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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抗是如何产生的 从打伪军和“抗旨”开始

1931年“九一八”事变后,“不抵抗”的军令让大片国土在短期内迅速沦陷,但让骄狂的日军意外的是,中国军队并没有完全放弃抵抗。有组织的抵抗在江桥、天津、淞沪展开,给日本侵略军以迎头痛击。本文通过叙述江桥抗战、天津事变、“一二八”抗战的展开,展示当年的抵抗 与抵之痛抗之难。

义勇军江桥首挫伪军

江桥抗战是由多次战斗组成的战役,首战之中的首战,发生在1931年10月16日,据”九一八“事变不足一个月。这个义勇军大规模抗日斗争的揭幕之战,击败了为日军充当先锋的伪军张海鹏部。

“九一八”事变后,在日军的拉拢下,洮南镇守使张海鹏于1931年10月初宣布”独立自治“,自封”边境保安司令“。日本人在沈阳所办《盛京时报》10月4日的报道称,张海鹏”所部一个旅三个团,分配各地,担任四洮沿线之警备“。叛国投敌后的张海鹏部,旋即成为日军进攻黑龙江的前锋,沿洮昂铁路进击。洮昂铁路通过嫩江的铁路大桥,当时是一座木桥,被称为哈尔葛(或称哈拉尔葛,蒙古语译音,意为”黑色的崖岸“)江桥。10月15日,张海鹏手下少将徐景隆率部到达江桥一带。

关于当天的一些情况,东北军驻北平副司令行营情报处长沈能毅的电报称:“本日(15日)下午1时,有日军飞机一架由洮南出发,旋向泰来掷弹2枚,复到省城旋转数周而去。查日军掩蔽张海鹏叛军进取黑龙江省城,飞机越过中东路向泰来镇掷炸弹,其居心可见,上电足为铁证。”

在日本飞机来助阵的次日(10月16日),张海鹏部先锋部队在徐景隆的率领下,沿着洮昂铁路进抵嫩江南岸。《盛京时报》报道此事的标题堪称”嚣张“——《张军振旅进逼,齐齐哈尔休矣》。报道里竟狂妄地宣称:”观其形势,张军于15日日中即可进占该城(指黑龙江省当时的省城齐齐哈尔)。“但这个报道是不完全的。所以其在当天印好的版面上,以紧急补印新闻的方式,发出了这样的消息:”(哈尔滨16日电)张海鹏军与黑龙江军在齐齐哈尔城外开始战斗,形式激烈,胜负未分。“当然,当读者看到报纸的时候,江桥抗战的第一仗胜负已经见了分晓,黑龙江省防军成功挫败了张海鹏部的进犯。

要说明的是,打这一仗时,马占山尚未到齐齐哈尔,率部抗击伪军的,是时任“东北边防军驻江副司令官公署参谋长”的谢珂。谢珂回忆当时向张学良请示,得到回电大意是:“如张海鹏进军图黑,应予以讨伐。”他随后和军官们讨论的结果是“应遵照电令施行,最后决议准备随时迎击。”谢珂还回忆:“16日拂晓,张(部)前锋进抵江桥南端,我军开炮迎击。伪司令徐景隆误触我驻守江桥工兵埋在南岸的地雷身亡。我军当即开出阵地进行袭击,把张逆3个团一齐击溃,四散逃走。同时我军把江桥破坏三孔,阻止敌军再犯。”

曾任洮辽镇守使署军法处上尉军法官的黄显升(瞧这名字起的,跟当时抗战的英雄辽宁警务处长黄显声将军音同字不同),当时在伪军中任职,他在回忆中详细叙述了击溃徐景隆部伪军的情形:16日拂晓,徐景隆旅长率3个骑兵团向江桥奔来,先头部队抵达嫩江桥南,见江桥北端有兵阻截,就开了火,黑龙江省抗日部队原以为开来的是日军,后来看清了原来是张海鹏的汉奸队伍,向徐宝珍团长报告之后,徐团长立刻下令:“打!”士兵们立刻还击,桥上双方枪弹互射,北岸的大炮这时也响起来了,打的张伪军后续部队不敢前进。徐景隆几次下令要不惜伤亡冲过江桥,可江桥北岸猛烈的炮火,使张伪军不能近桥上一步······徐景隆得知先头部队已伤亡很大,为了扭转战局,他想到前沿看个究竟。就在他观察前沿形势,寻找突破环节的时候,在走动中,踩到了黑省工兵埋在南岸的一颗地雷,炸掉了一条腿,当即毙命。徐景隆一死,张伪军一时乱了起来。黑省抗日军队趁乱冲出阵地,齐向南袭击······在黑省军队打击下,(伪军)前头一乱,后续部队立时溃散,四处逃亡,各奔他乡。

要说明的是,此战发生时,伪满洲国还没有成立,虽然徐景隆的“少将”军衔是张海鹏封给他的,日后的伪满洲国政府却也承认了此军衔,且将其作为“战死第一人”。于是,徐景隆就成了伪满洲国的第一个“少将”,也成为14年抗战里中国军队击毙的第一个伪军将领。

