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知道,古人留下来的东西,很多可以说都是非常珍贵的,不管是字画还是建筑,不管是技术还是思想精神,这些东西很大一部分都是我们一种非常宝贵的财富,因此很多人都在努力的保护它们,让它们能够在千百年后的今天,依然能够焕发光彩。但是,这些东西毕竟已经年代久远,如果得不到很好的保护和修缮,还是会很容易消失的。今天要说的千年辽代白塔就是这样的一个例子。这座千年辽代白塔是武安州的一座白塔,距今已经有千年的光阴,而这千年的时间里,自然也是少不了风吹日晒,因此对它进行修缮保护就显得尤为重要,但是为什么最近却发现,这座塔快要塌了呢?
1.武安州的辽塔遗址
公元十世纪,契丹族建立了大辽帝国,定都今内蒙古赤峰市巴林左旗林东镇南郊,名上京,曰临潢府。在219年的国运长河中,政治、经济、科技、文化诸多方面多有建树。辽文化即以根植本土的土着文化为主体、以中原唐文化为依托,吸收西域、东北等各民族先进文化的内容,构成了博大精深、恢宏壮观的契丹文化,开辟了中国北方草原民族历史文化的第三次高峰。
辽塔是辽代建筑艺术的典范之作。保存在内蒙古赤峰境内的辽代佛塔共有9座,其中辽上京南塔、北塔,辽中京大塔、小塔、半截塔,辽庆州白塔,武安州白塔,降圣州白塔,最具有代表性。这些佛塔造型各异,雕刻精细,装饰华美,具有重要的历史和艺术价值。在赤峰境内现存的这些佛塔中辽中京大明塔和庆州白塔尤为塔中之首。
经考古发掘内近年出土了一批辽、金、元的遗物,多为生活用具。刻有“至正三年五月”纪年的元代瓦当陶节十分珍贵,还出土了围棋子、象棋子。
武安州白塔,又称敖汉南塔,位于赤峰市敖汉旗南塔乡所在地白塔子村隔河对岸的高岗之上。村里还有辽代武安州的城址。同为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此塔建于辽代早期。八角密檐式佛塔,塔檐残存十一级,残高三十六米,塔座每边长六点二米,塔身南、北、东、西面为佛龛,其余四面为砖雕紧棂窗。正南面佛龛已残破无存,露出圆形空腹,塔自下而上第一、第二层檐为砖砌仿森结构的斗拱。每砖角斗拱间各有二朵斗拱、均单抄四铺作。塔檐向上斜收较大。腹壁抹白灰。第一层檐和第二层檐均为仿木结构的斗拱承檐,第三层以上各檐为叠涩式承檐。塔檐向上斜收较大,为早期辽塔型制,塔外壁抹白灰,俗称“白塔”。
塔友遼塔则认为,整个敖汉南塔的塔身目力所及,未发现沟纹砖。再加上此塔的壁内折上式楼梯,以及穹顶佛龛,都是辽式密檐塔中的例外。由此可见,敖汉南塔似于金代所建,金人建塔,向来标新立异,并且壁内折上式楼梯,极有可能是从南方掠来的宋人所设计。此塔塔身多处异型构造,都是辽金塔中的孤例,弥足珍贵。
此塔因年久失修,已残破不堪,但白塔雄风犹存,仍显雄伟壮观之态。是敖汉旗境内一大景观。由于风吹西蚀又向西北倾斜三度。
3.千年辽代白塔快塌了是怎么回事
乍暖还寒,草木枯黄,内蒙古赤峰市敖汉旗的武安州白塔破败而悲凉。这座身为国家重点文物保护单位、约有1000年历史的辽代白塔,目前裂开至少18道黑缝,生出100多个黑孔,塔身倾斜,不时有砖块坠下。
记者调查发现,尽管各方都意识到了千年白塔岌岌可危,但是维修工作长达7年始终在“纸上”来回打转,迟迟不见修缮,导致千年辽塔状况一天不如一天,面临倒塌。当地群众和业内专家呼吁,亟须提高效率,立即对白塔进行加固维修,保护好老祖宗留下来的宝贵遗产。
千疮百孔成“斜塔”
从赤峰市敖汉旗出发,向西驱车30多公里,记者来到丰收乡白塔子村。武安州白塔(以下简称“白塔”)便位于村子西侧的一处高岗上。然而,来到这座千年白塔脚下,记者看到的却是令人揪心的一幕。整座古塔已经严重破损,塔体发生歪斜,遍布千疮百孔,甚至面临倒塌危险。
67岁的村民李成仪住在白塔脚下。去年农历二月初二,村里举行“祭塔”仪式时,他猛然发现,自己老了,相伴60多年的白塔也“老”了:塔砖越掉越多,地上堆满了碎砖头;墙体外张,裂出一道道长口子;塔基座收窄,整个塔都变歪了。
“这塔恐怕不中了。”他担忧地说,“随时可能塌。1年?10年?一场大雨可能说塌就塌!”邢玉华是白塔保护工作站的工作人员,他列举了一连串的担忧:墙砖松动,砖缝里的黄泥一抠就掉;裂缝变多、变大,塔北面有处缝隙甚至裂开10多厘米,南面的裂缝有4厘米;塔体已经向西北方向倾斜;塔基座缩进去一米多,头重脚轻……
他着急地说:“塌了可就瞎了,这可是老祖宗留下来的宝贝,是千年古迹啊!”
