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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声《忘情水》

甲:  又和大伙见面了,心里很高兴,哈哈哈哈。今天是全国第六届相声大赛专场,作为一个特邀嘉宾,很高兴我能够亲自上台来与观众聊几句。

乙:  你是特邀嘉宾?我怎么不知道呢。

甲:  怎么,你不知道我是谁吗?

乙:  不知道,面生的很。

甲:  孤陋寡人。

乙:  你这都不像话,什么叫孤陋寡人,孤陋寡闻。

甲:  寡人吗,把你给活剐的人。

乙:  我怎么你了,就要把我给活剐了。

甲:  我这么出名的人,你居然不知道,不剐你剐谁。

乙:  我呀。

甲:  谁让你轻视我了。

乙:  那你说你到底是谁,干什么的。

甲:  我,著名的评论家,哈哈哈哈。(手舞足蹈的)

乙:  得得,你先放下身段,怎么你就是著名的评论家,你都干什么了?

甲:  写评论呀,我什么都评,文艺界的,体育界的,饮食界的,娱乐界的,各行各业都请我去评论,写文章,完了就给钱,大把大把的钱,我数呀数呀,数到手软。

乙:  真有人给你钱?

甲:  不给行吗,不给行吗,不给的话,要是饮食界,我就写他与三鹿奶粉是亲家,要是娱乐界,我就写他与爱好摄影的陈老师是师徒关系。

乙:  陈冠希呀,那给了钱的呢?

甲:  同样是饮食界,我就写他还是与三鹿奶粉是亲家,不过他富有正义感,多次劝说三鹿奶粉,不与其同流合污,高风亮节。要是娱乐界的,就写他早已经与陈老师划清界线,并口诛笔伐,表明自己不肖与其为伍的坚定立场。

乙:  你说你找谁不好,非得找三鹿与陈冠希给人家抹灰吗?

甲:  名人效应吗,一般人谁当回事,最近有个16岁的嫩模,据说和陈老师那个过,不过本人不承认,没那回事,在网上闹的沸沸扬扬,你别管人家怎么折腾,先混个脸熟再说。

乙:  你就缺德吧。

甲:  你管着吗,你管着吗,看人家挣钱你眼晕怎么的。

乙:  我眼晕,我有病呀。

甲:  你有病我有药。

乙:  什么乱七八糟的,最近又有什么大作问世呀。

甲:  最近吗,我在写一篇评论,惊世骇俗的文章,我相信这篇文章一经问世,将掀起爱情界巨大的浪潮,洛阳纸贵的局面将再一次出现。

乙:  嚯,爱情界巨大的浪潮,这都没听说过,那文章的题目叫什么呀?

甲:  我还没有想好呢。

乙:  没想好你就敢吹这么大的牛。

甲:  其实也不是没想好,我早已经成竹在胸,有一个主标题,还有一个副标题。

乙:  啊。

甲:  主标题叫“忘情水”,副标题叫“问世间情为何物?”

乙:  好嘛,两段歌词。

甲:  歌词是俗了点,不过内容不俗。主要是评论爱情的。

乙:  这题目可不好写,要想达到洛阳纸贵的程度,那得多大的学问呀。

甲:  你是不相信我,不相信我?

乙:  我呀,没这个意思。

甲:  我这篇论文可是有理有据,还有充分的例子与事实来论证,运筹帷幄,高屋建瓴,是我全部心血凝聚而成,写出来可以惊天地泣鬼神,其震惊程度不亚于司马迁的“史记”,诸葛亮的“出师表”,张柏芝的“艳照门”。

乙:  这都不挨着。

甲:  这叫学问,学问你懂不懂。

乙:  哈哈,今天在座的各位都来着了,平时我们见不到这么大的评论家,今个送上门来了,×先生,您能不能当着大伙的面先把您的大作透露一下,我们也好学习学习,长点学问。大家说好不好呀。

(鼓掌)

