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道训〕 夫善游者溺,善骑者堕,各以其所好,反自为祸。是故好事者未尝不中①,争利者未尝不穷也。
〔注释〕 ① 好: 好为情欲之事。中: 伤。
【鉴赏】 善于游泳的人容易淹死,善于骑马的人常会落马摔伤。乍看起来,这话说得好像是自相矛盾,但是,细细想来,这两句话其实暗示了这样一个简单却又深刻的道理: 人容易在自以为平坦的地方摔跤。在平坦的土地上走路,人往往会觉得无需太着意脚下,因为脚下基本上不会出现什么障碍物;但是,恰恰是在这种情况下,一个很小的石块就能够把人绊倒。《羊城晚报》曾经刊载了这样一则哲理小品:
有三个旅行者住进了一家旅店。早上出门时,一个旅行者带了一把伞,一个拿了一根拐杖,第三个人则两手空空。晚上回来时,拿雨伞的人淋湿了衣服,拿拐杖的人跌得全身是泥,而空手的人却衣不湿、身无泥。前两个人都很奇怪,问第三个人这是为什么。第三个旅行者没有回答,他反过来问拿伞的人:“你为什么淋湿了却没有摔跤呢?”“下雨的时候,我很高兴有先见之明,就撑开伞大胆地在雨中走,以为不会被淋湿,可是衣服还是湿了不少。当我走到泥泞难行的地方,想想自己没有拐杖,所以就格外小心,生怕摔跤,结果一路走回来反而没事。”拿雨伞的旅行者这样回答。第三个人接着又问拿拐杖的人为什么没有淋雨,反而摔得满身是泥。对方是这样回答的:“下雨时,没有伞我就拣能躲雨的地方走或停下来避雨。泥泞难行的地方我便用拐杖拄着走,没想到反而跌了跤。”空手的人哈哈大笑着说:“下雨时我拣能躲雨的地方走,路不好走时我就分外小心,所以我没有淋着也没有摔着。”(文彦《雨伞和拐杖》)
在生活和工作中,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己可以凭借的优势,但却往往会因此而粗心大意,以致“反自为祸”。其实,还有很多类似的故事或历史事件在警示着我们不要因为自己的优势而疏忽大意,比如我们从小就耳熟能详的龟兔赛跑的故事,又如历史上时有发生的以兵多粮足而落得失败下场的战例,等等。这些都从一个侧面反映了“善游者溺,善骑者堕”在人类历史上是频繁发生的事情,因为自己的优势而粗心大意是人性的弱点,因此是非常值得我们反思和警醒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