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战中爆发过一场异常激烈的“菲律宾巴丹血战”,美军被日军击败,7.8万名美菲士兵向日本投降,这些战俘被迫在缺水少粮的条件下,冒着酷暑在菲律宾的丛林中步行65英里多的路程,前往卡帕斯战俘营。抵达时,7.8万名美国和菲律宾俘虏中共有1.5万人倒毙在途中,这称得上是第二次世界大战中最残酷事件之一。“巴丹死亡行军”与集中营的幸存者后来的命运又怎么样呢?最近,菲律宾等地媒体披露了他们惨遭虐待的真相。
死亡行军幸存者中大部分同科雷希多岛(菲)陷落后的美、菲战俘一道,被运至日本做苦力。运送他们的那些船只被称为“地狱之舟”。已故罗森上校曾回忆道:“600多人挤在一起,除了一个舱口外没有任何通风设备。夜晚金属船舱内漆黑一片,由于缺水缺粮,人们急疯了,只好喝尿,条件之艰难令人无法相信。船在东海海面行驶着,大雪纷飞,死于冰冻、饥饿、干渴、疾病者每天多达20至40人。由于没有厕所,舱内积满齐膝深的大小便与呕吐物。”后来,美国潜艇与轰炸机先后袭击了这些没有标记的“地狱之舟”,造成了更多的伤亡。总共有数千战俘死于海上。“亚里桑-马鲁”号由于被美国潜艇击沉,船里1800名美国战俘活下来的仅有8人。
抵达日本的幸存者,全部被迫在日本钢铁公司等大公司所拥有的矿区、工厂、码头做苦工,挨打、受辱,没有像样的食物与医药。幸存者、原陆军航空兵墨菲回忆说:“我们500名美国战俘在日本北部一铜矿里做苦役,被迫做最危险最繁重的体力活。受过训的警卫与官员们用拳头、棍捧、枪柄、铁铲、铁镐等打我们,还用皮靴踢我们,常常造成伤口溃烂。管理者拼命要我们多干,却不给我们治病,也不给我们足够的食品。”
被迫在九州岛一煤矿做苦工的坦尼回忆说:“1944年冬,美国加强轰炸日本后,警卫更野蛮了,我1个月内就被铁链报复性打了3次,每次都因美机炸死了日本平民,有一次我的背骨都差点断了”。截至二战结束,共有1115名美国战俘苦力在日本死于虐待、侮辱、疾病或处决。
美国领导人1943年夏天知道了巴丹事件,但媒体到1944年1月才获准报道。日军的残忍激起了美国公众的极大震惊与愤怒,但是出于反共需要,1951年美国与日本签订和平条约,不再继续清算日军虐俘问题,也不再索取赔偿,以期日本成为它的反共前锋。这使前巴丹美军俘虏深感失望,认为他们再次受到伤害。他们中有不少人曾经极度痛苦。前炮兵卡洛斯说,他5年内拼命喝酒,力图忘却往事却又不能。一次他送怀孕妻子就医,在等电梯时遇到一个日本人,他把对方摔倒在地拳打脚踢,美国警察知情后让那日本人走开了。1972年,他甚至带枪回到被日军关押虐待的旧地,想找到并杀死昔日卫兵。
1999年,巴丹幸存者们及其他前战俘才得以首次起诉曾奴役他们的日本公司,要求赔偿。然而4年多以后,美国法院撤了前战俘们的案件。巴丹幸存者们强烈不满,感到自己已成牺牲品,他们用写信、朗诵诗等方式抗议政府;他们并不认为斗争已经失败,而是继续坚持体面结束自己的战时灾难。2007年4月,70名前美国被日军俘虏者全国组织(ADBC)的成员再次在华盛顿集会,通过决议要求日本政府正式道歉,然而,决议起草与递交者ADBC副主席坦尼被日本使馆告知,没人会接见他。
尽管美国政府态度消极,但民间却越来越多人认为,巴丹幸存者理应得到更多尊重、更好纪念。然而,幸存者们健在的已越来越少,将于2008年5月接任该组织最后一届主席的坦尼仍坚持说,他将在组织消失前,力促日本正式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