甲:  哈哈哈哈,你这是煽动群众斗学者,其心不良呀,你小子坏透了。

乙:  没这么坏,是尊重,对学者的尊重。

甲:  你也别揣着明白当糊涂,以为我说不出来,出我的洋相是不是,今天我当着大伙的面,豁出去了。这里有学问比我低得,觉得我讲的对,你听了就哈哈一笑了事;学问比我高的,觉得我在胡说八道,也别当众出我的丑,回去批判性的接受,我就感激不尽了,谢谢,谢谢。

乙:  这里没有学问比你低的。

甲:  哈哈哈,那我就献丑了。

乙:  没那么多废话,讲吧。

甲:  我一直认为,爱情是一个永恒的主题。

乙:  这不是你认为的,早就有了。

甲:  关于爱情这个话题,我把她分为三个阶段。

乙:  那三个阶段?

甲:  一是古代的爱情,中国最老的描写爱情的诗歌是春秋时代的《诗经》里面写着: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君子好逑的逑就是求婚的求,现代男人下跪求婚是打那时开始的。,

乙:  没那回事,不是求婚的求,求字下面带走针,是聚合的意思。

甲:  班门弄斧,班门弄斧,显你学问大是不是,你来,你来。

乙:  还是你来吧。

甲:  当然,古代没有自由恋爱这一说,她也有两种形式,一是找媒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古代不像现代大马路上到处都是大姑娘小媳妇,一个个打扮的花枝招展,吊带裙,热裤,比基尼。

乙:  没有,没有穿比基尼在大马路上逛的。

甲:   古代讲女人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足不出户笑不露齿。哪像现在,在大街上见到美颜,上前一拦:大姐,长的挺漂亮呀,去KTV包房怎么样。那位一甩头发,去就去,谁怕谁呀。

乙:  这是两个流氓呀。

甲:  怎么了,你没听说这样一句话:先叫姐,后叫妹,带带拉拉叫媳妇吗。

乙:  没听说过。

甲:  古代相亲,两人能见上一面算是好的,很多人入洞房掀起新娘的头盖才知道对方长的啥样,假如你吧,生活在古代,结婚了,先拜天地,后入洞房,手拿挑头巾的棍子,这棍子也有说法,叫喜秤,其实就是个秤杆,吉祥话就是称心如意的意思。

乙:   够复杂的。

甲:  你手拿喜秤,屏住呼吸,一跳一跳地走上前。

乙:  我是蛤蟆怎么的。

甲:  激动吗,激动吗。

乙:  我激动也不至于学蛤蟆跳呀。

甲:  你慢慢走上去,一挑头盖,新娘的脸露出来,把你看傻了。

乙:  没说的,肯定长的不错。

甲:  何止是不错,简直太漂亮了,扫帚眉,金鱼眼,蒜头鼻,一张蛤蟆大嘴,满脸雀斑,胸口一撮护心毛,胳膊比你大腿还粗。

乙:  这还是女人吗?

甲:  你妈呀一声就往外跑,新娘一下站起来,快步如飞,抓住你大嘴一张就啃上来,把你的眼睛、鼻子和嘴全吸进大嘴中。

乙:  要吃人怎么的。

甲:  你小子别不识抬举,这是初吻,初吻你知不知道。

乙:  要了亲命了。

甲:  这是依照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是人是鬼你得接受,不能反悔,古代女子重贞洁,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根扁担抱着走,很少有因为容貌而退婚的。这是一种形式。

乙:  那么第二种形式呢。

甲:  第二种形式就是一见钟情,私定终身,《西厢记》里崔莺莺和张生就属于这种。

乙:  这是元代著名杂剧作家王实甫写的《崔莺莺待月西厢记》,这个剧一上舞台就

惊倒四座,博得男女青年的喜爱,被誉为“西厢记天下夺魁”。

甲:  说的没错,其实崔莺莺已经订婚了,她父亲在世时,就已将她许配给郑氏的侄儿郑尚书之长子郑恒,张生属于第三者,见到莺莺容貌俊俏,看傻了,嘴里直嘀咕:“吆希。”

