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凌迟处死的少年就是天平天国幼天王洪天贵福。但是不是慈禧的意思,还有待一说。
洪秀全一生共有五个儿子,其中嫡长子洪天增、嫡次子洪天贵福,洪天增早年夭折,继承天平天国大统的重任就落在了洪天贵福身上;其余诸子要么记载不详,要么在天京陷落后下落不明。综合来看,史料记载最详细的就是洪天贵福。
洪天贵福出生在广东花县官禄布村,为洪秀全和正妻赖莲英的第二个儿子。洪天贵福原名叫洪天贵,后来洪秀全又加了个福字,所以人们又称其为洪天贵福。
由于是唯一存活的嫡子,洪天贵福从小就以“幼主”的名义进行教育。当然,这种教育是极为特殊的。
6岁才读书,启蒙老师并非大家鸿儒,而是比他大10岁的同父异母姐姐洪天娇,所读书数目不过是千字诏、醒世文、太平救世诏等天国书籍文献;9岁结婚,洪秀全他安排了四个年纪均与他相仿的妻子,尽管洪天贵福很不情愿;16岁登基,但他没有出过天京城门,更没有进行过系统的体育锻炼。
幼时教育的畸形,造成了他政治能力的不足。洪秀全去世后,他只能在信王洪仁发等4人的辅佐下,颁布诏书而已。天京陷落时,他则慌乱无措,狼狈出逃。跑路途中更是因不会扮演挑夫,而浪费了出逃的机会。
1864年6月25日,洪天贵福身份暴露,被清军押入席宝田部兵营。由于洪天贵福身份特殊,很快再被押往江西南昌。在南昌,洪天贵福接受南昌知府许本墉和江西巡抚沈葆桢的审讯。
被俘后,洪天贵福并没有表现君主应有的气节;相反,处处流露出乞怜摇尾之状。
一是洪天贵交代不少天平天国内部的事情,诸如天平天国出台政策、洪秀全后宫、子女教育等;
二是他写诗表明心迹。如,在押解南昌途中,洪天贵福写诗道:
跟到长毛心难开,东飞西跑多险危。如今跟哥归家日,回去读书考秀才。如今我不做长毛,一心一德辅清朝。清朝皇帝万万岁,乱臣贼子总难跑。如今跟到唐哥哥,惟有尽弟道恭和。多感哥哥厚恩德,喜谢哥恩再三多。
三是在供词里面,他还一再撇清责任。洪天贵福还在笔供中写道:“那打江山的事都是老天王做的,与我无干。就是我登极后,也都是干王、忠王他们做的。”洪天贵福还是孩子,他说的倒也是实情,不过经由他嘴说出,让人倍感意外。
以上诗和供词不知道洪天贵福在什么情况下写出的,有没有人诱导,我们都不得而知。我想大概是有的。不过,但就乞怜这个事实,已足以让后世史学家集体失语。
尽管洪天贵福表现出了幼稚和投靠清廷的“拳拳之心”,江西巡抚沈葆桢极为坚定地要严惩他。用沈葆桢自己的话说就是:
洪福瑱(清军将洪天贵福名字误传)黄口小儿,无足介意,惟洪秀全窃号十有余岁,流毒十有余省,遗孽犹在,则神奸巨憝倚其名号,足以挥召群凶。
1864年11月18日,洪天贵福被绑赴市曹凌迟处死。洪天贵福是天平天国幼主,怎么处决肯定要经过朝廷。是不是慈禧的主意呢?
当时清廷经过“辛酉政变”,呈现“两宫一王”的格局,“两宫”就是东、西二太后垂帘听政,“一王”就是恭亲王奕訢领衔军机。奕訢亲慈安又是盟友关系。在这种背景下,怎么处决洪天贵福想必是奕訢先拿初步意见,“两宫”点头同意,或者是三者一致意见的结果。
洪天贵福是天平天国的幼主,自身虽然不堪一击,但其存在有很大的现实意义。一方面,可以稳定军心、坚定民志;另一方面,可以号召更多的人起来反抗。所以,清政府恨不能除之而后快,甚至不惜用极刑。
无论结局怎样,有一点可以肯定。自洪天贵福变节投降起,诺大的洪家王朝已经彻底覆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