辽宁省文物保护中心、辽宁省建筑设计研究院有限责任公司等单位研究评估称,白塔是一座八角形密檐空心塔,是现存辽塔中始建年代最早、最具辽中期建塔特色,且仅存的空心式砖塔,同时还是唯一一座采用穹顶式佛龛的现存辽塔,具有极高研究价值。2013年,该塔及所在地武安州遗址,被列入全国第七批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千年白塔当前的处境十分堪忧。记者绕着白塔走完几圈,粗略一数发现,整座塔竟然有上百个大大小小的孔洞,18条明显裂缝,最多的一个塔面上有近30个孔洞,最长的裂缝纵穿5层塔檐。此外,塔檐和塔顶上已经长出野草,还有鸽子在塔里筑巢。
“我小时候白塔还不这样,以前墙皮是光溜的,墙体也没往外劈,裂纹也没这么多。”眼前的白塔,让时隔20年回乡探亲的李桂芬大吃一惊。匆匆瞥过几眼,她就带孩子离开了这里。
不少村民也意识到了危险。35岁的村民李金虎近几年把孩子看得死死的,严禁靠近白塔。“怕塔上掉砖头,砸坏孩子。”李金虎回忆说,小时候他经常去白塔玩,甚至爬上爬下,“现在用手就能把砖头扒拉下来,能不害怕?”
纸上“修缮”已多年
千年古塔何以破败成如此模样?记者调查发现,除了自然原因,还与漫长、低效的维修审批过程有很大关系。从2016年加固工程立项获得国家批复,白塔竟是在纸上“修”了多年,实际维修一拖再拖,迟迟未动。在多数村民眼里,年久失修是白塔面临倒塌的主要原因。邢玉华指着南墙裂开的口子说:“这几年村里下了几场大雨,加上风吹日晒,裂纹明显变宽了。墙体裂成那样,遇到大暴雨或者地震,可能一下就倒了。”
李成仪也很纳闷,作为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都破得要塌了,就是不见有关部门出手,“塔跟房子一样,没人管、没人修,可不就是塌嘛?何况白塔已经有一千年了!”据敖汉旗博物馆馆长田彦国介绍,目前没有资料显示,武安州白塔在历史上有过修缮的记录。记者查阅文件发现,早在2016年,国家文物局就在《关于武安州遗址—武安州塔保护加固工程立项的批复》中,同意白塔的修缮工作。可之后迟迟不见内蒙古启动维修,直到2018年白塔的处境被媒体报道引发关注,敖汉旗方面才回应“不知道工程立项在2016年时就通过了”。
2018开始,敖汉旗终于着手起草维修方案,但逐级向自治区上报了2次《武安州遗址—武安州塔保护维修方案》,都接连被第三方评审打回修改,截至目前修缮仍未开始。
敖汉旗一位不愿具名的干部透露,实际上当地向上提交修缮计划最早可追溯至2013年,“上面重视不够”没啥实质进展,现在翻回头看,白塔一直在纸上“修缮”了多年。除此之外,白塔也存在被人为破坏的现象。61岁的村民李桂金说,过去日子不好过,一些村民家垒兔舍、盖猪圈用的都是白塔上的砖,“用铁棍使劲一撬,崩下来的砖头就拉回家用了”。
在不少村民的记忆里,过去在白塔上爬进爬出非常容易。即便现在,村民或外地人还经常到白塔南面的洞内烧香拜佛,地上残留着纸钱灰烬,多处墙壁被熏黑。塔口处,烟花炮皮、酒瓶子、易拉罐等废物乱扔一地。而白塔四周的砖块上,刻了数不清的人名。
保护工作拖不起
白塔维修方案设计方——辽宁省文物保护中心等三家单位做出的现状评估显示:塔体破损十分严重;塔基座面砖全部脱落,基座根部有多处盗洞;塔身部分破损十分严重;一层大檐全部掉落;塔顶和塔刹早已缺失,原形制不清。
内蒙古文物局称,塔基空心,形势危急。敖汉旗政府则表示,目前白塔倾斜3度。当地群众和文物专家呼吁,白塔修缮拖不起等不起,亟须提高效率,加快启动白塔修缮。白塔维修方案迟迟未通过,除方案本身有待完善,也与第三方评审专家组成员换来换去、意见层出不穷有关系。
第一版方案提交后,因为专家组成员持有不同意见,最终未能通过。然而,按照专家意见修改并提交的第二版方案,却再次被专家组否决。记者采访了解到,当时参与第二版方案评审的专家组成员,全是新面孔,并不认同“前任”提出的修改意见。当地干部担忧,第三次维修方案正在提交,评审专家又再次换人,“除了一次次划叉,我们更需要完善的方案。”
对此,内蒙古文物局文物保护处处长陈亚光回应,针对第三版维修方案,文物局将联络专家进行指导,帮助其通过方案审议。“资金和技术不是问题,维修方案一经通过,将立即维修。”
白塔已成危险建筑,存在坠砖、倒塌等险情。但游客并不知情,千年辽塔吸引着源源不断的外地人前来。为了安全,白塔外围起一圈铁丝网,可塔东边的铁丝网早被人踏倒,南边的门锁也被拆掉,游人随便进出。记者在现场统计了一下,一下午时间就有近三十人前来游览。他们翻过铁丝网,钻进白塔洞内烧香拜佛,没有提示、没人管。
敖汉旗的一位文物专家建议,白塔修缮前须严加管理,避免加剧对白塔的损害,同时避免事故发生。白塔的损坏、修缮的缓慢、管理的松垮,暴露出当地文物保护工作的整体窘境。
契丹辽文化的一位研究者表示,对待文物、古建要坚持保护为主、抢救第一,能“急诊”的就不“门诊”。他认为,内蒙古尤其是赤峰,红山文化等史前文化、契丹辽文化、蒙元文化灿若繁星,文物众多,价值不可估量。亟须在保护理念、保护力度、保护方式上“更走心”“更给力”,统筹好文物保护与经济社会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