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十娘美丽,热情,心地善良,轻财好义。她有心向李甲,爱的是人,不是钱。见他
“手头愈短,心头愈热”,足见真情。
她聪敏,机智,颇有心机。为赎身,早有准备。她跟鸨母争执时,机敏地抓住鸨母一时气话,达成口头契约,使鸨母没有翻悔余地。从中,既表现了她的心计,又可以看出她为争取幸福自由所付出的艰苦努力。
她刚强,坚定。当她知道李甲听信孙富的巧言谗语,为了千金之资,得见父母,将她出卖时,她的内心痛苦和悲愤是可想而知的,杜十娘的一声冷笑,显示着她的尊严,更显示出她的刚烈。最后,她“用意修饰”自己,也是用美丽的形象来维护自己人格的美丽和尊严。
前人将杜十娘的悲剧更多地归因于孙富和李甲这两个人物的个人品质,而深入社会本质的层面。我们可以看到金钱和权势对人性的腐蚀,传统观念对女性尊严的无视和戏弄,成为这部剧作中杜十娘悲剧的原因。
杜十娘怒沉百宝箱,然后自己也跳船自尽。西方人要问,她为什麽要这样?在西方人眼里,杜十娘是为负心郎李甲殉情而死,但她又为什麽把财宝沉掉?于是不明白。实际上这是因为中国的文学作品,没有把中国女子的复仇心理真正刻画出来,所以西方人不明白。
中国女子自古就有一种独特的复仇情结,那就是在自己死后用社会舆论来压迫官府治仇人的罪--最好是死罪,以此来向仇人索命复仇。
杜十娘怒沉百宝箱后自己当众自尽,实际上是她选择的最好的复仇方式。她已经看透了李甲是个伪君子,所以她不仅要沉掉财宝让只认钱的李甲心疼,而且还要用自己的死唤起周围的人,特别是用舆论压迫官府对李甲进行追究,追究他的逼死人命罪。请看这段《明代演义》上是如何说的:“船上舟子和岸边闻声而来的过路人,纷纷痛责李甲的薄幸、孙富的阴狠,趁着人声鼎沸之际,杜十娘抱起那个百宝箱,纵身一跃,跳入冰冷的水中,转眼就无影无踪。”
中国古代法律可以说是按成语办事的,所谓“冤有头债有主”,而不太讲究对人死亡的直接加害证据的。一百个人都看见是杜十娘自己跳下船淹死的,但是,中国的官府正因为一百个人看见了才要治李甲的逼死人命罪--西方可能没有此罪。西方的法律会认为,杜十娘是自杀,李甲并没有推她,李甲与杜十娘的死就没有关系。一百个人都看见了,不正好证明他是无罪的吗?
中国人的思维比较讲发展的观点,讲辩证的普遍联系的观点,中国人也比较讲究和看重舆论环境。杜十娘深知:要想让李甲受惩罚,官府的法律中有“逼死人命”这一条。如何让官府来认定呢?就是用中国人联想的特点和中国人舆论的力量。中国人的证据思路和其中体现的理性与西方是不一样的。在杜十娘死亡这件事中,与李甲无关的自杀事件,成为李甲逼死人命的案件。中国古代的法律是建立在宗族宗法的社会基础上的,这一法律在特定的情况下就能治李甲的罪。在治李甲的罪之前,李甲的名声已经坏了。用今天的话说就是“被判处有期徒刑10年外加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但是实现以上这一切,杜十娘非常明白:代价是自己要搭上一条命。她义无反顾地这样做了,她也是无数这样做的中国妇女的一个代表。由此可以看出中国妇女在历史上的社会地位,她们要获得法律的帮助,就要用生命的代价去取得最大的证据力量,在众人同情的舆论中去取得判决的优势,从而使仇人一举灭亡。这种复仇方式就是一种震撼人心的力量。
从杜十娘骂孙富、骂李甲,又投江自尽可以看出,杜十娘有着自尊自爱,坚强守信,宁折不弯的性格。而李甲则是一个庸弱自私,没有主见,背信弃义的富家子弟。这种性格上的差异为杜十娘的悲剧埋下了伏笔。
即使李甲知道杜十娘箱中尽是宝玉,价值万金,父母性情再严,将来也可吃穿无忧,李甲也不可能终生不变对十娘的忠诚,因为李甲是富贵子弟、纨绔少年,他对杜十娘的感情是真的,但一旦和自己的终生利益、家庭地位名声相冲突时,他便动摇了,他不可能成为一个超越时代的人,不可能脱离他生活的环境。因此说李甲不可能对杜十娘终身忠诚。
