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大后我就成了你之七
题记——《长大后我就成了你》,一曲优美的旋律回荡脑海,眼前浮动一张张熟悉的容颜。人的一生会有很多老师,我也不例外。
从小学到大学,教过我的老师,高的、矮的;胖的、瘦的;年轻的、年老的;男的、女的,静处时,总有那么多亲切的笑脸闪动在眼前,那么多熟悉的身影在眼前晃动,还有久违的声音在耳畔萦旋。每个学年段,印象深刻的老师很多,收集久远的记忆,师恩如海,情涛澎湃。
与班主任的师生缘
我是土生土长的乡村教师。高中前夕,县城在心里是个未知的斑斓世界,当接到《高中录取通知书》时,听父亲描述过县城的具体方位和县城的大体概况。中学报到时,有缘认识班主任吴老师。
班主任个子不高,体型中等,大眼睛,方形脸,背微驼。记得当年我按照指示牌的说明,初次见到他是在学校门口的新生接待站。他领我去教室报到,我一递上通知书,他就能说出我的村庄,他说他每周都经过我村。然后,让其他早报到的同学领我去宿舍,自己继续接待。
当天,班主任开班会时自我介绍说出他的老家,他的住处,还有他名子。他给我们上课时才知道他任教政治。他说话操一口外地口音,普通话虽然不标准,但口才非常好。他为使自己的课生动有趣,每每讲课,都先花五分钟左右的时间讲个历史典故。当年,我们从他那里学到许多课本以外的知识。
其实,政治课是一门非常枯燥的学科。处于懵懂年龄的我们,家事不懂,天下事未知,国家大事基本是政治课学习获取的。在信息闭塞的时代,班主任当年充当了我们的片段新闻联播员。记得班主任给我们上课,凡是有时事政治,他首先会告诉我们。他为让我们获取最新的时事,省吃俭用,专门买了一台半导体收音机,他边听边记,空余时间还得去政教处借阅有关报纸。他把国内发生的重大新闻事件立即摘录,用讲义的形式刻板印刷,发给我们的叫《每周时事》。从此,我们知道了农村实行分田包产到户,知道了每秒运算速度过亿的“银河计算机”,知道了张海迪……从他的授课中,我们学到了哲学理论——《唯物辩证法》,通晓了《等价交换》,更懂得做人处事的许多道理。
那时,班主任家在农村,妻子是代课教师,他俩是三个孩子的父母。回家帮妻子干农活是班主任每个周末扛起的责任,把一个班级管理得非常出色更是他肩挑的重担。
当年,我们的学习没有任何压力,不像现在的高中生,每个月都有月考,同年级,班与班要排名次,班级的每个人要排名。当年的我们是一个月一回家,吃的是转粮(每个月去当地粮所交固定重量的粮食)。回家的目的一是向家长回报学习成绩,二是拿季节更换的衣服。
记得有一次班主任把期中考试成绩单发给个人,要求让家长签字。班里有的同学,有的自做聪明,把发下的成绩单自己签上名子后藏书包里,返校后上交。那些自己签名的同学哪能瞒过班主任的火眼金睛。有次班主任在开班会时,他轻描淡写地提及个别同学的行为,让大家自觉,没有点名批评。谁知,那些自己签名的人自以为是地认为“安全过关”,胆子从此肥了起来,不把老师的话放心里,依然我行我素,也不让家长知道自己的期末考试成绩。终于,一场没有策划的班会拉开序幕。
班主任一一点名那些“蒙混过关”的同学去讲台边站着,然后逐一确认。同学刘大有坚持到底就是胜利、不撞南墙心不死的气概,非说是家长签字。班主任让同学刘到自己身边站着:“你再说一遍让全班同学听听。”同学刘还是坚持不改口。结果,班主任让同桌送上同学刘的作业本,让同学刘自己对比,同学刘立即低下羞愧难当的红脸颊。接着老师说:“别看政治课平时作业少,你们每个人的笔迹我都一清二楚,我批作业时,我有意留心你们的笔迹,每个人的我过目不忘。”然后,班主任又教育那几个人,无论家里什么情况,就算父母不识字,不能签字,也不能自己签,这是诚实做人最低的道德水准。
班里有个女同学暑假后没有到校。班主任得知后,亲自上门家访,知道该同学的父亲重男轻女,想让她的哥哥代替她去上学,说她是个女孩子,早晚还是围着灶台转。班主任同她的母亲谈道理,最终她又返回学校,而且第一年就考取理想的学校。对于家庭条件差的学生,班主任多次谈心,鼓励克服困难,一定完成学业。记得他说过,人的一生在校时光短暂,既然入校,就得付出百分之百的努力,虽然高考是独木桥,能挤过桥的毕竟是少数,有什么困难,我与你们扛,遇水架桥,逢山开路,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高中学习阶段,记得班主任别出心裁地在班里实行月考奖励的办法。拿出班费买平日用的笔记本、钢笔等等,比学赶帮,鼓励先进,督促后进,班里学习气氛一片盎然。全班同学聆听班主任老师倾注的无数谆谆教诲,旖旎的殷殷期盼,迎来高考。
一年后,他的爱人参加了民师升学考试,毕业后分配到乡下的小学,为了不两地分居,班主任自愿到镇上的一个高中工作。缘分就是那么巧合,我毕业也分配去那里。报到时恰巧遇到班主任,与班主任成了“同事”,但我每次遇到他,都是恭恭敬敬地喊他老师,因为我一直敬慕他,而且我是班里唯一一个与班主任做“同事”的学生,这算是我与班主任的一种特殊缘分。工作后,无论工作还是生活,依旧得到班主任诸多无私的帮助。班主任是早年从潍坊昌乐分配到我们县(当时五莲隶属潍坊市)支教的,高考制度恢复,他被调入五莲一中工作。随着高考激烈的竞争,他于二十五年前离开五莲回潍坊某重点中学任教,直到退休。
光阴悄悄溜走,闲时静思,有一种感动储留心间,有一种相遇叫今生有缘,有一种奉献叫不求回报。班主任为我们班级全体同学,无怨无悔地用智慧的火光照亮每个人的梦幻,用无私的情怀铺助一条条道路,引领我们步入高等学堂。感恩老师,难忘师恩情。最后为班主任草拟一首小诗:
师生相聚缘份长,
梦里依稀身影忙。
斗转星移洒雨露,
教坛耕耘果实香。(2258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