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同学们、同学们、在座的同学们,我要死啦!
乙:你这是怎么说话的?刚一上台就死呀死的。
甲:人总是要死的,我的老伙伴黎昊啊!
乙:干嘛?
甲:希望你不要为我悲伤,不要为我难过,你放心吧,两年后的今天夜里两点半钟我一定回来看你。
乙:你别看,我们家闹鬼了。
甲:不要哭,不要为我流泪,擦掉吧,伤心的泪。(唱):擦掉吧,伤心的泪,不要为咱们的友情再把心揪碎,擦掉吧,伤心的泪。(用布擦乙眼睛)
乙:你跑我这擦皮鞋来了,你?
甲:朋友们,再见了;老师们,永别了;男同学们,我去了;女同学们,别想我了。
乙:谁想你了。你这是干嘛呢?又是死呀又是永别的。
甲:是真的,我下午刚从附二医回来,医生说我活不长了。
乙:哦!还能活多久呀?
甲:最多再活七十年。(哭)
乙:(大声说)别哭了,你比我活得还长呢!
甲:其实死倒没有什么,司马迁不是有一句名言吗,“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鸡毛。”
乙:是轻于鸿毛。
甲:都差不多。其实我难过的是:快毕业了,再过几天就要与共同学习、生活了四年的老师、同学们告别;就要离开温师院这美丽的校园,这怎么能不让我难过呢?(大哭)
乙:别哭了,要哭你回寝室哭去。
甲:我不回去,我要把我的心里话在这全部说出来。
乙:好,那你就说吧。
甲:我最近常常想这么一个问题。
乙:什么问题。
甲:人为什么要活着,活着又是为了什么呢?
乙:是要好好想想。
甲:难道人光是为了活着吗?不,人不能光是为了活着。如果人光是为了活着而活着,那他为什么还要活着呢?
乙:你有病呀,你?
甲:我认为人活着就应该有理想、有追求。
乙:说的好。
甲:贝多芬八岁开始登台演出;爱迪生十四岁就有了发明;我们的赵敏老师刚三十多岁就已经被评上了教授。可是我呢,都干了些什么呀?
乙:跟他们不能比,可是你也不错。
甲:不行。
乙:不错。
甲:不行,我现在已经二十三岁了,连个女朋友都还没有呢!
乙:瞧你没出息那样儿。
甲:回忆我在温师院这四年,我对不起大家的地方太多了。
乙:你都有哪些地方对不起大家。
甲:首先我对不起我的父母。
乙:这从何而谈呢?
甲:你知道吗?我是我妈妈生的。
乙:没错,你姥姥生的,那是你舅舅。
甲:我从一出生就没让我妈省过心,是她一把屎一把尿把我拉扯大。
乙:不容易呀。
甲:可我却让父母伤透了心。他们辛辛苦苦挣钱供我上大学,我却从不知道体谅他们的难处。
乙:意识到了就好。
甲:我们家里电话现在还没装上哪,可我却先用上了手机。
乙:是有些不象话,不过父母倒不在乎你花了多少钱,关键是只要你把学习学好了。
甲:可是每个学期总有那么几张补考通知单往我们家寄去。
乙:唉!你父母的血汗钱就换回那么几张补考通知单呀!那他们非得被你给活活气死。
甲:好在他们不识字,我就说:“妈,您瞧这是学校寄来的奖状,上面还盖着章哪!”把他们老俩口给乐得,牙齿都掉出来了。
乙:呵!你这可太不象话了,这叫欺负文盲。
甲:我辜负了父母的期望,我后悔呀。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养育之恩,何以回报,养生堂龟鳖丸!
乙:你在这做广告呢,你?
甲:除了对不起父母之外,我还对不起系里的各位老师。
乙:怎么呢?
甲:我没学好生物学专业知识,尽给老师脸上抹黑。
乙:先别管会不会给老师抹黑,没学好专业知识,首先就会害了你自己,下半年回去教书你就知道了。
甲:去年到温州实验中学实习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乙:哦,说来听听。
甲:有一天刚上完“昆虫”这节课,就有位学生跑上来问我,“老师,昆虫是不是都是六条腿呢?”
