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爱玲:1920年9月30日出生于上海,是中国现代着名作家之一。这是一位迷一样的作家,既善于将生活艺术化,又满怀着近乎浪漫的悲剧情感,她是名门之后,但是她以自己是一个自食其力的人而自豪;她既悲天悯人,但时时刻刻又能洞见芸芸众生之可怜可笑。只有她才能同时享受万众瞩目的喧闹和形单影只的落寞。这本身,就足以成就一段悲壮的传奇……在传奇的人生中写出了一部特别的短篇小说—《封锁》。
《封锁》是张爱玲一篇独具匠心的短篇小说,全篇主要写的是男女主脚在公车封锁的情况下与常态不同的行为,他们在公车上恋爱了,可是下车后就自然而然地分手了,一个看似荒唐的事在小说中发生了。《封锁》的不同之处在于看似随意的笔调下隐藏着巨大的张力!它通过电车被封锁,描写出两个在平淡、疲乏无聊的都市生活中的世俗男女,而在某一短暂而特定的环境允许的情势之下,表现出对各自常规生活的不至于引起后果的瞬间反叛。这是一种平常生活中不可能出现的反逆。反映出的是一种人的“本我”状态,包括人类本能的驱动力和被压抑的无意识倾向,在某种特定情况下会展现出本我。
正如陈奕迅《红玫瑰》的歌词唱的: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疼爱的都有恃无恐。在一切有序的生活轨道上,人与人都保持着恰如其分的“位置”,这个位置是社会要求并规定的位置,于生命深处也许有着种种的遗憾,那是对自己没有得到的一切,所怀有的那一些不甘心在心里骚动着而在平常的生活中不会表露出来。而电车上的“封锁”环境是人性的一个出逃机会,这是一个暂时与外界隔绝的空间,在这里他们没有了在现实社会中原有的身份、地位和责任,没有了平时的那些种种顾虑,人们会暂时的抛离原本存在的那个自己,一个单纯的自己,一个真正的自己,这也是一场试验,它引发了人心蓄积已久的燥动,让人从常规脱缰而出,然而“封锁”终究是短暂的,而这种短暂又意味着“安全”,让“封锁”中的男女有了现实中的退路最终破蛹而出的本我。《封锁》中的男女主人公从电车上相遇再到相爱再到最后的分手,其实正好是对内心一直隐藏的那个“自己”的展现。
在封锁的常态与非常态的实验中,作品隐喻了人性与处境的悖逆:人生的常态对人实际是一种封锁,封锁因此成为人的处境象征;非常态中的人性是开放的,人的自然欲望能够得以释放,并导致激情的突然迸发,产生越轨的萌想,从而构成对日常生活的反封锁,激情封锁了平庸。平常生活未被封锁之时,人性往往被封锁了,而生活被封锁时,人性反而敞开了。
而张爱玲散文中说她喜欢出名,渴望满足俗世的各种愿望,于是突围,而在没有人的场合她又觉得生命充满了欢悦,本能的心灵渴求又使得她不由自主的封锁,又而把文学作为封锁之后的另一生命。
《封锁》采用“陌生化”叙述手法,制造出“陌生化”的戏剧效果。试图超越传统的重现现实的方法激发人们克服对生活的麻木感,改变人们对现实的认识。张爱玲是厌弃确定性的作家,其作品的结尾大多是没有归宿的反高潮。《封锁》也不例外,它的寓意“封锁”不尽,是开放似的随时等待重新解读的谜一样的世界。
常规、长态、日常生活,往往会使人不知不觉的迷失本性,丢失自我。
当“突发”降临,人们措手不及的时候,反而会在忙乱中真情流露。这种流露出来的“真我”,显现了人类自身固有的“最美”。
所以大喜大悲、怦然心动、劫后余生的瞬间,才那么让人感动、心动。真实,真实的自我,竟成为了我们永远追求的梦。
哀也罢、叹也罢,想来想去,真我就在不知不觉流逝的日子中被一层层的包裹起来,愈包愈厚,到最后,连自己都不知道哪一层下面是真实的自己了。层层的包裹日积月累下来已经连皮带肉,真要揭掉,会是彻骨之痛。
也有例外,这就是面对突发,当生活的层层包裹在突发面前一下子失去了意义的时候,真我一下显现出来。反正那些包裹也没有了存在的价值和意义,生命都朝不保夕,就让“真我”站出来畅快一回吧。
只可惜,当生活又恢复了常态,日子又开始了它的周而复始,人们又自觉自愿的钻进那层层的包裹,将真我更深的藏在里面,又一切如旧。人生,多么的滑稽啊!
张爱玲的《封锁》将这种滑稽演绎得入木三分,她说:“封锁期间的一切,等于没有发生,整个的上海打了个盹儿,做了个不近情理的梦”。好一个“不近情理”,人性就是在近情近理中一点点的磨失掉了。
70年前一个23岁女子写的故事,让如今成年的我读起来由衷地感叹:好一个精灵透彻的女子!同时又深深地为之叹息:喜欢她文字的人多,懂得她的人却那么少。因此,她的一生无比寂寞,纵有万种风情,又能与谁说?过多的才华,给她带来的是自信,不是快乐。
“她在自己的卧室里独自凭窗,孤独且不被了解,像一颗孤星,幽微的发着冷光,温暖不了她自己。”
近日,拜读了中国现代作家张爱玲的短篇小说《封锁》,心中颇有感触。作者以精致、细腻的写作手法,把电车封锁期间发生的人物故事娓娓道来,象叙家常般自然流畅、生动形象。使读者如同身临其境一样感受真实的故事画面。
整个小说以电车封锁为主线,描写了封锁期间人们的各种表现形式以及吕宗祯与吴翠远的偶遇相恋的故事。又以一个山东乞丐的吆喝声首尾互应,再现了当时的社会状态,使人物形象都活灵现地展现于读者面前。
作者用敏锐的、善于观察生活的思维,把人物的形态、动作、语言都刻化地惟妙惟肖,让读者读起来沉浸其中、意味深长。象吕宗祯吃包子时被报纸粘住时的细节、吴翠远衣着长相的描写、医科学生修改人体骨骼众人围观的情景、吕宗祯遇见妻侄董培芝的逆反心理以及吕宗祯与吴翠远相遇时层层深入的情感描写等等,都如同作者亲自经历一样逼真,让读者读起来回味无穷。文中吕宗祯为躲避妻侄董培芝,假装与吴翠远套近乎,却假戏真做,互生好感恋爱的整个过程是充满戏剧性的,是美好的,可到最后电车发动那一刻,吕宗祯却又筱地离开了吴翠远,回到了原来的座位上,一切象没发生一样,又恢复了原样。这也让女主人公突然醒悟到:“象整个上海打了个盹,做了个不近人情的梦。”结局说不上伤感,但却充分讲述了男女在电车封锁的无聊状态下偶遇相恋,在电车启动时思维又恢复正常,如梦初醒般又步入正常生活的情感历程,让读者感同身受,无限想象。
我只想再好好的地几遍《封锁》,感受作者那流畅、不俗的文笔和真挚细腻的情感,品味她带给我的美好精神食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