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乐相乐,相从步云衢。天公出美酒,河伯出鲤鱼,青龙前铺席,白虎持榼壶。南斗工鼓瑟,北斗吹笙竽。姮娥垂明珰,织女奉瑛琚。苍霞扬东讴,清风流西歈。垂露成帷幄,奔星扶轮舆。
这是一首游仙诗。余冠英先生说: “乐府里的游仙诗颇不少,大约用于宴会场合,藉以娱宾祝寿。这一篇是铺陈得最淋漓尽致的。” ( 《乐府诗选》)
诗开头就从欢乐无极写起。“今日乐相乐,相从步云衢。”云衢,指云空,天空。今日无比欢乐,我们彼此相从,步入云天。接着,便描写了天宫仙境的美好景象:在那烟霞缥缈的仙宫中,天公捧出了清醇的美酒,河伯献出了肥美的鲤鱼,青龙上前铺席,白虎拿着酒器,南斗善长鼓瑟,北斗吹起了笙竽。嫦娥织女,装饰艳丽,在鼓乐声中,翩翩起舞;云霞、清风,为之讴歌。好一幅仙界娱乐图。青龙、白虎、南斗、北斗,是星宿名。姮娥,即嫦娥,相传是后羿的妻子,因偷吃了后羿从西王母讨来的 “不死药”而飞上月宫。瑛,美玉,琚,佩玉名。讴、歈,齐歌称之曰讴,吴歌称之曰歈。这段铺陈渲染出了天宫欢乐的气氛。最后“垂露成帷幄,奔星扶轮舆”二句,更是想象神奇,垂露形成帷幕,流星扶着车轮。奔星,即流星。读罢此诗,仙宫那笙歌漫舞之状如在目前,令人心驰神往,遐思翩翩。
由于这是在宴会场合用以娱宾客的歌,因而是以“乐相乐”为基调。而在这一基调之下所写之事,又无不与热情待客有关。如天神、河神亲捧美酒、鲤鱼,四方星宿亲自侍奉奏乐,神女为之起舞助兴。云霞、清风也敞开了歌喉,等等。这是以天宫神仙热情待客来表现宴会时主人的盛情与热心,在宴会场合奏此歌,无疑会增加欢乐的气氛。
全诗主要采用了极富浪漫主义色彩的铺陈手法,将天宫仙境描写得华繁奇谲,光怪陆离。在语言上也表现出了与乐府其他诗篇不同的特色,即华美清丽、排比对偶句式的运用,更增加其艺术感染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