乙:  没有,那时日本人还没进来呢、

甲:  有诗为证“十年不识君王面,始信婵娟解误人。”这个张生也算是一个执着的人,为了能多见上佳人几面,竟不怕误了赶考之期,住进西厢房。好借机会于佳人会面。

乙:  够痴情的。

甲:  那个年头,那那么容易,勾引良家妇女罪可大了去了。而且人家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进,娘家又看的死死的。张生通过崔婢女红娘传递诗简,跳墙夜会莺莺莺莺责张非礼。张忧愤成疾,红娘引莺莺来问候,两人订情。崔夫人闻知,怒打红娘,红娘反责其失信。崔夫人无奈,约好张生试后成婚。最后张生考得状元,成就一段佳话。

乙: 好,有情人终成眷属。

甲:  西厢记有好几个版本,有京剧的,越剧的,拍过电影,电视剧。我喜欢京剧《西厢记》,崔莺莺的扮演者是张君秋,红娘的扮演着是杜近芳,老一辈的艺术家,其中红娘有一段西皮流水唱的令人回肠荡气。

乙:  要不你来来,唱一段。

甲:  唱一段,那就唱一段。这里讲的是驻军孙飞虎看中了崔莺莺,围住寺院逼婚,崔夫人情急,声称将莺莺许婚给能退贼兵者。张生请来友人白马将军杜确。打退了孙飞虎。崔夫人却悔约,红娘怒斥她的一段唱腔:“那张生擅才华文章魁首,俺小姐美姿容仕女班头!那张生诸子百家皆通透,俺小姐绣凤描鸾第一流。得罢手时须罢手,大恩人怎好做冤家对头?经官府免不得出乖弄丑,还不如来一个顺水推舟。

乙:   好。

甲:   第二阶段是60年代至70年代的爱情,我始终认为这个年代的爱情才叫做真正的爱情,年轻人实行自由恋爱,当然也有相亲这一说,亲人呀同事呀看见两人挺般配,给当个红娘,搭个鹊桥,两人觉得合适就谈,不合适就不谈,你赶上这年代了,我只擦个边。

乙:  啊。

甲:  那时也讲条件,一是家庭出身要好,成分很重要;二是本人要有正式工作,没工作的是二流子;三是人品要好,结婚过日子,找个流氓谁也不干。

乙:  是。

甲:  结婚也很简单,花不了多少钱,过去是四大件,老四大件是自行车、缝纫机、手表,立柜。新四大件是彩电、冰箱、洗衣机、神舟八号飞船。

乙:  没那个,有钱没地方买去。

甲:  那时两人搞对象从他们的行为举止就可以看得出发展到哪一步了,

乙:  是吗。

甲:  在马路上看出两个年轻人一前一后的走着,那是刚刚认识,初恋。

乙:  是那样。

甲:  两人要是手拉着手,那就是进入热恋时期了。

乙:  哈哈。

甲:  要是搂抱亲嘴了,那肯定要结婚了。

乙:  那是。

甲:  小两口情到浓初瓜熟蒂落,该操办终身大事了,请来亲属办酒席,最后是洞房花烛夜,这才是真正的洞房花烛夜,新郎亟不可待,新娘含羞脉脉,直到这一刻,双方才开始互相探讨对方衣服里面的内涵,以前可不让看的。

乙:  想看也看不到呀。

甲:  这么说你在结婚前看见过。

乙:  没有。

甲:  那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春宵一刻值千金,其乐融融。

乙:  哈哈。

甲:  这一点你最有体会,对吧?

乙:  啊,对。

甲:  第三阶段是现代的爱情。

乙:  那肯定更加美好了。

甲:  说不好,(用手摸着头叹气)

乙:  怎么了?

甲:  现代人追求快节奏,爱情也是如此,讲求一个快字。

乙:  此话怎讲。

甲:  你比如说从恋爱到结婚,要按照过去,谈恋爱少则一两年,多则四五年,反反复复,坎坎坷坷,洞房花烛夜后就安安心心过日子,那年头离婚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今天结婚明天离婚,闹着玩呢。现在就不一样了,快,花几百块钱,从恋爱到入洞房到离婚,多则一两个小时,少则十几分钟,完事后拍拍屁股走人,再见面谁也不认识谁了。

