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来源:朕说)
周末假期来了!
关于放假这件事,我们还都该跟老祖宗们学学,看人家怎么通过不懈努力,一点点换来悠!长!假!期!
一开始,他们放假是要苦苦寻觅理由的,史上第一个放假理由是,洗头。
这对现代人来说是有点难以想象。
其实古时男人长发束髻,洗头超麻烦的。尤其洗完头,头发湿漉漉的没法戴帽子,衣冠不整,也就不好接见外人。
最重视礼仪的孔子,洗完头后还得专门找个高台坐着,等了大半天把头吹干。
周公姬旦也有这样的烦恼:往往洗头洗到一半,客人来了,只能包着湿漉漉的头接见客人。回头继续洗,然后客人又来了,如此反复三次……
有失威严不说,犯了感冒也不好啊!
《韩诗外传》卷三:“……一沐三握发,一饭三吐哺,犹恐失天下之士。”
后来,越来越多官员深感洗头很麻烦,为了好好洗头,不如就……干脆休息一天吧?
这就是最早的放假,“休沐”。
作为公务员,形象很重要,头发自然要勤洗。所以到了汉代,就严格规定每隔五天“休沐”一次。
《初学记》:“休假亦曰休沐。汉律,吏五日得一休沐,言休息以洗沐也。”
汉朝时,官员上班是“寄宿”制,平时大伙在官署宿舍同吃同住同劳动,只有放假才能回家。因此“休沐”这天就有重大意义:洗头啦,放风啦,见家人啦,共享天伦啦,胡吃海塞啦……
爱卿们,看出来了没,这个“休沐”就相当于我们的星期天。
汉朝人民算得上是中华民族法定假期的始祖,他们除了严格规定了国产“星期天”,还脑洞出一些奇葩假日——
伏日和冬至,这俩日子有鬼啊,怕怕,我要宅在家里。
“伏日万鬼行,故尽日闭,不干它事。”
注意,伏日还有三天(初伏、中伏、末伏),可以得到三次“宅家避鬼”的机会!
当然比较“科学”的说法是,三伏天是阳气盛而转衰,冬至则是阴气至盛,天气变化剧烈,“鬼”其实是中医所说的风邪、寒邪。上班容易生病,还是在家歇着吧。
在放假这件事上,汉朝人也开始动心思,有钱的官员,就学会了花钱买假期,翘班出外游玩。
也有人跟朕一样的,终日沉迷于工作狂,死活不肯休假,直到被领导批评勤奋得不像个人,才勉为其难给自己放个假。
《汉书·薛宣传》:“及日至休吏,贼曹掾张扶独不肯休,坐曹治事。”
就这样,“五日休沐”从汉朝一直延续到南北朝,直到梁朝时改为每十天才休息一天,称“旬假”或“旬休”。
这岂不是休息日被压缩了一半,天伦之乐没法聚,头也没法洗啦?
爱卿憋急,情况很快就得到改善。
比如唐朝,虽然也是十天休一次假,但其他节庆假日多了啊(想什么时候洗头就什么时候洗头):
三个黄金周:元旦、冬至、清明,都是杠杠的放假七天!
三个小长假:中秋、夏至、腊日,各休息三天。
再加上二十多个其他节假日……全年放假超过了一百天。
放假的好处,公务猿中的文学青年最懂。
杜牧全靠清明节放假外出,才得到灵感:“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
王维重阳节放假,才有空爬山登高,大发感慨:“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
至于“初唐四杰”之首的王勃,也是抓住一个“旬休”,才写出千古爆文《滕王阁序》。
“十旬休假,胜友如云;千里逢迎,高朋满座。”
紧跟着的宋朝,还堪称史上最多假期的朝代,为啥?因为皇帝们都很人(任)性,在唐代假期的基础上,变着花样给大家放假。
宋真宗一口气新设立了五个节日(天庆节、先天节、降圣节、天贶节、天祺节)。
至于艺术青年宋徽宗,就嫌假期不够多,又追增加了六个(天应节、宁贶节、真元节、元成节、开基节、天符节六节)。
这些假期设立的理由都千奇百怪:
今天有一块黄帛飘落在皇宫里,可能是“天书”降临啦;今天有神仙显灵,跟朕面基,告诫要“善为抚育苍生”啦……
一年下来,假期超过一百二十天,宋朝公务猿有三分之一时间都在休息。
所以早在宋仁宗时期,我们都很熟悉的包大人,就专门上奏要求削减假期。
他要求黄金周从七天压缩成五天,官员在放假期间必须读经典,去社区转转体察民情……
包大人的清廉勤政,朕也懂,不过这么下来,还叫放假吗?!
在朕看来,休闲乃智慧之源,五花八门的假期相当有必要。至少,它造就了唐宋文学无不可复制的辉煌啊。
试想没有这么多节假日,诗人词人散文家书法家们,还哪有空闲搞创作?
在宋朝,如果元宵节不放假,欧阳修就没法跟你说:“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辛弃疾也没机会上街蹓跶,去感受单身狗的悲伤:“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再看后面各朝代的全年假期——
元朝16天;明朝18天(工作狂人朱元璋驾崩之后,终于增加到50天);清朝也是50多天……
难怪明清公务猿们大多无心创作,只有民间作家,有空撸撸长篇网文(小说)了。
说到这,是不是深感悠长假期的必要?要不怎么创作,怎么留名千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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