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春日长相对,今年春日千山外。落花流水东西路,难期会。西江水竭南山碎,忆得终日心无退。当时只合同携手,悔□□。
这首歌辞写的是对爱人的相思相忆。同样内容的歌辞并不少见,但此歌辞却有它与众不同的艺术魅力。
“去年春日长相对,今年春日千山外”,歌辞的起句便奠定一种异常悲凉的情调。作为一个常人,也许都有这样一个缺点,如果说如今的生活不如以前开心舒适安逸,那么他总是要活在过去的畅想中,徜徉于以往的幸福中,沉浸在无限的思绪中。诗中的思人便是如此。去年春天相爱之人厮守在一起,享受着那无尽的欢乐,而如今时隔一年却不比往昔,爱人已离思人远去,千里之遥思人异常思念所爱之人,尤其是孤独袭上心头,思念之情俱增。今昔心绪天壤之别,爱人在,则欢乐在,爱人去,则欢乐去。爱人带走了思人的欢乐、思人的心、思人的一切,可见爱人在思人的心目中不可取代的重要地位。“去年春日”与 “今年春日”的鲜明对比,入木三分地刻画出思人的憔悴。
春光无限好,那是去年的春日,因为去年的春日有爱人陪伴,心绪豁然开朗,美好的大自然也一展风姿,然而今年的春日大自然犹存,思人不见美好风景,但见落花流水的残春景象,可见思人心绪之不佳,然而这一切都因为爱人远去,相隔千山万水,难有如期约会的机会,思人的心情又怎能高兴呢? 只好独自感叹落花流水,念自我之悲思。
“西江水竭南山碎”是发誓之词,如同海枯石烂之意,表示思人对爱人的思念至深。意思是说,即使滔滔的大江之水有枯竭之日,高高的大山有捣碎之日,我对你的思念却整天地没有减退,心依然还是那颗爱你之心,情依然还是思你之情。千变万变,对你的爱情却始终没变。
“当时只合同携手”,表示思人对自己过去的行为的忏悔,当时只应该和爱人以手相携、相亲相爱。这好像是一个凡人的弱点,得到某个人的心时不知道珍惜,而失去它时才知道它是无价之宝,甚至是可以牺牲一切去追求的。
整首歌辞没有晦涩难懂之词,尽是民间白话,朴实无华,真情难掩,情真意切,字字千金,毫无缥缈浮轻之感。
本辞运用今昔的心情对比,展示今日与往昔迥然不同的心情,皆因爱人远离之故,表示对爱人的深切思念,同时又为后边的忏悔铺垫了一个非常有利的心境。这段思绪悲凉,不由得使人产生一种怜悯之情;随着思绪的进展,思人的忏悔之情也渐出辞本,真情愈见其深厚,令人心碎。歌者与欣赏者不约而同地进入共鸣状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