乙:  嗷,那不是搞对象,是嫖娼呀。

甲:  那时女孩也很单纯,追求美好的爱情。现在女孩追求的是美好的金钱。

乙:  啊。

甲:  那时女孩性格也好,有温柔型的、可爱型的、浪漫型的,执着型的。现在女孩没有性格,见到大款就上,万般皆下品惟有钞票高。

乙:  嗨。

甲:  所以我说六七十年代的爱情最美好,虽然也讲究郎才女貌,但重的是情义,情义无价,对爱情忠贞,执着,比如你媳妇就属于执着型的。

乙:  这就开始说我媳妇了。

甲:  啊,这里我要检讨,以前在台上没少说他媳妇,虽说都是假的,但见了嫂子总觉的不好意思,今天我们探讨美好的爱情,嫂子这方面做的好,出类拔萃,真正的贤妻良母。

乙:  是吗。

甲:  好就是好,实话实说是不是。

乙:  今天总算说了一句人话。

甲:  什么意思(上前要打)

乙:  哈哈。

甲:  你与你媳妇是经别人介绍认识的,你现在岁数大了,脸皮也搭了下来了,腰也佝偻了,

       也没人样了,和灰太狼差不多。

乙:  你这叫怎么说话的。

甲:  我是说你年轻时可是玉树临风,风流倜傥,长相,身高,形体都是这个(伸出大拇指),再爱烫头,大花卷,穿个花衬衣,带个墨镜,在马路上横逛,身后大姑娘小媳妇跟了一溜,游街似地。

乙:  这是看我还是批斗我呀。

甲:  嫂子呢,不好形容,这么说吧,嫂子那时长的很纠结。

乙:  纠结,这话很费解。

甲:  其实也没什么,嫂子穿戴很朴实,不像现在女人穿的花花绿绿的,该凸的地方凸,该凹的地方凹,尽量展示自己的线条美。嫂子呢。离远了看不出性别来,走近了仔细观瞧,才知道是女人。

乙:  这还有人样了吗。

甲:  你能同意吗,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自己长的不错,找个美女一点问题都没有。问题是你老爷子喜欢你媳妇,嫂子温柔贤惠,勤快能干,里里外外一把好手,这样的儿媳妇打着灯笼都找不到。见你不同意就骂:相貌怎么了,能当吃能当花呀,找个花瓶供着,中看不中用,杨贵妃漂亮,西施漂亮,把她们找来,我就没说的。

乙:  上哪儿找去呀。

甲:  两人就结婚了,嫂子对你是没的说,吃的穿的,精心照顾,身上的毛衣毛裤都亲手织,对吧。

乙:  嗯,是不错。

甲:  尽管这样,你对她还是不冷不热的,两口子吗,总会上街走走,逛逛商场,偶尔看个电影什么的,是吧。

乙:  是,人之常情吗。

甲:  一看见有美女,你的眼睛就不够用了,嘴里嘀咕:幺希,哈吉妹妈西待,都握座,要了希苦,握奈吗以西妈斯。

乙:  我是日本人怎么的。

甲:  就那个意思,你喜欢看美女,这不犯法。

乙:  不至于,我可是和媳妇在一起呢。

甲:  嫂子也难受,按道理自己做的也可以了吧,怎么就换不回他的真情,坐在家里苦苦琢磨,想不出来,最后一想,去庙里求一柱香,说不定能保佑丈夫回心转意。

乙:  哦。

甲:  嫂子拣了个黄道吉日,上山寻找了一个庙寺,里面香火旺盛。大门口写两幅对联,上联是“没钱莫进来”下联是“骗你没商量”,横幅是“迷糊寺”。

乙:  正常人没人敢进去。

甲:  嫂子不怕,迈步走进去,烧香磕头。也巧了,在那里碰上熟人了,一个尼姑。

乙:  和尚庙里有尼姑,这不乱了套了。

甲:  联谊吗,联谊吗。你管着。

乙:  我是管不着。

甲:  嫂子把来由与尼姑讲了,尼姑很感动,说现在像您这么忠贞的女性太少了,佛云: 人从爱生忧,从忧生怖。若离于爱,何忧何怖?我给你一道秘方,用了之后保证你爱人回心转意。

乙:  有这种药。

甲:  嫂子一听高兴极了,忙问是什么秘方?尼姑说是一味药水,效果极佳,咱们有缘分,我就破例了,一般的肉眼凡胎之人边也挨不着。嫂子问:得多少钱?尼姑说了:咱们的关系谈钱就俗了,我就收你个香火钱,原价人民币十万,你就对折,五万怎么样?