天津再败汉奸武装 日本侵略军通过“九一八”事变占领沈阳后,又将视线投向了华北的天津。这一次,他们用的是“以华制华”的阴谋。1931年10月间,日军从冀鲁豫地区招募了汉奸武装2000余人,在天津日租界秘密训练,然后依托这批汉奸组成“便衣队”武装,发放统一的蓝色服装,并佩戴黄色袖章为标记。

1931年11月8日晚10时许,日军在日租界向汉奸武装发出进攻令,自称是“自治救国军”的“便衣队”分成多路冲出日租界,进攻天津市区的中国保安队和警察的阵地。日军则在日租界内开枪助威。这是继“九一八”事变后,日军第二次在大城市市区制造的事变,史称“天津事变”。因为有日军的督阵和撑腰,汉奸武装公然在占领的建筑物上悬挂日本国旗。

早在事变之前,中国军警就已接到日租界递出的“便衣队”要暴动的情报,河北省主席王树常开会宣布:“我绝不做臧式毅(’九一八’事变时执行’不抵抗’命令的辽宁省主席,后投敌),当民族罪人,让天津父老兄弟骂我无能。”所以当汉奸武装的行动开始时,中国保安队和一线警察收到的命令是坚决抵抗,他们用迅速果断的还击,宣告天津不是沈阳。驻防天津的东北军独立第15旅也派出一个连(换保安队的制服)上阵杀敌。中国军警齐心协力,连续挫败了汉奸武装的攻势。尤其值得一提的是,中国军警还勇敢朝日租界内还击。

午夜12时,张学良打电话给第15旅旅长姚东藩:“如果日军发动战争,你在大沽与天津两处,要不顾一切牺牲,支持7天,以待全军集结。”这一军令表现出张学良在“九一八”事变过去近两个月之后,已看清“不抵抗”的恶果,有了抗击侵略的思想。

战至11月9日凌晨0时30分,日军第7联队第10中队的士兵泽田政治被击毙,这是14年抗战里在华北地区击毙的首名日军士兵。日本1932年3月出版的《抗日运动与天津事变》一书里记载:“在旭街(今天津和平街)北端警备中的一等兵(死后升为上等兵)遭到保安队的狙击,,前额被子弹打穿,成为皇军最初的牺牲者,光荣战死。”战斗中,中国的水上警察还从水面与日军展开对射。前述《抗日运动与天津事变》里记载:“5点左右,在山日街(今天津张自忠路)北端警备中的宫本武明曹长(死后升为特务曹长),遭到了暗藏在白河民船中的保安队的狙击,也光荣牺牲。事态急转直下。”所谓“事态急转直下”,就是汉奸武装虽是“一时占据了城内各机关”,但“不久其阵地就被保安队夺回”。

“抗旨”打响“一二八”

1932年1月中旬开始,上海的局势日趋紧张,日本为了获得侵略借口,连续在上海制造事端。南京国民政府继续“不抵抗”政策,要求驻守上海的第19路军撤退,并派出何应钦劝说第19路军军长蔡廷锴,称:“现在国力未充,百般均无准备,日敌虽有压迫,政府均拟以外交途径解决。上海敌方无理要求,要十九路军(第19路军)撤退30公里,政府本应拒绝,但为保存国力起见,不得已忍辱负重,拟令本军于最短期间撤防南翔以西地区,重新布防。望兄遵照中央意旨。”

据蔡廷锴记叙,1月26日撤退令就已经下达到一线:“政府的撤兵命令已到了,即转令第78师区师长(区寿年)准于本月27日撤退完毕,但宪兵为到接防以前,须留小部队仍在原阵地警戒。命令转下后,相信上海局势会由此紧张而(变得)和缓了。国家屈辱如此,我为军人,殊觉无味。”如果按照这一局势的发展,第19路军本该在1月28日左右将阵地交出,然而就在1月28日夜9时,蔡廷锴突然听说虹口“敌方已吹号集合”。派人侦察,知属实之后,蔡廷锴打电话给在一线的第78师第156旅第6团团长张君嵩。张团长汇报后说:“现在虹口等处商民惊恐异常,宪兵尚未接防。据报敌寇今晚向我防区进攻,请示如何处置。”蔡廷锴立即指示:“倘宪兵未接防,仍须固守原来防线,如日寇无故向我挑衅,我军为自卫计,应迎头痛击。”但张君嵩的上级、第78师师长区寿年在战后说得一段话,也许更接近开战的真实背景:“······是张君嵩不肯交防打起来的,也是我区某不愿做亡国奴打起来的。如果当时照军政部和参谋本部电令行事,还有什么淞沪抗战呢?”

这一违反南京“不抵抗”命令的及时指示,让因为宪兵接防迟缓而留在阵地上的部队,在当夜组织起来,英勇还击了进犯的日军,拉开了“一二八”抗战的帷幕。日军在上海虹口一带率先发起进攻的“上海(海军)陆战队”第1大队第2中队,在虬江路一带的淞沪铁路附近,遇到了第19路军的坚决抗击。该中队的海军三等兵曹宫越光义被击毙在虬江路上,这是“一二八”抗战之中击毙的第一名日军士兵,也正是从这个成绩开始,中国军队在以后的一个多月里持续重创日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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