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落起绵绵秋雨,如她所说:“秋雨总那么缠绵,温柔带着丝丝冷意,给人一种深刻的感受。”不知何时,又开始思念她,那种微妙的情愫不是刻意或者无意就能淡忘的,说不清是伤痛还是幸福还是后悔或者说是幸运……
那次同学请了很多人说聚会。她也参加了。她很安静,只是微笑,不过也只能这样,她除了认识我那个同学之外,其余的人对她而言都是陌生人,包括我。听同学说过,他喜欢一个女孩,我想大概就是她吧。
同学沉浸在快乐的气氛中,似乎把她给忘了。但她像似没有责怪的意思,一个人静静地去了阳台。或许这样可以避免很多尴尬。
他们对我一个劲的灌酒,于是趁神智还清醒时一溜烟地逃了出去。
她看我有些狼狈,恰好遇到我的目光,于是向我微笑着表示礼貌。我倒是有点难为情了,于是向她打招呼:“一个人啊?”话出口才知道自己傻,难道除了我,这里还有别人吗?!
“只是有点闷,于是出来透透风。你呢?怎么也出来了?”她说着用贪婪的眼神望着远方漆黑的夜。
“不过外面有点凉,还是进去吧!”我惊讶,什么时候自己会关心别人了。
“还好了,夜色很美,再说你不怕被别人灌酒吗?”她一副得意的眼神看着我,原来她已经猜到了我出去的理由,却可以装作不知道的问我。一个厉害的角色。
“你怎么知道?……我可是看到你在外面我才出来的”我跟她开起了玩笑。
“那我们一起进去,怎么样?”说着欲走的样子。
“好了,算我输给你了。陪我呆一会吧。”语气中带着浓浓的恳求,这让我自己也感到惊讶。
“好吧,看在刚才你陪我说话的份上。”她有些骄傲,与一开始的安静有些不相符合。
接着我们聊起了自己的生活、工作及爱情。在得知她没有男朋友后,突然有个想追求她的念头,那是一种本能反映,并没有经过大脑思考。突然自己一阵惊喜,似乎人生开始有了奋斗的目标。
我们彼此交换了手机号码,之后的交往也是在事情的发展之中的。只是我没有想到我们的交往会如此顺利。或许像她这个年龄也早就想找个依靠,却一直在等待,突然之间寂寞的心在我的热情下终于有了靠岸的冲动。
她很忙,忙着那些很琐碎的事,不过她愿意,因为那样的生活让她充实。她说当她完成一件事的时候,她感到了自身的价值,自己的存在。或许我就是被她的这点所吸引的,在现代社会里,作为一个女孩,很少有她那种心情,不是忙着做女强人就是找个老公做寄生虫。而她却为自己活着,有价值的活着!
我也很忙,所以我很少去看她,也很少给她发短消息或者打电话。但是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些会影响我们以后的交往。其实时间会冲淡感情这是很多人都知道的,但是当自己触及到这些问题的时候,往往忽略了这些,也往往酿造着悲剧的发生。
深秋的时候,初恋女友芬突然从南京回来,打电话请我吃饭,再怎么说都是同学一场,所以我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于是便如期赴约了。
上帝就是喜欢捉弄人,我想见她的时候,不是我没有时间就是她没有时间,现在我难得出去吃顿饭,却又偏偏遇到了她……
“好久不见,变帅了。有女朋友了吗?”芬漫不经心的问道。
“谢谢夸奖,还是老样子。”我也随意回答着,“对了,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她静静地看着我,严肃而微笑着:“我是特意回来看你的。我在南京开发了一个项目,我想让你帮我一起做,你大我小,好吗?”
我有点不知所措:“这……,还是不要了,我现在挺好的。再说我也不想依靠你的成果。”
“我不是这个意思”她有点紧张“我……我是想和你在一起。”她用渴望的眼神望着我。一只手放在了我手上。
我当时只是想怎样更好对她说我的心情及现在的情况,既不伤害她,又不让彼此尴尬。
“小姐要点什么?”“一碗炒面吧,谢谢!”
声音好熟悉,于是抬头看去,我们的目光像第一次一样相遇了,只是她的笑容马上变成了惊讶接着是失落,但是并没有持续多久便恢复了平静。
“你们认识?”芬好奇地望着我,都二十五岁的人了,还像个小孩子,拉着我的衣袖“给我介绍一下嘛!”
