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晋小说总集。据《隋书·经籍志》著录: “《小说》十卷,梁武帝敕安右长史殷芸撰。梁目三十卷”。《旧唐书·经籍志》、《新唐书·艺文志》皆作十卷。十卷本至明初尚存,今佚,有辑本。
殷芸,字灌蔬,生于南朝宋明帝泰始七年(471年),卒于梁武帝大通三年(529年)。陈郡长平(今河南西华东)人。南齐永明中为宜都王行参军,梁天监初,为西中郎主簿,后军临川王记室。历通直散骑侍郎、尚书左丞、昭明太子侍读,西中郎豫章王长史,官至秘书监、司徒左长史,后直东宫学士省。
《小说》一书大抵杂采魏晋南北朝的轶事小说和志怪小说中故事,汇总成书。其中有许多故事亦见《西京杂记》、《世说新语》、《异苑》等书中。还有一些故事,原书已佚,赖此书采入,才得以保存。
《小说》中所载故事,有些颇为人们所乐道,如今本卷一记秦始皇“欲过海观日出处,时有神人能驱石下海,石去不速,神人辄鞭之,皆流血,至今悉赤”。这个典故曾被李白《古风》所引用。这故事据余嘉锡考证,原出《三齐略记》,原书已佚。又如今本卷六:“有客相从,各言所志,或愿为扬州刺史,或愿多赀财,或愿骑鹤上天。其一人曰:‘腰缠十万贯,骑鹤上扬州’欲兼三者”。这故事已成为家喻户晓的典故。
《小说》中有时载有一些先秦或汉魏人的文字,如鬼谷子《与苏秦张仪书》及苏张《答书》;汉高祖刘邦《手敕太子书》;张良《致四皓书》;曹操夫妇《致杨彪夫妇书》及杨彪夫妇的《答书》,这些文字,有些可能出于伪托,有些亦可能是保存了真实的文献。值得重视。
《小说》中所记的故事,有些设想颇为新奇,如卷二记载“孔子去卫适陈”,路遇两个采桑女教他穿九曲珠的办法,显示了这位“大圣人”有时也不及他所轻视的妇人女子。卷五记一个卖瓮人“夜宿瓮中”空想发财,最后把瓮打破,幻想也随之破产,讽刺颇辛辣。卷三说蔡邕是张衡的“后身”,显然受了佛教“轮回”说的影响。但事实上蔡邕出生时,张衡尚未死去,这显然不合史实,当属佛教徒编造。
《小说》久佚。有鲁迅辑本,见《鲁迅全集·古小说钩沈》;余嘉锡《殷芸小说辑证》见《余嘉锡论学杂著》,中华书局排印本。又有周楞伽辑注本,上海古籍出版社排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