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9年9月1日德国奇袭了波兰,二战正式爆发,同时这也意味着德国与英国再一次成为了敌人。此时的英德双方的海军已经多次发生冲突了,而位于奥克尼群岛的斯卡帕湾就成为了德国人的首要目标。在战争爆发之后,德军多次派遣侦察机和潜水艇到奥克尼群岛一带进行着侦查,德国海军的矛头指向了斯卡巴湾的英国海军基地。
斯卡帕湾位于苏格兰东北部的奥尼克群岛,与挪威隔海相望,是英国海军的主要基地之一,该基地可容纳英国皇家海军的全部军舰,这里岛屿环绕,常年云雾缭绕,不易遭到德国飞机的袭击,尤其通往斯卡帕湾的各个海峡已经设立防潜栅和防潜网,便于警戒,便于锁口制海,是一个易守难攻的天然海军港口,斯卡帕湾的战略地位十分重要,它东通北海,西接大西洋,进可攻退可守,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斯卡帕湾长期属于英国领土,又加距离英国本土比较近,且经过英军长期经营形成了易守难攻的局面,对于德军来说,斯卡帕湾几乎是一道难以突破的防线,德国海军曾不止一次向这道防线发起冲击,但从未留下过胜利的足迹,只有失败的记录。斯卡帕湾留给德国海军的只有永世难忘的耻辱。斯卡帕湾记载着英德两国海军世代相传的恩怨,所以到第2次世界大战爆发时,德国海军几乎是出于一种条件反射,立即将贪婪的眼光射向了斯卡帕湾。
在这次准备偷袭斯卡帕湾之前,德国情报机关的侦查结果表明,英国已严密封锁了斯卡帕湾的一切通道,通向斯卡帕湾的7个入海口中的6个设有防潜网和水雷区,另一个入口柯克海峡虽然不像其他入口那样戒备森严,但这里水道狭窄,波涛汹涌,巨石密布构成了严密的天然屏障,此外为了以防万一,英国人还在这里凿沉三艘旧船,所以说斯卡帕湾的防御几乎就是铜墙铁壁,无懈可击。
战场上最大的不可能之中蕴藏着最大的可能,尤其是对于那些天才的指挥官来说,能从不可能中发现可能正是他们与平常人的最大差别,德国潜艇部队司令官邓尼茨就是这样一个天才。卡尔·邓尼茨于1891年9月16日出生在柏林。在一战中,他担任潜艇艇长,1918年10月被英军俘虏。直到1920年才返回德国,并再次加入德国海军。回国后,邓尼茨倾心研究潜艇战术,研究潜艇,训练潜艇人员,复苏德国潜艇力量。二战开始后,邓尼茨成为德国潜艇部队指挥官。后来成为德国海军元帅,1945年4月30日,希特勒在死前留下了一份政治遗嘱任命邓尼茨为德国总统。战后经审判他被判处10年徒刑。1980年12月24日邓尼茨因去世,享年89岁,是德国二战时期的27名元帅(帝国元帅1名、陆军元帅19名,海军元帅2名,空军元帅5名)中最后一个去世的。而此时48岁的邓尼茨海军中将是德国潜艇部队司令官。
1939年10月2日已经是深夜时分,邓尼茨独自一人伏身在一张奥尼克群岛的大幅地图上指指点点默默思索着一个问题,如何才能虎口拔牙?突然邓尼茨发现了三艘沉船的位置,一个大胆的设想从邓尼茨心中闪过,如果派遣潜艇突袭柯克海峡,是否可以成功呢?于是在邓尼茨提议下,潜艇司令部的参谋们很快就将偷袭方案制定出来,根据斯卡帕湾的特殊情况,偷袭时间必须选择在潮汐适宜和没有月光的夜间,经过反复推算,只有10月13日夜至14日凌晨最为理想,虽然可供选择的余地太小,但这个问题总算得到了解决。
此时的邓尼茨开始反复权衡利弊,他所需要考虑的既不是突袭时间,也不是突袭的方式,而是实施的偷袭的指挥人员,身为潜艇部队的司令官邓尼茨非常了解他的每一个艇长的品行,性格和技术水平,能够准确的判断出每个人的作用和价值。在所有的艇长的名单中,邓尼茨用红笔圈出三个字,然后十分坚定地说就是他了,被邓尼茨选中的这个人就是U-47号潜艇艇长普里恩海军上尉。之所以选中普里恩,就是因为邓尼茨认为这位年轻的上尉具有完成任务所必备的全部素质,头脑冷静,机敏灵活,勇猛过人,在危难中能够急中生智,随机应变。就这样,历史将见证普里恩的成就。