乙: 豁哦,五万元,真是骗你没商量了。

甲:  嫂子犯寻思了,你家有钱,嫂子这几年省吃俭用也积攒了一点私房钱,不多不少,正好五万,拿出去,手头就空了,心疼。不过又一想,五万元能买来丈夫的回心转意,值了。

乙:  鬼迷心窍了。

甲:  嫂子还想讲讲价,尼姑不理她了,跪那里念经:南无阿弥陀佛,哦哦哦,杨乃武小白菜,小喇叭开始广播了……

乙:  什么乱七八糟的。

甲:  嫂子回家把钱拿出来交给尼姑,尼姑把方子给她,再三说药要配齐,缺一味都不行,否则就不灵了。

乙:  什么药呀?

甲:  我也不清楚,里面有人参、当归、熟地、甘草、黄连、半夏、巴豆,还有猪肉、鸡肉、大头鱼、蟹、河豚、驴肉、王八盖子,橘汁、牛奶、可乐,陈醋、酱油、大料、芥末,韭菜、白菜、芹菜、土豆、地瓜等等。

乙:  这些都是配制的药?

甲:  你以为呢,这些还都能卖到,还有卖不到的呢。

乙:  啊。

甲:  老鼠屎、蟑螂尿、蚂蚁蛋、蚊子卵、屎壳郎的胡须、夜猫子的眼泪,东海龙王的鼻涕水,王母娘娘的洗发膏。

乙:  去你的。

甲: 千辛万苦,总算把药给配齐了,放在大锅里小火煨,七七四十九个小时,只听“砰”一声,冒起一股黑烟,铺天盖地,伸手不见五指,好半天烟消云散,在看看大锅,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一点点液体,小心翼翼倒出来,一个手指盖大小的瓶子装了半瓶。

乙:  就这么点,我怎么听着像过去巫婆搞的那玩意呀。

甲:  就算是吧。药水是鲜红色的,香气扑鼻,嫂子高兴,心想给它起个名吧,嗯,就叫“忘情水”。

乙:  就这么个忘情水呀。

甲:  正好第二天是你的生日,嫂子开始操办起来,开个烛光晚会,全家人聚在一起,其乐融融,嫂子把药水兑在葡萄酒里,深情地对你说:老公,今天你是寿星,能够成为您的媳妇,我是前世修来的福气,我敬你一杯。你也很感动,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乙:  这就着了道了。

甲:  嫂子心砰砰跳呀,注意观察着,一直到晚上睡觉都没事,你很正常,不一会进入梦乡。嫂子能睡着吗,这一宿是翻来覆去,你一有动静,马上去看,反复数次,直到玉兔东升,天渐渐亮起来,要吃早餐了,你还没有醒过来,叫没反应,推也不醒,嫂子急哭了。

乙:  这下麻烦了。

甲:  全家人都进来了,问怎么回事,嫂子没办法,一五一十都说了,你老爷子首先急了,他们家是三代单传,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这还了得。连忙张罗去医院,医生一检查,说:没事,人好好的,暂时死不了,回去养着,三天,三天后要再醒不了,不用来这里了,直接送太平间就行了。

乙:  我这就要交代。

甲:  家里闹翻了天,嫂子是不吃不喝,整整守了你三天,三天后你醒了,坐起来,问几点了,该上班了。嫂子是喜极而涕,连忙做早饭端上来,你吃的后穿戴整齐出门上班,嫂子送到门口。心里松一口气,老公看来没事,虚惊一场。

