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陌春风早,东邻去日斜。千花开瑞锦,香扑美人车。
长乐青门外,宜春小苑东。楼开万户上,人向百花中。
《浣沙女》,曲调名。
第一首诗,写美人游春。“南陌春风早”句,道出了所游地点和季节。南陌,泛指南田,陌,本指田间小路,可知是原野之游。在广阔的原野,大地披上了绿装,芳草鲜美,禾苗茁壮,百花盛开,芳香四溢,已是浓郁的仲春气息。游人在此风和日丽,良辰美景下优游,该是赏心悦目,心境欢快,流连忘返了。“东邻去日斜”,说明游春者并非美人一家一人,游春者尚多。其中还有邻人结伴同游。东邻家离去南田的时候,已经日落西山,夕阳西下,可见他们被春天美景所陶醉,而留连忘返了。她既然知道邻人归去的时间,又见她起码也是此时,或者更晚一些才归去,这足以说明她也陶醉其中,留连忘返了。夕阳西下时刻,余晖笼罩大地,远山、近水、百花、原野又呈现出别是一番朦胧之美。“千花开瑞锦”,是说千花盛开,争相竞秀,像瑞玉、锦绣一般艳丽。“瑞锦”,既是比花,又是比人。由花之美,可想见人之美。花如人,人如花,花人一体。紧承这句下句写“香扑美人车”,“千花”之香直接扑到美人乘坐的车上。这不仅点出了游春者——美人,而且说明美人是乘车而来。红花还需绿叶配,想来美人乘坐的车也是华美的。于此,花香、人丽、车美三者融为一体,从而衬托出美人之美。
诗虽只有四句,却描绘出风和日丽,百花盛开,万紫千红,争相斗艳,芳香扑鼻,夕阳晚照,美人乘车归去,春意盎然的美人游春图。给人以美好的印象。
第二首,似是写贵族小姐赏花。“长乐青门外,宜春小苑东”两句,点明地点,说明小姐所居住的区域,而重点落在下句的“楼”上。这楼是小姐居住的楼。“楼开万户上”,是说楼耸立在万户人家之上。这一则说明楼耸入云天,颇与 《古诗十九首》中所写: “西北有高楼,上与浮云齐。交疏结绮窗,阿阁三重阶”的景况相似。再则说明这决非寻常百姓家所居,而是王公贵族之府第。诗人虽然重点写楼,而写楼的目的在于写人。一个 “开”字,又说明人把楼窗打开。她打开楼窗做什么?“人向百花中”,是为了俯瞰“小苑”中争奇斗艳的百花。苑,本指畜养禽兽和种植林木的地方,后多指帝王及贵族游玩和打猎的风景园林。这里的 “小苑”,当指后者。从她俯瞰观赏百花里,一则说明这是一个百花盛开的季节,再则说明这位贵族小姐高踞万人之上,悠然自得的闲情逸致。这首小诗,在思想内容上似乎无甚意义,但在描写贵族小姐的情趣上却有一定的认识作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