乙:你当时是怎么回答的。
甲:“是呀,昆虫是有六条腿呀,怎么了?”(吞吞吐吐)
乙:那学生怎么说。
甲:“那蜘蛛为什么有八条腿呢?”(问乙)蜘蛛有八条腿吗?
乙:确实有八条腿。
甲:哦――那可能是因为基因突变吧!哎,这个跟你讲了你也不懂,这是我们大学里才学的内容。
乙:呵!我说你这可是在误人子弟。
甲:后来我才知道这蜘蛛压根儿就不是昆虫。真是倒霉催的,你说这缺德的学生怎么就问我这个问题呢!
乙:怎么怪起学生来了,要怪也只能怪你自己平时不努力。
甲:唉!回想起去年那次教育实习,实在让人心寒。由于自己上课水平实在太臭,在学生面前抬不起头来。
乙:不过总算挺过来了。
甲:实习结束那天,其他几位实习老师都被一大群学生围着,又是签名,又是合影留念,就我一人被晾在一边儿,楞是没人理我。
乙:你还真是可怜。
甲:突然有一位学生跑过来对我说:“老师,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乙:这回该不会问你蜈蚣有几条腿吧?
甲:我当时别提有多高兴了,连忙说:“当然可以。”
乙:那学生是怎么问的?
甲:“老师,请问你的口头禅是什么?”
乙:怎么问这个呀?
甲:我那个气呀,当时我就回了他一句。
乙:你是怎么说的。
甲:“他妈的,老师怎么会有口头禅。”
乙:呵!一不留神就露出马脚来了。
甲:虽然我对不起那些学生,但他们却是那样有情 有义。
乙:哦!何以见得。
甲:临别前夕,学生们纷纷把自己精心准备的小礼物赠送给我们这些实习老师,我也收到了不少。
乙:这可都是学生们的一片心哪!
甲:回来以后,我好好总结了一下这次教育实习,写了一首诗。
乙:哦!你还会写诗,不妨在这给大伙念念。
甲:什么念念呀,应该是朗诵。
乙:好好好,就朗诵。
甲:我要满怀激情地给大家朗诵。
乙:那你就开始吧。
甲:我要开始朗诵了,写得不好,请大家多多包涵。
乙:我说你哪来那么多废话呀?
甲:你别急呀!我这不是在酝酿感情吗?
乙:那你倒是快点呀!
甲:我要满怀豪情地给大家朗诵。
乙:没完了,你。
甲:(朗诵):阳光明媚、系里召开实习动员大会。都说实习很累,去了才知道简直是遭罪。每天早出晚归,夜不能寐,都是为了那群宝贝。不过辛苦总算没有白费,结出硕果累累。谁说我们教师没有地位,啊――呸!是我们教师美化了人类。谢谢!
乙:哎呀!这顺口溜编得还真是不错。
甲:转眼四年大学生活就要结束了,不久我将成为一名不合格的人民教师。
乙:可千万别这么说,无论如何要对自己充满信心。
甲:不行,我专业基础不扎实,师范技能不过关,我追悔莫及呀!
乙:亡羊补牢,犹未晚矣,以后在工作岗位上加倍努力就是了。
甲:你说的对。今天在临别前夕我想为在座的老师、同学们唱一支歌。
乙:你不要唱了。
甲:以表一表我的心意。
乙:我怕你那五音不全的嗓子把大伙给吓着。
甲:(唱):轻轻地、我将离开你,请将眼角的泪拭去。漫漫长夜里,未来日子里,亲爱的你别为我哭泣。我可以抱你吗?爱人。
乙:(低声说)唱串了、唱串了。
甲:(推乙,继续唱)让我在你肩膀哭泣,如果今天我们就要分离,让我痛快地哭出声音;我可以抱你吗?宝贝,容我最后一次这样叫你,你也不得已,我想大约会是在冬季。
乙:呵!又串回来了。
甲:(唱)不知在此时,不知在何时,我会笑笑地离去。谢谢!
(站长于2001年5月模仿刘伟与冯巩合说的相声《临终忏悔》所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