两天以后的一天,在杜拉维特号军舰上,邓尼茨亲自召见了普里恩。这位年轻人身材并不魁梧,但兼备了一个军人的风度和一个书生的沉静,尤其是那双闪亮的眼睛,更显示出他的机智与刚毅。邓尼茨不易觉察的微微一笑,示意亦是普里恩作下,待他讲完自己的意图后,然后邓尼茨对普里恩说:“上尉,这个任务我想让你去执行,不过在你没有考虑好之前,我不要你做出回答,还有一点,如果你认为这项任务不可以执行,你完全可有权放弃他,但这件事情不许对任何人讲,也不许同任何人一起研究。”然而第二天中午,普里恩提前一天走进邓尼茨的办公室接受了这项任务。
“考虑好了吗?上尉。”邓尼茨一见面就把双手背在后面,在室内缓缓踱步,“你是否想到上次世界大战曾经同样尝试的亨利西和埃姆斯曼。”
“想到过,长官。但这一次胜利必然属于我们。”
“不用担心你的母亲。”邓尼茨温和地说道。
“谢谢长官。”
1939年10月8日上午10时正,普里恩身穿灰色上衣出现在U-47号潜艇舰桥上,全体艇员官兵都已整装待发,接来随着普里恩一声令下,U-47号潜艇从基尔运河上悄悄使住斯卡帕湾。普里恩决定对这次行动严加保密,直到接近奥克尼群岛之前,全体艇员都不知道潜艇将驶向何方去执行什么任务。此时的U-47号潜艇进入夜色笼罩的北海然后向北驶去,普里恩一路之上沉默不语,只是偶尔下达一些必不可少的命令,值班军官好几次发现同盟国的运输船喷着浓烟从身边滑过,但普里恩听了报告后,只是点点头,并不下令攻击命令。12日凌晨,普里恩看了看海图,轻声下令“下潜”,随即U-47号潜艇开始潜航,在水下18米深处向奥克尼群岛接近,夜幕降临,普里恩下令上浮,潜艇划过水面,露出那水淋淋的舰体。一场奇袭即将展开。
普里恩匆匆爬上舰桥,想测定一下艇位。但在幽暗海面与堆垂的天幕之间,他只能看到奥克尼群岛隐隐绰绰的边缘,凭着丰富的航海经验断定,U-47号潜艇目前处在预定位置,于是他下令继续前行、不久前方出现了隐隐闪烁的光亮。普里恩看了看表,时间是22:05,此时的U-47号潜艇正处在柯克海峡东南不远的海域,当U-47号潜艇再次潜入海底时,普里恩突然下令全体关官兵集合,普里恩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过一眼,然后相当严肃地说:我知道这些天来你们一直在揣测我们的任务,现在我告诉你们,明天晚上我们将要前往斯卡帕湾偷袭英国军舰。我们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从12日夜间到13日傍晚,U-47号潜艇在奥尼克群岛以东海底潜伏了20多个小时,直到13日下午16时,全体艇员们狼吞虎咽吃过晚餐,随后将1.2号鱼雷管装上鱼雷,为防止被俘。炸沉自己潜艇的炸药已放置停当,艇员们非常清楚,进入斯卡帕湾就等于鬼门关上走一趟,送死的可能性往往大于生还的希望。西边的残阳像血一样的颜色抹在海面上,U-47号潜艇的艇员们又在海下熬过了两个小时,在19时整潜艇浮出水面,此时天色已暗,普里恩下令,航向320度加速前进,此时的瞭望人员增加了4名,4架望远镜同时负责观察尾部舷角以外的天际,潜艇内实行灯火管制,舰员们只能彼此低声而语。在普里恩的命令下,U-47号潜艇向北行驶,直冲梅恩兰岛而去,当来到梅恩兰岛只有500码时又来一个左转,这才驶入柯克海峡。
柯克海峡中幽灵般的三艘沉船横卧在拉姆岛之间,在闪烁不定的北极光映衬下隐约可见他们的轮廓,其中两艘沉船呈南北一线排列,另一艘靠近海岸位置,U-47号潜艇徐徐穿过三艘沉船,艇上的士兵们已经感到潮涨潮的海水正在呼呼涌过,艇潜艇经过九死一生,踏过重重艰险,终于突进了英国斯卡帕湾的腹地。但普里恩做梦都想不到,英国的斯卡帕湾基地出现了意外,原来,根据德国空军都对斯卡帕湾进行了频繁侦察,以及在战争之前,德国间谍就在这里广泛搜集情报,根据各方面的情报分析,直到1939年10月12日之前,英军仍然在斯卡帕湾停有航空母舰一艘,巡洋舰10艘,其他大型舰只15艘,小型舰船不计其数,但是10月12日午夜这天,一名出色的德国女间谍给柏林情报部发出一封密电报告,说英军航空母舰和全体巡洋舰与当日临时起锚驶向英国本土。邓尼茨听后叫苦不迭,最大的猎物突然从斯卡帕湾消失,这可真应了那句话“天不灭曹”,但此时邓尼茨已经无法将最新情报传递给远在奥尼克群岛边缘的普里恩,此时的U-47号潜艇潜艇像鱼龙一样潜伏于海底,准备穿过柯克海峡,尽管英军航空母舰逃过一劫,但斯卡帕湾内仍然有许多值得获取的猎物。
