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猴子捡到一把刀,但这把刀很钝,连一棵小树也砍不断。
它跑去请教砍柴的人:
“告诉我,你的刀为啥那样锋利?”
“我把它在石头上磨过的。”
“磨过就行了么?”
“磨过就行。”
猴子高兴地跑回去,拿了刀就在石头上使劲地磨,磨着,磨着, 一直把刀口磨得和刀背一样厚了。等它再拿去砍树时,不用说,就更加砍不动了。
“哎! 我已经学习了别人的经验,还是毫无办法,如果不是经验本身不可靠,那一定就是这把刀子有问题!”猴子下了结论说。
——湛卢《猴子磨刀》
这则拟人体寓言,乍一看似乎意思简单,其实却写得深入浅出,蕴含着一个深刻的哲理:不掌握事物发展的客观规律,满足于一知半解,便自作聪明地盲目瞎干,这就只能事与愿违,把事情弄坏。
猴子形象的选取,贴切而逼真。因为猴子虽然能抓物,善于模仿,学一点人的动作,但它毕竟缺乏人的智慧和技能,它捡了刀也只能瞎磨一气。作品写猴,实质上是为了写人;猴子与某些人的气质、思想方法是那样惊人地吻合。磨刀所产生的后果及猴子的结论,均令人忍俊不禁,从而善意地讽刺了生活中的这类人物。
猴子的形象是颇为滑稽的。它捡到一把刀,想使刀顶用,向砍柴人求教, 了解到刀快要往石上磨的道理,并付诸行动,这不能不算一个进步。但它浅尝辄止,没讨教磨的方法,不懂磨的技术,虽然辛辛苦苦地磨。却将刀口磨得同刀背一样厚。聪明人面对不良后果,就会认真总结,及时改正;愚蠢的人干错了事,往往怨天尤人,将责任推给旁人和客观环境,这不仅可笑,而且已有几分可悲了。
寓言用猴子的一系列言行来揭示某些人的弱点,结尾处没有从正面点出寓意,只是让猴子在笨掘的磨刀行为之后,武断地作出错误结论,故事便戛然而止,正面的意思也就含蓄地流露出来了。
读罢此篇,有的读者可能会发出“猴子磨刀——越干越糟”的感叹。古代无数精美的寓言,浓缩为成语,千百年来活在人们的口头上;新寓言如“猴子磨刀”之类,不也可以作为有特定含义的新词,在人们中间传播开来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