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了9个小时的夜车,再加上2个小时的长途车,我终于到了平遥。
在我神志还有些不太清醒的时候,就已经被一大堆的车夫包围住了,所有的人都在对我说:“去古城吗?我拉你。”我没有理会他们,因为我觉得行走是最好的旅行方式。
在穿过了一片喧闹而没有秩序的街道后,我看见了古城。它静静的矗立在那里,似乎在等待着我的到来。
一张明信片似的门票成了进城的通行证。我拿着它便可以在城中畅通无阻了,我这样想。而事实也似乎正是如此。
进城迎面扑来的还是喧闹的街市,所有的商贩都争着抢着要把摊子摆在靠近路中央的位置,似乎只要这样就可以得到更多的生意。我不喜欢这样的喧嚣,如果这是在北京,我或许会习以为常,但是这是在平遥,它是古城,我觉得它应该是宁静的。或许我太吹毛求疵了吧。
避开热闹的街巷,我直奔第一站――衙门。这个地方过去只在电视中见到过,但是今天,我却见到了一个真实的衙门,而且货真价实。那里早已没有了过去的肃静,有的只是大批的像我一样的游客。如果本该庄严肃静的地方失去了这些基本的元素,那它也就变得没有什么意义了。而我在这里所要得到的也仅仅是一张可以在此留宿的许可。
明清街,古城的市中心。我随着人流流动在这条街上,从一家票号出来走进另一家票号,还有镖局、当铺,所有的一切都在这一条街上,没有空隙,没有理由,一窝蜂似的都涌了过来,看的人眼都花了,头都大了,辨不清方向了。因为这每一家票号,在全国都有着几十家的分店,而这里就是最最核心的地方,全国的金融和资金的流通都掌控在这一条街上,这里是中国的华尔街。不仅如此,在这里,每一家票号都有着几百万两的存银被用来调度,在这里到处都流露出钱的味道,连墙逢间都可以找到铜钱。但是这里却并不庸俗,并没有铜臭的味道。相反的,有的却是一种朴实,一种辛勤劳作的韧劲。就连街上的小贩也被这种气息所熏陶着。这里没有高声的叫卖,没有围追堵截似的兜售,有的只是当你走过他的门前,他会说:“进来看看。”仅此而已。
一张地图两条腿,最好的旅行方式莫过于此。我拿着地图漫无目的的游荡在平遥城内。出了明清街,平遥城便显露出它的本来面目――一个安静而平和的小城。在平遥的巷子里,没有游客,没有商贩,只有土生土长的平遥人。
寂静的街巷,高大的院墙,我仿佛又回到了旧时的平遥,虽然我不知道旧时的平遥究竟是个什么样子,但至少在我的想象中,它应该是这个样子的。平常的市井生活,自然安逸,没有矫揉造作,没有商业的雕琢,一切都是最自然,最生活的,我喜欢这种感觉。
平遥是用来发现的城市,行走其间,你会发现很多。看似普通的民居,却也有着精美的雕花门饰,看似平常的院落,却也有着高大的影壁。那种感觉就好像走在北京的胡同里,推开任何一扇门,你都有可能得到一份惊喜。
傍晚时分到的平遥,那时的平遥是喧闹的,是繁华的,是大多数人眼中的平遥。当我离开平遥时,却是在清晨,在一切还都在沉睡中时,我离开了那里。热闹的来,静静的走,很有意思的对比。
踏着晨光,我离开了这座古城。我没有为这清晨的古城留下任何印记,因为我知道,我还会再回到这里的。