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的那段感情一直萦绕在她的指间。心像是悬浮在半空中,无依无靠,漂浮着,空虚着,伸过手去,满满的尽是尘埃。
一次意外的偶然,她知道了他迫近的婚期。
当听到他要结婚了时她的心脏猛地一动,愣在那里。
她说,不在乎,不在乎。却连着赶了一天一夜的车,甚至还来不及放下行李,顾不上形象的蓬乱,匆匆地站在这对新人面前。她笑,他也笑。满眼的血丝,满脸的憔悴,还有,一骑的风尘。
优雅地举起一只仿水晶的高脚杯,她说,永结同心。
两滴清泪顺势跌落,在艳如鲜血的红酒中,荡漾。还好,还好,没有人会注意到她,和她的泪。只是那么突兀的一下,如数万针芒塞满了她的心脏。也好,也好,至少她的心不会再那么空虚,那么漂浮不定。
一年前,她是那么骄傲地离开他,满志踌躇地远赴支教区。临行,他说,十年,我只等你十年。而她,太过的道义昂然,太过的激情澎湃,太过的义无返顾,铸就了一个错误。于是,属于他和她的爱情就如夏日的落叶,轻曳盘旋,划着孤寂的弧线跌落,猝不及防。
其实,这人呐大多都是多情而又有欲望的动物。只是不曾想他对她的爱竟薄到容不得一山或是一水。“小别胜新婚”不适合他,至少不适合她的爱情。而现在,在她心底蔓延的,纠结的,除了痛还是痛。
又或许,她不该回来的。一年前的缘已尽,缘灭则成灰,我们又怎能强求那死灰复燃呢?
哦,她以为他真的会为一个承诺而等她十年吗?答案从她选择离开时就已写下。她想自己还没有那么可笑地将它看得那般重。不是不想,而是不敢!希望越大,往往随之而来的失望也就越大。她懂,所以只想好好保护自己,至少要把痛压到最低。
可是人一旦在爱情的国度里沦陷,那注定是要抛下所有的理智。圣贤难免,又何况是她呢?潜意识地守候,然后心隐隐作痛。
走吧,走吧!现在得到的已是他十分之一的承诺,还能再苛求什么呢?美丽有过一次放飞就够了,够了。
血色的暮,刺得她满眼生疼,而转身已是桑田。
眼底含着泪,且歌且笑,踱在夕阳的余晕里。看着它抽去最后的一丝温柔的淡影,突然想到,原来,所谓的天涯海角,也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