫子,你又何必喜欢我。茗雪说这话时,眼泪不知何时顺着脸颊滑落。林枫丢掉药瓶,缓缓地蹲下,用手小心地抚摸着她的脸说,我不管,爱了就是爱了,我也没办法,所以你就认命吧,我告诉你,在这世上,没有人有权力将你从我身边带走,就算是你自己也不可以。茗雪心痛地望着他说,你遇见我是个错误你知道吗。说话的同时,她将手放在他的头上,那头发的质感怎样摸都不像是一个已经三十几的男人的,软的不像话,而也没有人会知道一向代她叱咤商场的男人在她面前就像是一个长不大而且还是个爱哭的大男孩一样。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以后会小心的吃药的,而且这只是医生开的对我心脏有好处的营养药,你别当心,你以为我会自杀哦。埋在林枫肩窝里的茗雪自嘲说。

林枫同样转转埋在她肩窝的头说:随你怎么做,只要你记住,当你想做伤害自己的时,想想我,我会不顾一切的随你而去。茗雪感觉到背上传来温热的感觉。林枫,你这人怎么那么爱哭啊,我知道,我保证以后啊,我会好好对待自己。听到茗雪的保证,林枫站起身来,走到电脑前,放两人最爱的歌——youarenotalone,杰克逊的声音一下便充斥满了书房,而他像往常一样躺在茗雪的腿上小憩。我并不孤单,谢谢你,林枫。茗雪摸摸睡着的林枫说道晚安。

(他们,终于来了)

第二天,当茗雪一人在家里书房看书时,林枫从公司打来电话说,今天天健企业有派客户过来,说是要协助我们扩建卫新城工程。这样很好不是吗,名学说,这几天他们两人正为这事发愁呢,这不是值得庆幸的事吗。我本来也是这么想,可是对方的条件开的有点过了。他都开什么条件了。林枫将手上看了几十遍的合同打开,是这样,他们说当这工程完成后,我们必须给她4成红利,但如果工程发生什么意外的话,他们无需当一分责任。

茗雪转动手上的签字笔说,这个企业的条件真是挺特别啊,他们这样做难道就不怕我们拒绝吗。对于这一点,他们很肯定,因为他们叫我和你说声他们的和你是旧识,名叫严子恒。“咚”一声,严子恒,茗雪又重复了一遍。电话另一头的林枫清楚地感受到茗雪的异常,严子恒,难道说是,当他想向茗雪确认时,只听她说,他终归于回来了,林枫,他们回来报仇了。

该来的终将是会来的,茗雪将轮椅摇向窗边,将窗帘拉开,外面正飘飘洒洒着白雪。雪,呵呵,一到下雪天我的噩梦就会永无止尽地出现。回来也好,回来也好,就让我将一切都还给你们,这样我就不会活得这么辛苦。

合同签订的日子到了。12月22日下午三点,鲲鹏企业会议室早就坐着一男一女,是典型的上班族,他们都有着不凡的外表,男的帅女的靓,真是天生的一对。坐在监控室里的茗雪望着眼前的金童玉女,多久没见了,5年,不短的日子,但好像岁月并未在他们身上留下些许岁月的痕迹,依旧与多年前的一样,只是自己……只有自己,严子恒,那个以前将她抱在怀里呵护备至的男人现在正将两道浓眉纠结在一起,好像有丝不耐烦的味道表现出来。说没感觉是骗人的,她依旧还记得他叫喊着她名字时温柔,受伤时的担心与小小的责备,一切好像就发生在昨天,可是又好像过了几个世纪一样。

他就是你前夫。站在茗雪旁边的林枫问。林枫的话将茗雪从记忆中拉回现实,她清楚地看见他眼中的不自然喝那么一丝的失落。好走了,茗雪望着林枫的眼睛说。恩,在去会议室的路上他什么话都没说,一切都会过去的,茗雪想。

当他们推开大门就去时,茗雪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变得莫名地安静起来了,而对方都是充满着诧异。你脚怎么了,多年的声音又传入她的耳膜,是幸福的感觉,最起码他还是有点在意自己的,并不是完全是仇人。瘫了,她听自己冷静的说道。哦,他回应。茗雪看不见他的表情,因为他将头低了下去,倒是惠恩,呀,祝茗雪,你怎么就瘫了呢,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吗,这就是报应,你还得我们家家破人亡的,你这点报应算便宜你了,你这种人,应该出门就被车撞。

说够没,一直未发话的林枫死死地盯着惠恩,然后看向严子恒,你怎么一句话都不说,她现在名义上还是你的妻子。周围的空气开始变得紧张起来,其实这个答案我已经都不在意了,在这时,我只感觉到,林枫才是我的依靠,没有其他的想法。

你别瞎说,惠恩再次开口了,他都是我孩子的爸了,你可别瞎说,他和祝茗雪可是一点关系都没有。她依旧和以前一样霸道,无礼。

来,今天可是来谈合同的,办正事要紧,手续一件件的办着,可是至始至终,严子恒为说过一句话,好像是对我无形的辱骂。时间就这样笔和纸的指尖流失掉,并未觉得与往常有什么不同,只是在看见合同可以的地方,我不会向以往一样去纠正。

沉默,当我和林枫坐在餐桌钱,我依旧觉得一切都像是们一样,对于那些人,可有可无,未有任何的留恋和恨意,我是不是达到很高的境界了啊,我对自己说。

隔天一早,楼下莫名的停了一辆轿车,当林枫像往常一样将茗雪抱到一楼时,看见严子恒正站在车边,看见她下来了,开心,但又片刻暗淡下去。林枫,今天你就到公司吧,我可能就不去了。林枫紧紧地握了一下她的手,好像在传递着什么东西,可是她并未理解。

这几年过的好吗,严子恒将茗雪带到他们以前经常去的小树林,当到达时他问。说实话,一点都不好,茗雪如实的回答,虽然这样说可能会招来他的嘲笑,但现在只想在他身边做一个像以前一样真实的自己。你们这次回来是干什么的,茗雪问。沉默,等了许久还是没听到回答,报复我,茗雪进一步说。是来夺回鲲鹏企业的,不知何时严子恒已点燃一支烟,向空中吞吐着烟圈。呵呵,茗雪干笑一下,只要你们开心,你们要什么我都给你们,她说。什么时候变那么大方了,这不像你啊,条件。

没有条件,但如果可以的话,希望比能够原谅我……话还没说完,就听见他说,原谅,在你害了我爸以后,你未免太天真了吧。就这一句话,扼杀了茗雪的所有的言语,没有人再多说一句话,只能望着不知何时开始飘落的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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