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来源 / 桃花马上石榴裙
● ID / taohuama2015
作为一个直男的伴侣,我很了解直男说起实话气死人、把天聊死不费劲的功力。
但在女友A给我讲述她家直男这起严重事件的时候,我还是被震憾了。
起因是,某天清晨,A边刷牙边向老公讲述,她昨晚梦见她的小鲜肉李现。
老公一口牙膏沫子,漫不经心地附和着。
她随口问:“你有没有梦见过别的女人?”
老公点头。
她随口又问:“那在梦里有没有跟她发生点什么?”
没料到这个二虎直男,竟然承认了。
承认在梦里和别的女人“发生了什么”。
然后A就炸了。
她气囔囔地来找我的路上,已经想好了把老公红焖还是清蒸的100种做法。
我其实是被这个直男的实心眼震憾了。
春梦了无痕,竟然还实打实地跟老婆招了。
这双商也是可以。
A生气在于:“梦就梦了罢,还大言不惭地承认,合着他早就有这心思了!”
我只好点了杯最贵的果汁给她去火。
其实我挺理解A的感受。
女人嘛,对那个睡在枕边的猪队友,只许他“夜阑卧听风吹雨,铁马冰河入梦来”,如今竟然搞了个女人入梦来!
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他必是先有了想法才有了这梦。
我纠正她的偏激:性梦很正常,男女都会做。并且男人会比女人做得多。他白天遇到过一个美女,可能晚上在梦里就把她睡了。
这无关人品或道德。
弗洛伊德有个观点:梦是欲望的满足。
我们小时候不都梦见过自己会飞、能拯救宇宙呢吗?
当我们一部分欲望,不能在现实中得到满足的时候,就有可能让它在梦里完成。
A问我:“你也梦过自己出轨吗?”
我回想了一下,梦过。
人生苦短,春宵千金。
道德压顶,束缚在身。
我们还不能在梦里出个轨吗?
0成本,0投入,0风险,不破坏社会稳定,不影响家庭团结,没毛病啊,哈哈。
在我看来,A的老公,用这样一种方式,释放了一部分本能。
而他选择对妻子坦诚,除了他自己的憨直呆萌之外,不也是另一种信任吗?
这份信任,是对他自己的,也是对伴侣的。
我一直相信,一个能直面欲望的人,会更有能力管理欲望。
反观那些现实中的出轨者,倒是个个言之凿凿,理由借口一箩筐。
其实关于做梦,我最近有很多想写的。
9月10月这两个月,是我自成年以来,做梦最频繁最剧烈、持续时间最长的一个阶段。
我几乎每个晚上,都整夜整夜地做梦。
梦里有生离,死别,奔跑,哭喊,争吵,崩溃,逃亡。
有去世的人,从前的事。
有山巅,大海,悬崖。
各种激烈情节,各种剧烈情绪,全部在梦里一一呈现。
并且很多情节,都无比清晰,记忆深刻。
甚至我在法国旅行期间,千里万里,异地他乡,仍会梦见童年、祖屋、过去的人和事。
我回想那两个月,现实中并没有发生特别的事。
但那些梦,就是一夜一夜汹涌而来。
那种感觉,就像回到了小时候。
我从小就是一个非常能做梦的孩子。
每天夜里,从闭上眼睛入睡那一刻起,一个新世界就开启了。
我上天入地,无所不能。
也有妖魔鬼怪,惊惧无比。
我的童年和少年时代,几乎没有一夜是无梦的。
那也是我最忧戚的人生阶段。
敏感,自卑,脆弱,拧巴。
梦,是我的隐蔽世界。
我几乎每天夜里都带着一丝兴奋钻进被窝,期待新的梦境探索。
甚至我直到20岁的时候还想过,或许哪天,我从一个长长的梦里醒来,发现我并不是我,而是另一个人,过着另一种生活。而那个叫李爱玲的人,只是我梦里的一个人物。这发生的一切,都只是在我梦里的她的故事。
三毛写过一篇文章《梦里梦外》,写的是她在定居拉芭玛岛前后,反复被一个梦纠缠。
少年时读,对我很震憾。
梦真的是预兆吗?我并不太迷信这些。
但我对她的描写特别有感觉。
至今,我还仍然会在某一瞬间,觉得某个场景,在我的梦里出现过。
作为一个学过一些心理学的人,我知道,梦是通向潜意识的大门。
这两个月如此持续地做情绪剧烈的梦,对我,是若干年都没再发生的。
我去找我的心理咨询师,做了很深入的探讨,梳理出了两个脉络:
1、这些梦里出现的,都是我的“未完结事件”。
关于一些情感的表达,关于一些未尽的心愿,关于妈妈的去世,关于今年的离职,都有我在现实中并未完彻底完结的感情。
我梦见以前的房子,梦见妈妈生病时的医院,梦见我上班时的场景。
我突然明白,关于告别,关于分离,都有一些我并未完全释怀的情愫。
2、在这些梦里,我的情绪得到了极大的释放。
争吵、痛哭、大喊,我在梦中发泄的情绪,几乎都是从无可能表现在现实中的。
潜意识为我打开这样一个出口,让我另一种方式,完成一场疗愈。
其中我印象最深的一个梦,是我七岁时被拐走,被拐到一个荒岛上。几十年里,我从未放弃逃走的念头。
最后我练就了一项本领,能在水下生存。于是我纵身一跃跳入大海,靠着这项水下生存的本领,躲过了追捕,成功泅渡。
我回到了老家,找到了儿时生活的平房和院子。奶奶还是当年的样子,我扑进她怀里,泪流满面。
她搂着我,摸着我的头,面带微笑,不悲不喜。
那份感觉,和我幼年时一模一样。
她的气息,抚过我头发的手的温度,对襟褂子上的纹理,都无比清晰。
咨询师问我:“你觉得这个梦,对你意味着什么?”
我想了想:“可能意味着,我又找回了一部分自己,又完成了一部分和解。”
很奇怪的是,那两个月过完后,我不再频繁地做那些梦了。
整个人前所未有地轻松,精神状态也特别好。能量充足,血槽满格。
我想,我应该是卸下了一部分,背负已久的东西。
有些东西,听上去很玄。
对于梦,我自己也解释不清。
我还特意找出弗洛伊德的《梦的解析》重翻一遍,发现依旧难啃。
又买了一本朱建军的《释梦》,似乎也并无所获。
但有一段话很打动我,他把梦比作“原始人来信”:
“
“在我们心灵深处,的确有个原始的部分存在,如同一个原始人。他不懂得现代人的逻辑和语言,他的语言是形象化的、象征性的语言。梦就是他的语言。”
“我们心中的’原始人’虽然文化程度不高,可是却具有一种朴素的智慧。他不会被词句欺骗,更能看清事物的本质。他时时注意着周围的事情,所以能注意到微小的细节,从中得出一些判断。他很有自知之明,当你狂妄自大时,他会及时提醒你应该谦虚。他还有几千万年来人类积累的经验,因此他很善于辨别善恶,知道什么对你是好的,什么是危险的。他从不自欺欺人。”
”
很惭愧我暂无能力给出关于释梦的更专业的分享和解读,但我想,梦也是我们真实身心的一部分。
当看这一点,就离真实的自己又近了一点。
而我们对自己的接纳,就又多了一分。
图源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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