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依凡
医学本质而言并不仅仅是医学,而是一套世界观,所以,中医和西医之争,根本上来讲是世界观之争。现代医学本质而言,其实是建立在牛顿式的世界观的基础上的,这种机械式的世界观会将人体视为机器;也有还原论,则会把一切疾病归因于细菌、病毒或者细胞,抑或是基因。哪怕是一个简单而常见的感冒,现代医学教育下的医生们一般都会归因于流感病毒感染。总而言之,那就是一套只见树木,不见森林;只管局部和个体,不管系统和生态的一套世界观。
不管是牛顿式机械式的世界观还是还原论,都被现代西方最前沿的理论所旗帜鲜明反对的,一般系统论的提出者,冯—贝塔朗菲就系统的阐述过牛顿式机械世界观和生物学的还原论的谬误之处,现代西方发展最前沿的信息论、系统论、控制论、协同学、耗散结构理论、混沌理论、等等交叉学科都有一个共同的世界观,那就是把一切问题回归到系统当中去。并且旗帜鲜明的反对那种线性的、点状的、还原论的、牛顿式机械世界观。很多系统论的研究者甚至把他们的目光投向了东方,投向了习惯了系统的、辩证的、整体式的看问题的方式的中国,也许并不知道,自己的文化特性是可以弥补现代西方世界观里面的重大缺陷的,不信,你去打开《周易》和《黄帝内经》《道德经》看看,这正是西方的前沿学科理论最渴求的逻辑方式。
逻辑漏洞
谈到中医和西医之争往往会被追溯为世界观之争,世界观其实也是一种表象,人类所有认知的最底层其实是——逻辑工具,东西方文化的最底层差异其实就是逻辑差异。西方文化偏好形式逻辑,而东方文化个体(主要是中国人)偏好辩证逻辑思考!
正如从古希腊发展出来的形而上学的哲学体系,包括康德、休谟、海德格尔、等等一系列的哲学大师他们的学术其实主要是靠形式逻辑这套工具建构起来的。而从培根和伽利略开始,科学主义诞生;科学这样一个复杂而庞杂的体系其实是以实证逻辑为手段、数理逻辑为工具、形式逻辑为框架发展出来的一套知识体系。
科学虽然是依靠实验室实证、数理逻辑建模,但是他的学术框架和理论框架主要还是依靠形式逻辑来建构。因此西方人的思考方式或者说科学的思考本位,依然还是形式逻辑本位的。
形式逻辑思考问题的特点就是线性的思考方式,任何一个事物要推导出另外一个事物,一定得是线性可跨越的才行。
正如:一个脑袋只习惯于线性逻辑的人,很难理解老子所谓的:有无相生、长短相形,也无法理解什么是祸福相依。
只有现代生态学发展到一定阶段之后,他们才发现,原来,狼对于羊,并不一定只是害处,没有狼作为天敌的羊群就是一堆病羊;他们也渐渐的明白了,原来沙漠也是地球生态的重要一环,沙漠消失对人类可能意味着一场生态巨变,所以才会有生态学家甚至提出要保护沙漠的说法,这种提法跟提出把狼群引入到澳大利亚去吃羊一样,让很多智慧用形式逻辑思考的人觉得不可思议!
但是辩证逻辑刚好相反,辩证逻辑的思考方式是双向的,是立体的。辩证逻辑的特点就是,不会单向度的认为什么东西而是好的,什么东西是坏的。因利而害,因害而利,一切事物对人的作用从来都是双刃剑, 如果只用形式逻辑去思考问题,那么任何事物,要么好,要么坏,要么做敌人、要么做朋友,既有利又有害的判断是违反形式逻辑的同一律的!
所以细菌和病毒对于人体,要么是好的,要么是坏的,可是,人体肠胃里面那几百亿的细菌真的就是人的敌人吗?我们就得把他们统统杀死吗?错,没有那些细菌和病毒,人根本就活不下去,没有它们人体的消化功能会出现重大的紊乱。
但是,要么敌人、要么做朋友,是敌人就得杀死的这一套逻辑在很多接受形式逻辑教育的医生那里,简直就是金科玉律!
感冒了,就注射各种杀菌,杀毒的激素药剂,治疗癌症的思路就是杀死癌细胞。最后的结果往往是癌细胞死光了,人也没了。他们忘了,人体是全宇宙最复杂的开放系统之一,人体的各个器官、组织、细胞以及各种细菌、微生物它们构成的是一个共生系统,人体出现的各种病变多数都是系统性问题,在一个共生性系统里面仅仅靠单一手段,一刀切,那就是不尊重科学事实,那就是谋财害命!