乙:  没事就好。

甲:  谁说的,谁说的,你出门才不到十分钟,有人就来敲门,说大姐快去看看吧,可了不得了,出大事了。

乙:  能出什么大事呀。

甲:  就是呀,嫂子赶紧出门一看,也傻了,只见你满大街追着大姑娘小媳妇跑,嘴里喊着亲爱的,亲爱的。上去就搂抱人家。

乙:  我这脸可是丢大了。

甲:  可不是吗,赶忙连推带拽往家走,也奇了怪了,你一进家门就好了,也不跑也不闹,正常人一个,还张罗着要上班。

乙:  我这是闹的那一出呀。

甲:  是呀,我也纳闷,没毛病呀,只是见了大姑娘小媳妇就犯病,还分年龄段的,二十以上三十以下,超过这个年龄你看都不看。

乙:  这都什么毛病,没听说过。

甲:  上医院吧,医生也检查不出是什么毛病,嫂子急,就求人家,好歹给开点药吧。医生说:怎么开药,开什么药?他是什么病,失忆症不是,花痴又不像,神经病更挨不上边,叫我怎么开药?

乙:   也是。

甲:  最后医生说:解铃还得系铃人。一语道破天机,得上“迷糊寺”找那个尼姑,事不宜迟,马上到了寺庙,人不见了。

乙:   是呀,你迷糊人家不迷糊,早跑了。

甲:  嫂子这个后悔呀,死的心都有了。你呢,出不了门了,整天呆在家里,从屋子的这头走到那头,再从那头走到这头,你跟我说过,每天转得圈子加起来超过五十公里。

乙:   唉,这是闹的那一出呀。

甲:   嫂子天天以泪洗面,到处求医求药,偏方吃了无数,不管用。我去见过你,可乐又可恨,胡子留的老长,头发乱糟糟的,也不烫了,脸瘦成长条,可以切西瓜了。

乙:  你还幸灾乐祸。

甲: 有人给了一个偏方,说是买一只王八,就是甲鱼生吃了就能好,那玩意执着,爱记仇,咬住人死也不带撒口的。说不定能治你的病。

乙:  这恶不恶心呀。

甲: 没办法,没办法,治病吗,嫂子去卖甲鱼,当年的还不行,最起码要生长十年以上的才管用。

乙:  这可不好找。

甲: 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让嫂子碰上了,一只生长了十几年的大甲鱼,威风凛凛,杀气腾腾,头一抬,精神抖擞,两只前爪一举,哎呀呀呀呀。

乙:  这是甲鱼吗,整个一个李逵呀。

甲: 花大价钱买下了,拎在手里往回赶,那天不知怎么的人特别多,挤公交车,密不透风,嫂子怕甲鱼给闷死了,举过头顶,坏事了,甲鱼一张嘴,哎呀一声,把傍边人的耳朵给咬住了。

乙:  这下更麻烦了。

甲: 可不,那人痛得直跺脚,车上人也傻了,甲鱼咬人是死不撒口的,你学驴叫都不行。上医院吧,医生说只有给它打麻药了,嘴一麻,就张开了。一针进去,没反应,二针,还是没反应。

乙:  年龄太大了,抗药。

甲: 第三针管用了,王八张开嘴,那人算是解脱了,还好,听说是给你治病,啥也没要,说快走吧,快走吧,治病要紧。

乙:  我这是家喻户晓了。

甲:   嫂子是千恩万谢,赶紧回家,把王八简单收拾一下给你吃,你抓过来也不管死活,血淋淋的“苦差苦差”几口就吞进去了。

乙:  “苦差苦差”的,我这是什么吃相呀。

甲:  吃完后你站那里不动了,光瞪个大眼睛,直发呆。嫂子一想,坏了,那只王八刚注射了麻药,三针哟,全吃他嘴里了。

乙:  我咋就这么倒霉。

甲:  你站那里,谁也不敢碰,你老爷子说话了:让他站着吧,站着吧,现在就是找一个天仙般的女孩他也不会动心了。

乙:  “忘情水”给闹的。

甲:  就这样整整站了一宿,第二天醒过来奇迹终于出现,你的病好了。

乙:  这么神奇。

甲:  可不是吗,这回见到大姑娘小媳妇也不追了,恢复了正常,刮了胡子,理发烫头,穿戴整齐,出门说相声去了。

乙:  总算是好了。

甲:  是呀,不过还有一点小毛病,这回见了媳妇叫妈了。

乙:  去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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