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婚姻存在之时,虽然爱已不再,可女人会为自己找一万个理由去爱对方;当失去婚姻之时,虽然爱意仍绵绵不绝,女人却会为自己找了一万个理由去恨他,这是个很残酷又绝不讲道理的事实。
有一次,凌晨三点在上海站候车,百无聊赖,失落孤雁的心绪丝丝缕缕地缠绕得让人心痛,出门在外的人,总是患得患失的感觉,尤其是那让人心寒的灯光。天很热,我坐在外面的台阶上看风景。
有一对男女,三十上下吧,男人胖胖的,女人高高瘦瘦,女人给我的一直是侧面。只见那男人指指划划地在劝女人什么,女人始终没一句话,但却决不许男人碰她的身体,男人的声音先是低低地,后来高高的,女人始终以身体来发泻心中的抗拒。
我在想,这个女人会执拗到什么程度才能让这男人失去耐心。当感情水乳交融的时候,女人会为他一个灿烂的笑,为他一个温柔的爱抚便会尽释前嫌。可是,一旦女人失去对他爱的感觉,所有的甜蜜的话语,体贴的动作,无疑是最不能让人承受的,还会让女人鸡皮疙瘩掉一地的。没有爱的男女在一起,是不是有点失了做人的本性呢。
我为这两个人设下了许多想象的结局:第一种,这可能这是一对野鸳鸯,两人为些鸡皮小事就要分道扬镳,这样的男女是最经不起风雨的了;第二种,可能他们的确是夫妻,男人做了亏心事,女人赌气跑出来,男人带着忏悔来找女人回家;第三种可能是这女人有了外遇,跟了情人跑到大上海,不想自己的丈夫却死活还爱这妻子,便千里迢迢寻妻回家。
这女人一直用沉默抗拒,在絮絮叼叼的男人面前,她一句话都不想为自己辩说,似乎情已尽,那些蜜语已失去了魅力。
本人从很年青时,便认定女人在离开男人时,是不可哭泣,不可祈求,不可随意屈身下腰,可随着经受的世事沧桑,爱情的变幻无常,才算懂得真要做到,何其难也!女人疲惫的身体多需要一个胸怀,在凄风苦雨之夜,那了无边际的孤寂,让人如何的绝望呀。可是,女人也有自己的天空呀,只是这个天空里没有鸟鸣,没有轻风,没有鲜花,只有摧人心魂的孤独,和剥蚀掉外壳之后的真实,其实,男人的胸怀只是女人想象的温暖,那曾经的夜夜私语,只是繁华落尽之前的昙花一现,人类最终是以孤独者的姿态宣告生命状态。
几个小时过去,女人依旧执拗。围观的人喟叹不止,这是何其执拗的女人,那挺直的腰一直在倔强地拧着。
女人,如果你还爱他,他也爱你,就不要执拗。
如果爱已逝,情已尽,那就执拗下去。
只是我在他们结束之前,先离开了。火车带我离开这大上海之时,我一直在想着这都市里的爱情是什么样结局,我不知后事如何,一直在猜测,那女人是不是听了男人的劝。但不管怎么样。女人的身体是自己的,思想也是自己的,听自己的话,走自己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