那么,杜十娘的悲剧是偶然的还是必然的呢?从情节发展过程分析,杜十娘的悲剧中透着许多偶然性,但这些偶然又是当时社会环境所滋生的必然。传统的道德观念中妇女的依附性地位和妓女卑微的社会地位,人与人之间以利相交的关系,这些都与杜十娘对纯真感情的追求格格不入,造成了杜十娘悲剧的必然性。
也许你会说,杜十娘有不为人知的百宝箱,她可以自己赎出自己,或另觅知音,或泛舟江湖,但她却选择沉入江底,这究竟是为什么?对这个问题我们可以这样认识:杜十娘追求的不是短暂的欢爱,也不是形式上的婚姻,而是一种相互珍爱与尊重的真情。在长期的妓女生活中,她受尽欺凌,当她苦心经营终于从良后,得到的却是被欺骗、被买卖、被遗弃。在这个人格、尊严、良知、情感等作为商品买卖的社会环境中,她追求真爱的理想破灭了,所以她选择了以死抗争。
从杜十娘骂孙富、骂李甲,又投江自尽可以看出,杜十娘有着自尊自爱,坚强守信,宁折不弯的性格。而李甲则是一个庸弱自私,没有主见,背信弃义的富家子弟。这种性格上的差异为杜十娘的悲剧埋下了伏笔。
即使李甲知道杜十娘箱中尽是宝玉,价值万金,父母性情再严,将来也可吃穿无忧,李甲也不可能终生不变对十娘的忠诚,因为李甲是富贵子弟、纨绔少年,他对杜十娘的感情是真的,但一旦和自己的终生利益、家庭地位名声相冲突时,他便动摇了,他不可能成为一个超越时代的人,不可能脱离他生活的环境。因此说李甲不可能对杜十娘终身忠诚。
那么,杜十娘的悲剧是偶然的还是必然的呢?从情节发展过程分析,杜十娘的悲剧中透着许多偶然性,但这些偶然又是当时社会环境所滋生的必然。传统的道德观念中妇女的依附性地位和妓女卑微的社会地位,人与人之间以利相交的关系,这些都与杜十娘对纯真感情的追求格格不入,造成了杜十娘悲剧的必然性。
也许你会说,杜十娘有不为人知的百宝箱,她可以自己赎出自己,或另觅知音,或泛舟江湖,但她却选择沉入江底,这究竟是为什么?对这个问题我们可以这样认识:杜十娘追求的不是短暂的欢爱,也不是形式上的婚姻,而是一种相互珍爱与尊重的真情。在长期的妓女生活中,她受尽欺凌,当她苦心经营终于从良后,得到的却是被欺骗、被买卖、被遗弃。在这个人格、尊严、良知、情感等作为商品买卖的社会环境中,她追求真爱的理想破灭了,所以她选择了以死抗争。
杜十娘是一个误落风尘的女子,她所处的社会地位与所受的摧残使她具有反抗的本性。她是一个美丽纯洁而又刚强的女子,生活的磨炼使她爱憎分明,坚决勇敢而又机智聪明。她厌恶那红墙内的生涯,强烈追求真正的爱情和自由幸福的生活。她很早就准备跳出这个火炕,并秘密“韫藏百宝”,以备作从良赎身时的资本;她经过长期的观察和比较,认为“李公子忠厚老诚,甚有心向他”。但真正实现从良愿望,还须李公子真心爱她、娶她,还要鸨母肯放她出院才行。对于这一切,杜十娘是十分清楚的,她清楚自己所要面对的一切。小说正是通过杜十娘与李甲、鸨母以及孙富等人的复杂矛盾纠葛来展现杜十娘的鲜明性格的。
“姐爱俏,妈爱钞”说的就是妓女与鸨母的矛盾往往表现在爱人还是爱钱上。李甲与杜十娘相处一年多,“囊箧渐空,手不应心”,鸨母恪守“利尽而疏”的信条,不但对李甲疏远怠慢,还几次要杜十娘打发李甲出院。但杜十娘对李甲有着纯真的爱情,她千方百计的保护李甲,为李甲在鸨母面前求情,并机智地抓信鸨母信口讲出的“你对那穷汉说,有本事出几两银子与我,到得你跟了他去,我别讨过丫头过活,却不两便”几句话,利用鸨老知道李甲囊无分文、急于找借口把李甲赶出妓院的思想心理,将计就计,一步步诱使和反激鸨母与她拍掌为誓,终于答应让李甲帮她赎身从良。她明明私蓄万金,但鸨母对她说只要李甲出三百金但须三日交付时,她不但不一口应承下来,反而代李甲求情宽限至十日,这是她的精明之处。因为她知道如果这时让鸨母看出她有积蓄、并讲出可以资助李甲代已赎身的话,鸨母马上就会出尔反尔,她的从良之梦就会成为泡影;同时她这时还不想资助李甲代已赎身,对李甲,她还需进一步的观察和考验。杜十娘这种老成练达是在与鸨母、嫖客们的长期交往中煅炼形成的,而事实也恰恰证明了她的远见。即使她在鸨母面前没有露出任何口风,后来李甲交出三百金时,鸨母还是不顾自己当初“若翻悔时,做猪做狗”的誓言咒语,照样“似有悔意”;只是由于杜十娘利用鸨母患得患失的心理矛盾,以死相抗,态度决绝地说出“倘若妈妈失信不许,郎君持银去,儿即刻自尽,恐那时人财两失,悔之无及也”这番话以后,鸨母才在“腹内筹划了半晌”,再三权衡利害得失,最后总算是放他二人出门。杜十娘这最后一次对鸨母的斗争,突出表现了她遇事果决,意志坚强。并为以后抱箱沉江安排下了性格上的伏线。
