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心先生文集》是叶适的哲学、文学、史学、政论思想的汇编。据赵希弁《读书附志》云,由其门人赵汝编纂刊刻。赵汝序云: “其于文乎粹矣哉! ……集起淳熙壬寅(1182),更三朝四十年中,期运通塞,人物散聚,政化隆替,策虑安危,往往发之于文,读之者可以感慨矣。”其文集陈振孙《书录解题》,赵希弁《读书志》均为28卷,又有 《拾遗》1卷。《别集》16卷,则独载于《书录解题》,且称淮东本无《拾遗》,编次亦不同。《别集》前9卷为制集进卷,后6卷号外稿,皆论时事,末卷号总集,专论买田赡兵。惜此编已不传。今本 《水心先生文集》29卷,为明正统中处州府推官黎谅搜集编定。其自识云: “其思君爱国之诚,蔼然溢于言意之表,惜乎前后亡缺脱落,有不可读者,尝慕求全集,竟不可得。……躬自誊录,其各集中所作札、状、奏、议、记、序、诗、铭并杂著成篇章者,得八百余篇,编集汇次,分为二十九卷。其所著经、传、子、史编为《后集》,总名曰 《水心文集》。” 由此可知,传世之29卷本,已非宋本之旧。今有乾隆乙亥(1755)温州刊本,《四库全书》 本、《四部丛刊》 本等。
叶适(1150-1223)、字正则,浙江永嘉人,世称水心先生。为文藻思英发,中淳熙五年进士,授平江节度推官。孝宗时,奏言,大仇未报,不可因循守旧,自为虚弱。历知蕲州、权吏部侍郎,知建康府沿江制置使。宝文阁待制兼江淮制置使。开禧北伐,因坚主抗金,为韩侂胄所重。开禧二年(1206)在制置使任内、数次派兵袭击江北金军,立有战功。次年,又在江淮一带屯田、练兵、修筑坞堡,作积极防御准备。韩侂胄败诛,被夺职奉祠十三年。在学术思想方面,他提倡功利,反对空谈性命义理之学。认为构成自然界的主要形态是以“五行”、“八卦”为标志的各种物质,而 “仁”、“义”必须表现于功利。对朱熹学说有所批评。后世推为永嘉学派之巨擘。嘉定十六年卒,年七十四,赠光禄大夫,谥“文定”。
《水心先生文集》共29卷。依次为奏札、状表、奏议、古诗、七言诗、记、序、墓志铭、行状、书、祭文、杂著。
《水心先生文集》首先保存了叶适的哲学思想。他强调“道”存在于事物本身之中。“物之所在,道则在焉。”在南宋空谈性命义理之学的时候,叶适坚持功利主义。他认为“既无功利,则道义者乃无用之虚语。”“古之人未有不善理财而为圣君贤臣者也。”他提倡对事物作实际考察。“夫欲折衷天下之义理,必尽考详天下之事物而后不谬。”其次保存了叶适政治上的仁政思想。他提出:“仁人视民如子。”“养民至厚,取之至薄,为下甚逸,为上甚劳。”其三,保存了他坚持抗金、积极防御的爱国思想。他在给孝宗的札子中说:“臣窃以为今日人臣之义所当为陛下建明者,一大事而已,二陵之仇未报,故疆之半未复。此一大事者,天下之公愤,臣子之深责也;或知而不言,或言而不尽,皆非人臣之义也。”他击金兵、建坞堡、修屯田,积极为抗金作准备,表现了极大的爱国思想。其四保存了慷慨激昂、议论风发、自成一家的政论散文。其五保存了他隽永清新写实的诗作。如《西水》“对面吴桥港,西山第一家。有林皆桔树,无水不荷花。竹下晴垂钓,松间雨试茶。更瞻东挂彩,空翠杂朝霞。”其六保存了叶适据实直书的史风。叶适作汪勃墓志铭,其中有云:“佐佑执政。”执政是秦桧同时者。汪勃之孙汪纲不悦,致书叶适请求修改,叶适回书不从。
《水心先生文集》为我们提供了研究叶适思想和永嘉学派丰富的材料,《四库全书》对叶文评价说: 叶适“文章雄瞻,才气奔逸,在南渡卓然为一大宗。其碑版之作,质简厚重。”“文必出于己意。”“尤可追配作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