因果漏洞
整个现代医学,发展到现在,整体上呈现出的一个因果漏洞,那就是喜欢用单一因果去揣度事物关系,也就是他们习惯于用一个结果对应一个原因的方式去理解世界。但是真实的情况确是,世界上的事物都是系统性的存在,哪怕是一个细微的原子,它也是一个复杂而开放的生态系统,人体更是一个复杂开放的系统(用诺贝尔奖得主普里高津的话来说,人体其实是一个耗散结构系统),你很难去找到一个结果只由一个原因导致,单一因果(系统只存在单一变量),在一个复杂而开放的系统中是不存在的,我们在这个星球乃至整个星系中是找不到那么一块净土,一个纯粹而独立的系统,只受到单一因素影响,建高能物理和微观实验室的人就能深刻的明白,那种不受干扰,单一因果的假定是不存在的。
但是,抱有单一因果和线性因果的世界观的人,对于世界的理解就会出现很多的谬误,正如最为常见的感冒来讲,病毒感染,可能只是其中的一个因素而已,更多的原因其实是系统性的,是因为呼吸系统相关的整个生态除了问题,才导致了一个利于感冒病毒滋生的生态环境,而几乎所有的疾病都是处于复合性的因果,而非单一因果。最典型的错误,直到今天,很多人都还认为地球轨道是一个固定不变的椭圆,而事实上地球的轨道由于受到多种力(复合因果)的复合作用,所以其公转的轨道不断变动的!而受牛顿式机械世界观影响的人,就觉得地球公转轨道就是固定在一条线上面。
例如,一般流感爆发的季节多半在秋冬,或春季冷暖交替时。整个大的气候环境、气温环境发生变化时,在大环境的条件下,很多人身体都提供了一个流感病毒滋生的小环境,因此仅仅把感冒病毒作为病因,以及仅仅从杀死感冒病毒的角度去治疗,显然是错误的!因为生态性问题,还得生态性的解决。
某些紫外线有致癌风险,是否意味着人类应该停止接触阳光?吃烤肉红肉有致癌风险,是否意味着中国南方地区的几亿居民都应该停止吃这些腊肉?但是目前人类离开过紫外线了吗?有几个人是因为晒太阳而得癌症的呢,非洲人是否因为长期暴晒而皮肤癌高发呢?中国南方的几亿人口停止过吃腊肉红肉了吗?其中有谁是因为是腊肉而的癌症的呢? 又又几人是因为使用手机而身患癌症的呢?
这些用线性逻辑得出的一个荒唐的结论,但也是用这种线性的形式逻辑无法回答的问题。人体是一个复杂的系统,我们身体还有一堆的自愈和防卫机制,发病的环境远远必想象中的复杂,抛开剂量、抛开生理基础、抛开免疫能力、抛开各种复杂的系统因素而谈什么致癌都是耍流氓!
而人类每年癌症患者数量的激增恰恰就是在这种线性逻辑和线性因果的世界观指导下的恶果!因为我们为了达到装修效果就用甲醛,为了达到某个化工效果就滥用化工原料,而导致的江河和土壤的重金属污染,恐怕才是考虑致癌的环境性因素吧!
方法论漏洞
方法论的漏洞往往源自于逻辑漏洞和因果的漏洞,现代医学治病的正是基于线性的非此即彼的形式逻辑,以及单一因果的线性因果的世界观,所以治病方式往往只求一点,不计其余,只管局部和细节,不管整体和系统,只会细化解析,不会辩证施治。头痛医头,脚痛医脚,对于多因一果和多因多果的情况它们就难以把握。
对于疾病的治疗一般有三种方式:1、症状解,2,杠杆解,3、生态解(或叫系统解)。
一般现代医学教育下的医生都喜欢采用症状解,也就是喜欢头痛医头脚痛医脚,只管看得见的病症去下药,发烧就降烧,疼痛就止痛,血压高就吃降压药,得了癌症就杀癌细胞。
而高明一点的专家医生,可能会考虑的辨证施治,可能会先找到病根或者病灶,对根处下药往往收效更佳,从而减少医源性疾病,这就是杠杆解。
而真正合理的生命医学,应从系统和生态的视角去看待疾病,不仅考虑单一因果,也考虑复合因果,更考虑系统性的因果,不仅能救急,而且能辨证施治,在这方面人类的世界观和思考方式必须回到东方,不要以科学和真理自居,不要因现代感而傲慢,而应谦虚的向中医学习,重新拿起黄帝内经,哪怕它里面的确有一些应该摒弃的东西,但是辩证思考,就是从学会扬弃开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