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穆路斯的《狮子的答谢》受到欧洲选家重视,自然不无道理。强者对于弱者的恩惠,即使很小,也不应被忘却,这样的一种善意劝诫,用这样一个极富传奇性的故事传达出来,有着一种非同寻常的说服力。
透过这个故事,读者仿佛亲眼目睹了古代罗马在斗兽场逼迫犯人同饥饿的猛兽相斗的极端残酷的现实,“打开铁门,那头饿慌了的狮子咆哮着冲出来”,这情景,确实让人魄动心惊。
·韦苇 ·
狮子的答谢
有一次,一只凶猛的狮子在树林里四处捕食。它走到灌木林中,不小心,脚踩进了一根很大的刺。没几天,它的脚掌便肿得非常厉害,痛得它几乎无法站立。它只好拐着三条腿一瘸一瘸地跛着跑路。它找到附近放羊的牧人。这个牧人一见狮子钻出树林,并朝他走来,吓得面无人色。他赶紧躲进羊群里逃命。但是狮子既不看绵羊,也不瞧小羊羔,只是跛着腿穿过羊群,径直向牧羊人走来。它彬彬有礼地站在牧羊人面前,用脸轻轻地擦着牧羊人的肩膀。接着,便将自己受伤的脚爪伸到他的怀里。牧羊人一见它那脓肿的脚掌,这才明白狮子为何对他如此恭维有礼。他拿了一把锋利的小刀,划开伤口,将那根刺带着脓血取出来。狮子顿时感到舒服多了。它万分感激地舔着这位牧羊人的手,并在他身边躺了下来。狮子一直在牧羊人那儿待到伤口愈合,才回到树林中去。
事隔不久,这只狮子掉到陷阱里被捕了。人们将它牵回去,并把它送到斗兽场同那些被判处了死刑的犯人决斗。说来也巧,那位牧羊人也在这些犯人之中,仅仅是由于一点小小的过错,他竟被判处了死刑,并被第一个送进斗兽场。只见人们打开铁门,那头饿慌了的狮子咆哮着冲了出来。可是,当它一见牧羊人,马上站住了,并慢慢地朝他走去。当它走到牧羊人跟前时,终于认出了自己的恩人。它大声地吼叫起来,并用种种方式向他表示恭维和感激,然后卧倒在他的身边。这时,牧羊人也认出了这狮子,他抱着那威武的狮头,轻轻地抚摸着。
人们对狮子的举动非常惊奇,便问牧羊人,为什么狮子对他如此温顺。牧羊人便讲述了事情的全部经过。于是大家一致请求宽赦牧羊人和狮子。他们苦苦地哀求着,直至牧羊人和狮子重新获得自由。狮子重新回到树林里,牧羊人也回到了他的茅舍和羊群身边。
(袁丁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