我好想告诉芬她是我现在的女朋友,可是这样芬会受到伤害的,我了解她。但是不说的话,她会误会我们,其实从她表情看她早就误会了。我矛盾极了,却又无能为力。
“哦,我们以前是同事。好久不见了,还好吗?”她若无其事的问道。但我能看出她藏在心中的痛。
“还好……一起吃饭吧!”我说话有些尴尬,但尽量避免着。
“不了,我还有事,吃完就走。”勉强笑着。
这时服务员端来了她叫的东西,她埋头就吃,不一会就消灭了大半。“我用完了,先走。”她还是礼貌地打过招呼便离开了。
我已经无心再呆在这儿,我得去治愈我弄破的伤口:“我想先走了,以后再聊吧。”我说完便站了起来。
“我的话你考虑好了吗?”她跟着站起来问道。
“我真的不去了。好好干吧。你是个成功的女人”我向她笑了笑。
“我知道!……以前离开你是我不对,当我一个人在外的时候,我才知道你才是我最喜欢、最需要的人。跟我一起去南京吧,好吗?”她一副很恳切的样子,充满悔恨与渴望。
“我再考虑考虑吧,过几天给你答案,好吗?再见!”我想尽快离开这里,于是就这么安慰着她。
“好,那我等你的好消息。”她笑了。
我离开那里后直接去找她,想向她解释清楚。
正好她办公室没有人。“对不起,刚才……”
“对不起,现在是工作时间,你有事吗?如果不是正事,那么我要工作了。”说着看也不看我的工作着。但我分明看到她的眼睛红红的,我知道她刚哭过。
“你听我解释可以吗?”我几乎恳求道。
“解释什么?我们只是曾经是同事,现在无意间遇到了嘛!……”她大声地说着,情绪有点低落。我知道我伤害了她。
“她是我以前的女朋友,现在她回来找我是为了工作的事,还有想与我……”她打断了我的话:“我不需要解释,生活不是等待,更不是解释。我需要踏踏实实的路让我走。我伤心并不是因为你伤害了我的感情,而是欺骗了我的感情与尊严,你明白吗?不要再说什么了,我不想听,也听不进去。让我冷静一下吧……”她丢下手中的工作离开了办公室。我跟了出去。
“让我陪你走走,好吗?”我带着内疚说,同时祈祷着,希望她不要拒绝。
这时一片落叶飘到她的面前,她停住脚步随手抓住了它,并遗憾、伤感地看着它,接着目光又转向了那棵光秃秃的树,眼神中充满了无限伤感。
“好吧,已经深秋了,我却还没有仔仔细细地看过它,感受过它。今天我想好好在这个季节走走,或许我可以在这季节找回些什么,感悟些什么。”我惊讶她会让我陪她,在这种情况下,她还能如此冷静。我对她的关心与了解太少了,心中充满了内疚。
“你喜欢秋天吗?”她突然问我,用一种平静的语气。
“还好……其实我也不知道,因为我从来没有认真观察过哪个季节。”
她的脸上闪过一丝微笑。“秋天有点安静,有点伤感,有点浪漫而带有韵味。那种感觉很好,如果再加点绵绵细雨,那就是一种美的及至,一种天然的艺术。知道它为什么这么美吗?”她问道。
我摇摇头,因为我真的不知道。同时也害怕说出什么话伤害到她。
“能告诉我吗?”我很小心地问。
“因为它很自然,不用像你那么刻意在乎别人的感受而累了自己。……好了,我该回去了,谢谢你的陪伴。”她再一次向我微笑道,似乎是永远的再见。
我没有去南京,事业是她创的,而且我有自己的事业与理想,如果说为了感情,那我也不想把视点停留在过去,我不想为了顾及初恋女友芬的心情而伪装了自己,我知道总有一天我会后悔并讨厌她,这样的结局会比现在更难堪。
终于有种摆脱的感觉,很轻松!同时也决定付出我的所有全心全意地去爱她、关心她,毕竟也老大不小了,该有个家,该有个关心自己、在乎自己的妻子了。于是我想约她出来好好聊聊。可是她的手机告诉我已经停机了,我去她工作的地方,他们告诉我那个公司搬到别的地方去了,具体的什么地方,他们不清楚,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切会在这个时候发生,对我的惩罚还是……我无法写出我的心情……
我追逐过她的脚步,可是我不了解她,最终没能偶遇在某个她常去的地方。
我开始了另一种生活,比之前更忙碌于自己的事业,这是我唯一能安慰自己的。却始终都不明白为什么要安慰自己,难道仅仅是失去了她?——我们之间没有任何美好的实事回忆,我们之间的交往在别人眼里只是很普通的朋友,但是我却不明白为什么心里总空荡荡的,似乎在等待着什么。或许我真的需要一个可以停靠的家,一个可以让自己欣慰的妻子。爱情是甜蜜的,同时也是痛苦的,所有的人都这么认为。但是他们忘了,爱情的所谓神圣就在于一颗心的安宁。
爱情不是游戏,爱情不是甜言蜜语,爱情不是潮起潮落,爱情是彼此的安慰、关怀与尊重,爱情是一生一世。
我开始喜欢漫步于落叶纷飞的街道,开始喜欢秋天,深深的明白了为谁而等待,相信有一天会与一位女孩相遇在这秋天的街上,像第一次和她相见一样,对我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