如果说杜十娘在与鸨母的矛盾冲突中,主要地显示了她的机智、老练、坚定与果断的性格特点,那么在与李甲的爱情纠葛中,则进一步再现了她的纯洁多情、聪明练达、恩怨分明、坚贞刚烈的思想性格。李甲不同时鸨母,他是十娘的情人。十娘“甚有心向他”,而且“见他手头愈短,心头愈热”,这表现了十娘对李甲爱情的纯洁和执着。虽则如此,多年的情场漂荡使她对于人的情感有着更为深刻的认识,她对李甲并不十分的放心,她仍要继续对李甲进行观察与考验。她本来可以轻而易举地拿出三百金甚至三千金来交付李甲代已赎身,但她没有这样做,她要李甲自己去求亲告友,以验其诚意。对于李甲“一连奔走六日,并无铢两”她不放在心上,她看到李甲为已奔波实为暖心,隧拿出碎银一百五十两交与李甲,但仍要他再想办法添足另一半。这正是她的沉着精细之处。赎身后,她也未透出百宝箱之谜,因为她深知李甲这样的人是挥金无度的,一旦有了钱他又会忘乎所以。同时她也不想用金钱来收买李甲的爱情,更重要的是,她知道李甲的父亲正在家中发怒,她和李甲是不能一下子就回家的。她计划先于苏杭之地“权作浮居”,并让李甲先归,求得亲友的帮助代为说情,然后再与之回家。而浮居也好,回家也好,没有一大笔钱是无法应付的。这种种的计划在这个奇女子的心中都有一方对策应付。一路上她也不断地取出银两供李甲使用,只是不告诉他实情,因为她不能叫自己所爱之人过于为难,特别在船上她有意向李甲透些口风:“承众娣妹高情,不惟途路不乏,即他日浮寓吴越间,亦可稍佐吾夫妻山水之费矣。”这是对李甲精神上的体贴与安慰。难怪李甲听后且惊且喜道:“若不遇恩卿,我李甲流落他乡,死无葬身之地矣!此情此德,白头不敢忘也!”
但李甲毕竟是李甲,尽管他在十娘面前表现得温存和殷勤,甚至对于十娘的情义和恩德“感激流涕”,还发誓“白头不敢忘”。他对之于十娘,与十娘对之于他是大不相同的。从良后的十娘真心实意地把他当作自己的丈夫,并且处心积虑地盘算如何跟他欢度一生;而李甲虽为人善良,但生性懦弱缺乏主见。当十娘与他的家庭利益、个人前程发生冲突之时,身为世家公子的他显出了他的性格本性——卖妻归家。小说中孙富是一个卑鄙无耻的好色之市井无赖,但他的出现只是一个契机,正是李甲的性格和他在的阶级、观念立场,决定了这样的悲剧的发生。
对于李甲的变心和叛变,杜十娘当然是十分悲愤和痛苦的。这无疑是对她的致命的打击。使她的美好理想由九重云霄跌入万丈深渊。她本来是“抱持公子于怀,软言抚慰”的,但听了李甲的打算,立即“放开双手,冷笑一声”,这是强压悲痛而对面李甲的负心、孙富渔色的极大鄙视与愤慨!“悲莫痛于伤心,哀莫大于心死”她不再相信烟柳场上还会有笃于情义的君子。此时的杜十娘已经完全意识到李甲的自私和卑劣,她不要委曲求全,决心以死来维护自己纯洁而崇高的爱情理想。第二天她特地“用意修饰”,打扮得“光彩照人”。所有的这些,都是她刚强性格的表现。
翌日的江上杜十娘站立船头,盛装下她并不能完全掩饰内心的凄苦。她让李甲一层层地打开百宝箱,于是翠玉明铛,古玉明珠在佛拂晓的天空下被十娘一一投入江中,这是她有意要鞭挞李甲的灵魂,也是有意向孙富这个市井无赖之徒的示威。并进而大骂孙富的“巧为谗说”,“破人姻缘”,痛斥李甲的“惑于浮议,中道见弃,负妾一片真心”,是“眼内无珠”!最后决然“抱持宝匣向江心一跳”,投身于滚滚的江水之中,这是她对这个社会,对人生的不公的最后的抗争,竟是如此的悲壮。
一个处在社会最底层的风尘女子,经历了人世间的种种苦难与心酸,只是想把自己的爱情与幸福托与一人,与之相守终身。但最终却只得抱箱沉江,葬身于鱼腹。她怀着满心的不甘与愤恨离开了这个让她千疮百孔的社会,这是人性的悲哀,更是那个封建等级森严的社会的极大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