斯卡帕湾英军基地中停泊着两艘英军战列舰,一艘是柏加索斯号,另外一艘是皇家橡树号,另外港湾内还有驱逐舰多艘,在航母和巡洋舰离开之后,皇家橡树号战列舰就成为普里恩最有价值的攻击目标和野味儿。U-47号潜艇悄悄驶进斯卡帕湾,向舰队的主要抛锚地港湾西南角驶去,当时的能见度非常之好,普里恩借着灯光能够清晰地分辨出西南边缘的弗罗塔岛和法拉岛,但是这里没有发现停泊的航空母舰,寻找几次都没有发现,四周的海面上根本看不见那个庞然大物的踪影。
14日零时55分,到处寻找猎物的U-47号潜艇发现前面有两艘大型军舰,靠近海岸处还停着多艘驱逐舰,于是普里恩命令潜艇向左急转340度航向航行,当距离最近一艘军舰约2500米时,普以恩清楚地看清那是英国海军皇家橡树号战列舰。U-47号潜艇随即进入最佳攻击阵地,零时58分,U-47号潜艇处于发射状态。
预备——放,就在普里恩下达了发射命令两分钟后,前方突然出现一道耀眼的白光,接着传来一阵低沉的爆炸声,一枚鱼雷击中了皇家橡树号战列舰舰艏。1939年10月14日凌晨突然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打破了斯卡帕湾的宁静,庞大的皇家橡树号战列舰燃起了冲天大火,防空空警报声急促地叫了起来,酣睡中的皇家橡树号也顿时沸腾了,英国皇家第二舰队司令布罗格罗夫中将和舰长们下令查清爆炸原因,但没有往德国舰艇偷袭上面,不一会儿,英军官兵们就一边打着哈欠一边钻进了被窝。但就在此时,皇家橡树号再次传来了可怕的爆炸声,原来普里恩指挥的U-47号潜艇实施第1次鱼雷射击后准备迅速离开,但他看到庞大的皇家橡树号战列舰不像遭遇重创,并且英国人只是在空中搜索,没有意识到是潜艇偷袭时,普里恩临时改变主意,决定对皇家橡树号进行一次三枚鱼雷齐射。
这一次鱼雷齐射,皇家橡树号好像撕裂了,被炸碎的烟囱,各种设施装备在空中狂飞乱舞,随后像冰雹般地散落在四周的海面上,皇家橡树号的油柜被炸裂,大量的黑色燃油流进了大海中,冰冷的海水不可阻挡地流进了机舱部,一会儿皇家橡树号失去稳定并迅速倾斜,接着轰隆一声倒进大海。皇家橡树号上的官兵们呼嚎着,叫喊着。来不及救护就一头扎进了大海。这。这次爆炸使得英国舰队司令突然醒悟过来,于是英国猎潜艇,驱逐舰纷纷展开搜索,洞探照灯的光柱在水面上不停地搜索,驱逐舰上的信号灯接连发出闪光信号。1时28分,普里恩大声下令全速前进,U-47号潜艇急速驶向柯克海峡。
在U-47号潜艇的后方,英军驱逐舰灯光不停地向四面扫射,深水炸弹爆炸声接连响起,全速逃离的U-47号潜艇艇长普里恩回头一看,只见一艘驱逐舰正沿着U-47号潜艇航向破浪前进,突然从驱逐舰的舰桥上发出一个闪光,普里恩不仅感到一阵冷风透骨,他对身边的助手说道,如果被他们发现,我们就插翅难飞了。就在U-47号潜艇全速前进时,一直尾追驱逐舰,却突然转而向西,去另一个水域进行搜索,身后投下一串深水炸弹,普里恩暗自庆幸可怕的尾巴终于甩掉了,U-47号潜艇来到柯克海峡西南方,然后向东北行驶。普里恩凭借着惊人的胆略和高超的技术,终于又一次穿越天险,这时的时间是14日2时15分,普里恩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向全体舰员宣布我们成功了,顿时内潜艇一阵阵欢呼,高呼元首万岁!
17日晨,U-47号缓缓驶进德国威廉港,此时的港口两岸人山人海。人们手举鲜花高呼口号,欢迎自己的英雄凯欢而归,邓尼茨和全体潜艇部队高级军官们也站在欢迎的人群中,当天下午,希特勒派专机将普里恩及全体艇员接往柏林总理府,亲自予以召见,希特勒在和所有艇员们拥抱之后,亲手将一枚骑士十字勋章佩戴在普里恩的胸前,此时普里恩的名字已经家喻户晓,有关他的故事几乎被传为神话,而此时邓尼茨的目光已经转向法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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