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越绝”,在首篇《外传本事》中解释说:“越者,国之氏也。绝者,绝也,谓勾践时也。”“越”是指当时浙江地区而言,“绝”的意义不明。下文还解释说,在天子微弱、诸侯皆叛时,勾践“内能自约,外能绝人”;又,“贤者所述不可断绝,故不为记明矣”,那么“绝”可能就是不绝之义。清人俞樾解释说,即《春秋》绝笔于获麟之“绝”,其意在记吴、越之事以续补《春秋》,而重点更在于越,故题为“越绝”。地方史。十五卷。东汉袁康和吴平撰。成书于光武帝二十八年(52年)。
《越绝书》的作者经考证是会稽郡(今浙江杭州)的袁康和吴平。《隋书·经籍志》记为子贡撰,宋《崇文总目》说是伍子胥所作。在周代确有《越绝》一书,袁康曾为《越绝》作传,但后来《越绝》一书亡佚了,后人就将袁康为之作的传称为《越绝书》。有人误认为《越绝书》的作者是春秋时的伍子胥或子贡。在书的末尾,作者用隐语的方式,自书其姓名和籍贯。“以去为姓,得衣乃成,厥名有米,复之以庚”,这就是袁康二字;“禹来东征,死葬其强”,这就是指会稽郡人;“文词属定,自于邦贤”是同郡人的意思;“以口为姓,承之以天,楚相屈原,与之同名”就是吴平二字,因此此书是由会稽袁康所作,同郡人吴平所定。作者生平不详,只知是东汉时期人。
《越绝书》采用单独记事的方法,各篇独立。本书主要记载了春秋时期吴越两国的历史,另附有秦汉至建武二十八年的史事。本书原为二十五篇,所谓“旧有内纪八,外传十七”,北宋初亡佚,剩下十七篇,共十五卷。其篇目包括: 《外传本事》、《荆平王内传》、《外传记吴地》、《吴内传》、《计倪内经》、《请籴内传》、《外传记策考》、《外传记范伯》、《内传陈成恒》、《外传记地传》、《外传计倪》、《外传记吴王占梦》、《外传记宝剑》、《内经九术》、《外传记军气》、《外传枕中》、《外传春申君》、《德序外传记》、《序外传记》。除首篇《外传本事》是讲编者意图及概述,末篇《序外传记》是自序外,其余十七篇都是春秋时期吴越两国史事,比较注重记叙伍子胥、子贡、范蠡、文种、计倪、扶同等人的政治、外交、军事活动。
《越绝书》每篇首尾完整,单独成篇,各篇之间没有什么联系,这样编排是为了突出每篇的特点。在《德叙外传》篇的结尾作者总结说:“观乎太伯,能知圣贤之分;观乎荆平,能知信勇之变;观乎吴、越,能知阴谋之虑;观乎《计倪》,能知阴阳消息之度;观乎《请籴》,能知口人之使敌邦不肖;观乎《九术》,能知取人之真,转祸之福;观乎《兵法》,能知却敌之路,观乎《陈恒》,能知古今相取之术;观乎《德叙》,能知忠直所死,狂懵通拙。”每篇都有特定的内容。《越绝书》资料来源很复杂,不是一人所作。《越绝书》就原资料略加编排,尽量保持了历史资料的原貌。
《越绝书》反映了春秋末期东南地区及长江中下游的社会生产力状况及吴越争霸的历史。《越绝书》保存了许多有关吴越的史料。在《计倪内经》、《请籴内传》、《内经九术》、《外传枕中》等篇中记载了勾践与大臣计倪、大夫文种、范蠡等人的对话,反映了战国与西汉流传的重要思想。“《计倪内经》、《军气》之类,多杂术数家言,皆汉人专门之学,非后来所能依托。”(《四库全书提要》)说明这些史料都是西汉人当时的作品。《外传记地传》详细记载了越国迁都之事,“勾践大王称霸,徙琅琊都也”,“亲以上至勾践凡八君,都琅琊二百二十四岁”。还有《外传记宝剑》篇说:“轩辕、神农、赫胥之时,以石为兵,断树木,为宫室”;“黄帝之时,以玉为兵,以伐树木,为宫室,凿地”;“禹穴之时,以铜为兵,以凿伊阙,通龙门,决江导河,东注于东海,天下通平,治为宫室”;“当此之时,作铁兵,威服三军,天下闻之,莫敢不服”。大体上反映了我国远古时期人类历史发展有四个阶段,与今日之科学论断有旧石器、新石器、铜器、铁器四个阶段相符。因此《越绝书》对我国古史有很重要的参考价值,可以和《左传》、《国语》、《史记》相互参证。
《越绝书》开创了专史的先例,也是地方志史书的先导。《越绝书》还是一部文学性很强的史书,其文笔纵横曼衍,博丽奥衍,很具特色。
该书最早籍录于《隋书·经籍志》。宋以前著录本均已不见,所知较早版本有:南宋绍兴年间许氏写本和陈正卿写本及秘阁本。嘉定十三年(1220年)丁黼据以上三本相互参校,刊于夔州。嘉庆十七年(1224年)汪纲重刊于绍兴。此后,有元大德十年(1306年)绍兴路刊本。但所有宋元刊本,也均已湮没。现存最早为明刊本。如明正德四年(1509年)吉水刘恒仿宋刊本和嘉靖二十四年(1545年)孔文谷刊本等。清代刊本大多收入丛书之中,主要有乾隆重刊《汉魏丛书》、《小万卷楼丛书》和宣统石印《汉魏丛书》本等。民国以来,有《龙溪精舍丛书》本、《丛书集成》本、《四部丛刊》本和《四部备要》本等。今人有上海商务印书馆一九五六年出版张宗祥校注本和上海古籍出版社一九八五年出版乐祖谋点校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