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学著作。一册。北宋司马光撰。成书年代不详。
司马光,字君实。生于宋天禧三年(1019年),卒于宋元祐元年(1086年)。陕西夏县(今属山西)涑水乡人。世称涑水先生。曾任翰林院学士、御史中丞。哲宗时任尚书左仆射兼门下侍郎,拜相,主持国政。其主要著作有《资治通鉴》、《司马文正公集》、《稽古录》、《迂书》、《潜虚》等。
“迂”即司马光的谦称。《迂书》全书共39节。包括《释迂》、《辩庸》、《士则》、《言戒》、《��齿》、《虿祝》、《饭车》、《拾樵》、《知非》、《天人》、《无怪》、《理性》、《事亲》、《宽猛》、《回心》、《无益》、《学要》、《治心》、《文害》、《道天》、《毋我知》、《道同》、《绝四》、《负恩》、《羡厌》、《释老》、《凿龙门辩》、《无为赞》、《圣穷》、《讳有》、《斥庄》、《辩扬》、《无党》、《兼容》、《指过》、《难能》、《三欺》、《官失》、《无人》等。在《士则》中,司马光论述了为士者必须事天的道理。他相信天命,因袭某些儒家“经典”的传统观点。认为“天”是宇宙万物、自然社会与人生的主宰和最高统治者。他说:“天者,万物之父也。父之命之不敢逆,君之言臣不敢违。”还说:“违天之命者,天得而刑之;顺天之命者,天得而赏之。”在这里,他把天与人的关系说成是君权、父权等统治阶级的特权统治与人民大众被统治的关系。他还说:“天使汝穷而汝强通之,天使汝愚而汝强智之,若是者必得天刑。”他把贫富、愚智等形式上不平的等级差别说成是生来俱有,归之于“天”旨,不可抗拒的。而且还把统治阶级所使用的对劳动人民残酷镇压的手段说成是“天刑”、“天命”。谁要超越等级制度,有非分之想,谁便是“天”之罪人。但是,司马光在承任“天命不可违”的前提下,也不否定人对于天命的影响和作为。他在《士则》中说:“……智愚勇怯,贵贱贫富,天之分也;君明臣忠,父慈子孝,人之分也。僣天之分,必有天灾;失人之分,必有人殃。”在《天人》中说:“天力之所不及者,人也,故有耕耘敛藏;人力之所不及者,天也,故有水旱螟蝗。”“天之所不能为而人能之者,人也;人之所不能为而天能之者,天也。稼穑,人也;丰歉,天也。”在这里,司马光认为尽了人事以后,碰上不可抗拒的遭遇才算天命。他既相信天命的决定作用,又相信人力的改变能力。他要求人们去尽人事,不要因循苟且,提倡“天人相济”。强调人的作为虽然是极其有限的,但毕竟能弥补天之不足,起到天所不能起的作用。因此,他对“天命”的看法,较殷周时代前进了一步。
司马光在《辩庸》一节中,强调了天道不变论。他说:“天地不异也,日月无异也,万物自若也,性情如故也,道何为而独变哉?”认为封建社会历史及意识形态有万世不易之规,即礼义纪纲。强调仁义礼智等封建道德的作用,认为这是决定社会治乱兴衰的根本。同样,阶级即等级的封建社会也是绝对不变的制度,是“天”早已安排妥当的各阶级所需遵从的规律。这里司马光从天人关系的命运论,得出了要求各阶级“谨司其分,不敢失陨”的阶级调和论,从而维护了封建阶级的统治。
司马光在《迂书》中单独写有《释老》一节,对释老思想采取赞赏和吸收态度。他说:“或问:‘释老有取乎?’迂叟曰:‘有’。或曰:‘何取?’曰:‘释取其空,老取其无为自然。舍是,无取也。’或曰: ‘空则人不为善。无为,则人不可治,奈何?’曰:‘非谓其然也。空取其无利欲之心。善则死而不朽,非空矣。无为,取其因。在治,则一日万几,有为矣。’”他反对“死而不朽”、“一日万几”等封建统治者自我美化的正统思想,用佛家的“空”和道家的“无为”来替代之。他在《无为赞贻邢和叔》中说:“治心以正,保躬以静,进退有义,得失有命,守道在己,成功在天。夫复何为,莫非自然。”他肯定黄老思想,承认“无为自然”的合理性,但又反对“黄、老者以心如死灰、形如槁木为无为”的消极作法。可以看出,在司马光赞扬的“无为自然”思想里,已不单纯是道家的思想,其中参杂了不少儒家的成分。如在《圣穷》中说:“圣人专以利人为心,于术无不知也。”所以他所提倡的“无为自然”,不纯粹是道家的思想,而是经过儒家思想改造后的产物。
本书除编入《司马文正公集》外,另有清刻本、《四部丛刊》影宋本、《万有文库》本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